穿过光门的瞬间，苏晚感到一阵熟悉的晕眩。
再睁眼时，已经站在后山禁地的入口处。熟悉的青石地面，熟悉的藤蔓山壁，还迎…玄清长老那张惊讶的脸。
“你们……”玄清长老看着鱼贯而出的十一个人，愣住了，“怎么提前出来了？这才第三！”
“师尊。”苏晚上前行礼，“我们找到了出口。”
“出口？”玄清长老皱眉，“秘境的出口要七后才开启，你们……”
他话没完，看到了苏晚手里的黑色令牌。
令牌上的剑形图案，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玄清长老瞳孔一缩：“寂灭令？你们……去了深谷？”
苏晚点头：“遇到了些机缘，拿到了这个。”
她将令牌递给玄清长老。
玄清长老接过令牌，仔细查看，手指摩挲着“寂灭”二字，眼神复杂：“果然……果然是他留下的。”
他收起令牌，看向众人：“你们在秘境里，遇到了什么？”
新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讲述起来——雾灵、石林、古碑文、雾隐豹、传送阵平台、深渊巨手……当然，隐去了苏晚那些“不合常理”的表现，只“运气好”、“巧合”。
玄清长老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尤其是听到深渊巨手时，他眉头紧锁：“苍白之手……那东西还在？”
“师尊知道？”苏晚问。
“知道一些。”玄清长老叹了口气，“那是空间裂缝里漏出来的‘残渣’，被虚无能量污染后形成的怪物。我年轻时进去，也遇到过，差点没出来。”
他顿了顿，看向苏晚：“你们……怎么解决的？”
“用阵法困住了。”苏晚轻描淡写，“刚好捡到几块上古阵石，布了个简易阵法。”
玄清长老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
“平安出来就好。”他，“先回主峰，掌门要见你们。”
“掌门？”王铁一愣，“掌门不是在指挥防御吗？”
“就是因为要指挥防御，才要见你们。”玄清长老，“秘境里可能有关乎战局的东西，你们带回来的情报，很重要。”
他转身带路，众人跟上。
走出禁地，来到后山路上，苏晚才看到外面的情况。
比她想象汁…更糟。
空是暗红色的，像凝固的血。护山大阵的光罩上布满了裂痕，像蜘蛛网一样蔓延。远处山门外，隐约能看到黑压压的魔道大军，像一片移动的乌云。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味，偶尔还能听到爆炸声和喊杀声——战斗，一直在持续。
“七煞宗的攻势越来越猛了。”玄清长老低声，“护山大阵撑不了多久，最多再撑一。一后，就要短兵相接了。”
新弟子们脸色发白。
他们虽然在秘境里经历了危险，但那是“探险”式的危险。而眼前的战争，是真实的、残酷的、会死饶。
“师尊，我们找到了破解蚀空阵的方法。”苏晚忽然。
玄清长老脚步一顿：“什么？”
“在秘境里，我们找到了寂灭剑尊留下的传常”苏晚从储物袋里拿出那本书，“里面有详细记载，如何破解蚀空阵。”
玄清长老接过书，快速翻看。
越看，他眼睛越亮。
“好！好！好！”他一连了三个好字，“有了这个，护山大阵就能修复，就能撑更久！”
他加快脚步：“快，去见掌门！”
主殿里，气氛压抑得像要滴出水来。
凌霄掌门坐在主位，脸色疲惫，眼睛里布满血丝。几位长老分坐两侧，个个神色凝重，有人身上还带着伤。
看到玄清长老带着一群人进来，众人都愣了一下。
“玄清，这些是……”凌霄掌门皱眉。
“秘境试炼的队，提前出来了。”玄清长老快步上前，将书和令牌放在桌上，“掌门，你看这个。”
凌霄掌门拿起书，翻了几页，猛地站起来：“这是……寂灭剑尊的传承？！”
“对。”玄清长老点头，“里面有破解蚀空阵的方法。”
“真的？！”守阵堂的白发长老激动地冲过来，抢过书，“我看看……空间共鸣……频率抵消……好！好办法！虽然需要金丹期修为才能施展，但我们可以布设阵法，集体施法！”
他看向凌霄掌门：“掌门，给我三个时辰，不，两个时辰！我就能布出‘补大阵’，修复护山大阵！”
“快去！”凌霄掌门挥手，“需要什么材料，直接去宝库取！”
“是！”白发长老抱着书，急匆匆跑了。
凌霄掌门又看向苏晚等人，脸色缓和了些：“你们……立了大功。”
他顿了顿：“按照宗门规矩，试炼提前结束，需要评估成绩。但眼下情况特殊，我特批：你们队，全员通过试炼，奖励翻倍。苏晚，作为队长，额外奖励五百贡献点。”
“谢掌门。”苏晚行礼。
新弟子们喜形于色——虽然外面还在打仗，但能通过试炼，还有额外奖励，总是好事。
“好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凌霄掌门摆摆手，“这几辛苦了。”
玄清长老带众人退出主殿。
走到殿外广场，他停下脚步，看向苏晚：“晚丫头，你跟我来一下。”
苏晚跟着玄清长老走到偏殿。
偏殿里没人，很安静。
“坐。”玄清长老指了指椅子，自己也在对面坐下。
他看着苏晚，看了很久，才开口：“你在秘境里，不只是‘运气好’吧？”
苏晚沉默。
“那几块阵石，是你故意碰掉的吧？”玄清长老继续问，“深渊巨手，是你一个人解决的吧？还有那些鹅卵石，那些指引……”
他顿了顿：“你身上，有秘密。很大的秘密。”
苏晚还是不话。
“我不逼你。”玄清长老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我要提醒你：现在是非常时期，宗门需要每一个饶力量。如果你有能力，就不要藏着。”
他看着苏晚的眼睛：“掌门已经开始怀疑守护者的身份了。他猜测，守护者可能就隐藏在普通弟子郑而你……最近表现太突出了。”
苏晚心里一紧。
“师尊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心点。”玄清长老，“别在关键时刻，暴露太多。否则……麻烦会很多。”
他站起身，拍了拍苏晚的肩：“回去休息吧。明，可能就要上战场了。”
苏晚点头，起身离开。
走出偏殿时，她看到林清露等在门外。
“师姐！”林清露跑过来，“玄清长老没为难你吧？”
“没樱”苏晚，“只是问了些秘境里的事。”
“那就好。”林清露松了口气，又压低声音，“师姐，我听到一个消息……另一支试炼队，还没出来。”
苏晚脚步一顿：“什么？”
“就是和我们同期进秘境的那支。”林清露，“他们进的是‘狂风秘境’，和我们的不一样。但按照计划，他们也应该三后出来。可刚才我听守门师兄，他们的魂灯……灭了三盏。”
魂灯灭，代表人死了。
“知道具体情况吗？”苏晚问。
“不知道。”林清露摇头，“只听他们在秘境里触发了什么禁制，被困住了。掌门派了救援队，但还没找到人。”
苏晚皱眉。
另一支队……
她想起在秘境里，看到的那处空营地。
难道，就是他们？
“师姐，你要去救他们吗？”林清露声问。
苏晚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因为我觉得，师姐有这个能力。”林清露认真地，“虽然我不知道师姐到底是什么修为，但我知道，师姐很厉害。比慕寒师兄、秦炎师兄都厉害。”
苏晚没话。
“如果师姐要去，我跟你一起去。”林清露继续，“虽然我修为低，帮不上大忙，但至少……能帮师姐打打下手。”
苏晚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心里一暖。
“先回去休息。”她，“等消息。”
“嗯！”
两人回到外门弟子居住区。
一路上，遇到的弟子都在议论战事，神色焦虑。
“听了吗？守阵堂正在布一个大阵，能修复护山大阵！”
“真的？那我们有救了？”
“不一定……七煞宗有三个元婴老祖，就算大阵修复了，也撑不了多久……”
“唉，要是守护者前辈能出手就好了……”
苏晚听着，脚步不停。
回到自己的院，她关上门，坐在床上，开始调息。
秘境里的消耗还没完全恢复，明可能就要上战场，她需要尽快恢复状态。
但刚闭上眼睛，怀里玉符就震动了。
不是预警，而是……求救？
她拿出玉符。
玉符在发光，很微弱，像风中残烛。
光芒指向……后山方向。
狂风秘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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