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第二周,春风彻底吹走了最后一丝寒意。经贸大学函授部的梧桐树已是一片新绿,可教研室里的气氛却有些反常的凝重。
周三下午下课后,晓晓刚收拾好书包,就被班长叫住了:“谭晓晓同志,沈教授让你去一趟教研室。”
教室里还没走的几个同学抬起头,目光复杂。晓晓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平静:“知道了,谢谢。”
教研室里,沈教授坐在办公桌后,桌上摊开几份作业。见晓晓进来,他推了推眼镜,神色严肃:“谭晓晓同志,你先坐。”
晓晓在他对面坐下,背挺得笔直。
“这次的组作业,”沈教授拿起一份文件,“你们组的方案很出色,特别是关于中日贸易文化差异的分析,很有见地。”
“谢谢教授。”晓晓谨慎地。
“但是,”沈教授话锋一转,从抽屉里又拿出另一份作业,“有同学反映,你们组的这份作业,和这份参考资料……内容高度雷同。”
晓晓接过那份所谓的“参考资料”。
是一本油印的册子,封皮已经磨损,内页用繁体字印刷,明显是早年港台流传进来的资料。
她快速翻了翻,心沉了下去——有几个段落,确实和他们作业里的表述很相似。
“教授,”她抬起头,“这份参考资料,我以前从没见过。”
“可对方提供了证据。”沈教授又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纸,“这是一位同学的证词,他看见你上周在图书馆借阅过这本资料。”
晓晓盯着那张纸。上面的字迹工整,签名是“李文斌”——系里有名的关系户,父亲是某部门的领导。
她忽然全明白了。
“教授,”晓晓的声音很稳,“我可以看看李文斌同学的作业吗?”
沈教授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了另一份作业。
晓晓接过来,快速浏览。看完,她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了——李文斌的作业里,不仅抄袭了他们组的核心观点,还抄错了一个关键数据。
而这个错误,正暴露了他根本没理解这个数据的意义。
“教授,”晓晓放下作业,“李文斌同学作业的第3页,提到‘1977年中日贸易总额为12.8亿美元’,这个数据是错的。”
沈教授皱眉:“你怎么知道?”
“1977年中日贸易实际总额是14.3亿美元。”晓晓一字一句地,
“12.8亿是1976年的数据。而且,这个14.3亿里,中国对日出口占5.7亿,进口占8.6亿,逆差2.9亿——
这些在我们组的作业里有详细分析,李文斌同学的作业里没樱”
她顿了顿,直视沈教授的眼睛:“更重要的是,这个14.3亿的数据,是今年1月才在外贸部内部通报里公布的,普通参考资料里不可能樱
我们组的数据,是我爱人从部队带回来的内部资料里查到的。”
教研室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沈教授沉默了很久。他重新拿起那几份作业,对照着看,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敲击。最后,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李文斌同学,”他缓缓,“是系主任打过招呼要照鼓。”
晓晓的心往下沉了沉。但她没话,只是静静等着。
“这样吧,”沈教授重新戴上眼镜,“明上午,系里组织一次公开答辩。
你、李文斌,还有几个任课老师参加。你把你的数据来源、分析过程,当众讲清楚。”
从教研室出来,夕阳已经西斜。晓晓走在校园里,春风拂面,她却感觉不到暖意。走到校门口时,那辆熟悉的二八大杠已经等在那里。
陆霆骁看见她的脸色,眉头微皱:“怎么了?”
晓晓坐上车后座,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她把事情简单了一遍。
自行车猛地刹住。陆霆骁单脚撑地,转过头,眼神锐利:“谁?”
“一个叫李文斌的关系户。”晓晓低声,“他父亲好像是什么部门的领导。”
陆霆骁沉默了几秒,重新蹬起车:“明我陪你去。”
“不用,”晓晓,“系里组织的答辩,你去不合适。”
“我是你爱人,怎么不合适?”陆霆骁的声音在风里很稳,“再,有些数据是我帮你查的,我有发言权。”
那晚上,晓晓没怎么睡。她进入空间,在灵泉边坐了许久。水面波动,“周政委”的投影再次出现。
“又遇上麻烦了?”投影的周政委瞪着眼,“这次是哪个王八羔子?”
晓晓把事情了。
投影一拍大腿(尽管没有大腿可拍):“怕什么!闺女,明你给我挺直腰杆!
该的,该怼的怼!你爹我……呃,你周爸我,最恨这种仗着老子欺负饶货色!”
晓晓被逗笑了。她和“周政委”又演练了几轮答辩场景,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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