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郡王府必然有所求。
“很简单。”
管事语气平淡，
“我们有一批‘货物’，需要借您的商队，从边境越女真部落。”
“您只需负责运输，其他的事不用管，也不用问。”
巴图尔眉头微蹙，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所谓的“货物”，定然是朝廷严令禁止的禁品，十有八九是铁器或兵器原料。
他心里虽有几分顾虑，可一想到沐府的商队路线的诱惑，又觉得这风险值得冒。
“边境的关卡，你们能搞定？”
巴图尔追问。
他不怕走私，西域商队本就靠着“夜草”肥起来的，可若是被官府抓个正着，再多利润也没命享。
“这点首领放心。”
管事笑了笑，
“我们在边境有专人接应，会提前打点好关卡的人，保证您的商队畅通无阻。”
“而且，每次运输的‘货物’都会伪装成普通的布料或茶叶，绝不会引人怀疑。”
巴图尔彻底放下心来，拍了拍桌子：
“好！这笔买卖，我做了！”
对他而言，走私本就是家常便饭，马无夜草不肥，只要利润足够，这点风险根本不算什么。
更何况，有郡王府在背后撑腰，比他自己单打独斗安全多了。
“首领果然爽快。”
管事笑着起身，
“明日此时，我会派人把沐府的商队路线图送来。”
“合作期间，若是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拿着这枚玉佩去郡王府找我。”
巴图尔接过玉佩，掂量了两下，满意地点点头：
“放心，我巴图尔做生意最讲信誉，定不会误了你们的事。”
管事离去后，巴图立刻召集手下的头目，将合作的事告知众人。
头目们一听有如此丰厚的好处，纷纷欢呼雀跃，之前对走私的那点担心，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首领，咱们这下可发达了！有了沐府的路线，再加上郡王府的撑腰，往后边境的‘生意’，咱们就能独占一半！”
一名头目兴奋地道。
巴图尔笑着举杯：
“没错！这杯酒，祝咱们合作顺利！”
众人纷纷举杯，房间内满是兴奋的议论声，仿佛已经看到了源源不断的财富在向他们招手。
而郡王府内，王妃得知巴图同意合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低声自语：
“贾政，你以为盯死沐府就能拦住我？太真了。西域商队这条路，定能让你措手不及。”
她转身吩咐丫鬟：
“去准备笔墨，我要给女真那边写封信，告诉他们，新的‘通路’已经打通，很快就能把‘货物’送过去。”
丫鬟应下，转身去准备。
王妃看着桌上的信纸，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只要西域商队的渠道稳定下来，女真的实力就能快速提升，大隋的乱局也会如期而至。
到时候，水溶就能趁机起事，而她，也能如愿登上皇后的宝座。
这场博弈，她绝不会输。
书房内，贾政将京郊田庄的舆图缓缓收起，指尖在案上的“北静郡王府”标记处轻轻一顿，随即长舒一口气。
他很清楚，王妃手段老辣，从截胡张氏母女到杀害张氏，每一步都走得又快又狠，仅凭眼下的普通人手段，想要快速取胜几乎不可能。
“罢了，先放一放吧。”
贾政对身旁的亲信道，
“郡王府那边暂且不用盯得太紧，重点还是看住沐府和牢里的张玉瑶。”
他心里自有盘算——这案子虽大，却还没危及贾家根本，没必要拼尽全力去争；
再，皇帝本就对北静郡王心存猜忌，不如把难题抛给朝廷，让皇室去想办法制衡，自己犯不着蹚这浑水。
亲信躬身应下，又忍不住问：
“老爷，那郡王府的事……就不管了？万一他们真把铁料运给女真，恐对边境不利。”
“皇室自有皇室的考量。”
贾政端起茶杯，语气平淡，
“北静郡王府能稳坐异姓王位这么多年，府里定然藏着高手，绝非普通家族可比，否则皇室早就让它取缔了。”
“咱们贸然硬碰硬，反倒可能引火烧身，不值当。”
他深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贾家如今地位微妙，没必要为了一桩案子，跟手握暗势力的郡王府彻底撕破脸。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丫鬟的通报：
“老爷，老太太让您去荣庆堂一趟，是商议大奶奶待产的事。”
贾政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往荣庆堂走去。
秦可卿预产期将至，腹中怀的又是贾政的嫡子，也是贾母看重的孙辈，府里上上下下早已忙得不可开交。
一进荣庆堂，就见贾母正对着一堆婴儿衣物发愁，邢夫人、李纨也在一旁陪着话。
“政儿来了？快坐。”
贾母招手让他坐下，指着桌上的衣物道，
“你瞧瞧，这几件袄子是江南新送来的绸缎做的，还有这虎头鞋，绣得多精致，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贾政笑着点头：
“母亲眼光好，选的定是最好的。可卿身子素来康健，想来生产时也能顺利。”
他心里其实和贾母不一样，虽看重这个孩子——贾家子嗣虽不多，心中并无嫡庶之分，这孩子的出生，也能给府里添些喜气。
“话是这么，可生孩子哪有不担风险的？”
贾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已经让人去请了京里最好的稳婆，还备了人参、当归这些补品，就怕到时候出什么岔子。”
李纨也附和道：
“是啊，前日我去看了太太，她精神头倒还好，就是夜里总睡不安稳。”
“我让丫鬟给她炖了安神汤，希望能管用。”
贾政听着众饶话，虽心中关切，却还是按捺住情绪，维持着平日里的沉稳：
“母亲和婉儿想得周到，有你们照料，可卿和孩子定能平安。府里的用度尽管用。”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的规矩里，男子虽不直接插手内宅事务，却需在明面上摆出重视的态度，这既是家族礼仪，也是对正妻的尊重。
贾母满意地点点头：
“你能这么想就好。”
“咱们贾家是大族，规矩不能乱。可卿是正妻，这胎又是嫡子，方方面面都得安排妥当，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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