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轻身术”后，杨伟的行动越发灵活。上学路上，他偶尔会悄悄用“轻身术”跳上矮墙，像只猫一样沿着墙檐走，感受风从耳边掠过的轻快；遇到堵车的自行车，也能轻巧地从车缝里穿过，惹得路人频频回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收敛点。”悠游子在识海里敲警钟，“别整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忘了‘敛气诀’怎么用了？被缺成怪物抓去研究，有你哭的。”
杨伟吐吐舌头，赶紧收敛气息，脚步落回地面，变回那个不起眼的瘦高少年。
日子平静地过着，直到这放学。
他刚走出校门，就被几个穿着社会闲散人员衣服的青年拦住了。为首的是个染着绿毛的男人，胳膊上纹着歪歪扭扭的龙，吊儿郎当地嚼着口香糖，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他。
“你就是杨伟？”绿毛歪着头问。
杨伟心里一凛，没话，悄悄运转起“敛气诀”下的“气”，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他不认识这些人，但看架势，来者不善。
“跟我们走一趟。”绿毛挥了挥手，身后两个青年立刻上前，想抓杨伟的胳膊。
杨伟侧身躲开，声音冷冷的：“你们是谁？想干嘛？”
“谁？”绿毛嗤笑一声，“你把王宏胳膊打断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今？他是我表弟，你我们来找你干嘛？”
王宏？
杨伟恍然。是上次被他拧伤胳膊的那个混混。看来是找了帮手来报复。
“他先动手的。”杨伟平静地。
“少废话！”绿毛脸色一沉，“伤了我表弟，还想装傻？今不卸你一条腿，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着，自己率先冲了上来，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杨伟的脸。这绿毛显然比王宏能打，出拳又快又狠，带着一股戾气。
若是以前，杨伟或许还会忌惮几分。但现在，他已是炼气三层，对付这种凡俗混混，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他甚至没动用法术，只是身体微微一侧，就躲过了绿毛的拳头，同时伸出手，抓住绿毛的手腕，轻轻一拧。
“咔嚓！”
一声脆响，伴随着绿毛杀猪般的惨叫，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
身后两个青年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敢动。
“还有谁？”杨伟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练气三层的威压虽然被“敛气诀”收敛了大半，但那股常年修炼带来的气势，还是让两个青年腿肚子发软。
“你……你等着！”其中一个青年色厉内荏地喊了一声，扶起惨叫的绿毛，头也不回地跑了。
杨伟没追。对他来，这些人还不配让他动用“燃火术”或“轻身术”。
他拍了拍手，刚想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杨伟？”
回头一看，是张丝绒。她背着书包，站在不远处的树底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你……你没事吧？”张丝绒跑过来，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又想起刚才的惨叫声，脸有点发白，“那些人是谁啊？好吓人。”
“没事，认识的人。”杨伟含糊地，心里有点担心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凶。
张丝绒却没多想，只是拉着他的胳膊，声：“我们快走吧，这里不安全。他们会不会再回来啊？”
看着她眼里真切的担忧，杨伟心里一暖，摇了摇头：“不会了。”
两人一起往区走，张丝绒还在叽叽喳喳地着刚才的事，绿毛活该，肯定是来欺负饶。杨伟安静地听着，没解释，也没隐瞒。
他知道，自己和绒绒的世界，终究是不一样的。但至少现在，他可以站在她身前，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风雨。
这就够了。
解决了王宏找来的绿毛，区里彻底没人敢招惹杨伟了。连以前总爱他“没爹娘教”的张大妈，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有时还会塞给他两个刚蒸好的包子。
杨伟的生活重心重新回到修炼上。核废料样品的能量果然精纯，在它的滋养下，丹田气团稳步增长，离练气四层越来越近。他每除了上学，就是躲在房间里练法术，“燃火术”能点燃半米外的纸片，“轻身术”能轻松从顶楼飘到一楼，“敛气诀”更是运用自如，不仔细看，谁也看不出他是个“修仙者”。
这夜里，他正用“燃火术”在指尖把玩火苗，突然感觉墙壁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不是楼下的动静，也不是风吹的，而是……那个有时空缝隙的墙壁，在微微发颤。
杨伟心里一紧，赶紧熄灭火苗，跑到墙边，把挡着缝隙的纸箱挪开。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只有十厘米宽的缝隙，此刻竟然扩大到了半米多，像一张张开的嘴，里面翻滚的不再是淡淡的七彩雾气，而是浓稠如墨的黑暗，夹杂着无数细的、带着寒光的碎片，像锋利的刀刃在黑暗中旋转。
更可怕的是，缝隙里传来一股极其阴冷、带着毁灭气息的能量，比之前的煞气强了百倍不止，让他丹田的气团都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在恐惧。
“怎么回事？！”杨伟在识海里大喊，声音发颤。
悠游子的声音第一次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惊慌：“不好！是空间风暴！这缝隙要彻底撕裂了！”
“空间风暴？”
“就是仙界和凡界的空间壁垒不稳定，产生的能量乱流！”悠游子的声音急促得像敲鼓，“以前只是缝隙，现在被你吸收的核能量和仙气刺激，彻底失控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区都会被卷入空间乱流，化成飞灰！”
杨伟吓得脸色惨白。他看着缝隙里旋转的黑暗碎片，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能量正一点点渗透出来，墙壁都开始出现裂纹。
“那……那怎么办？！”
“快！用你的‘气’！”悠游子吼道，“运转《炽阳诀》，把你的阳刚之气注入缝隙，试着稳住它！你的功法是至阳至刚的，或许能压制住这阴寒的空间乱流！”
杨伟不敢怠慢，立刻盘膝坐好，运转毕生所学，将丹田那团碗口大的金色气团，源源不断地通过手掌，注入缝隙！
“轰——”
金色气团刚接触到黑暗缝隙，就像热油遇到了冷水，瞬间炸开！无数金色的火花在缝隙里闪烁，与那些黑色碎片碰撞、湮灭，发出滋滋的声响。
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从缝隙传来，震得杨伟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撑住！别停！”悠游子的声音带着痛苦，似乎也在消耗力量帮忙，“一旦停下，我们都得死！”
杨伟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继续输送“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团在快速缩，身体里的力量像被抽干一样，越来越虚弱。但缝隙的扩大速度，似乎真的慢了下来。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缝隙里的黑暗突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那些黑色碎片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瞬间消失，缝隙的宽度也开始一点点缩。
“快！趁现在！”悠游子大喊，“用‘燃火术’！把最后的‘气’凝成火焰，扔进去！”
杨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指尖的金色火苗凝聚成一团拳头大的火球，猛地扔进缝隙！
火球没入黑暗，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然后……缝隙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闭合。
几秒钟后，墙壁恢复了原状，那个十厘米宽的缝隙还在，但里面的雾气重新变回镰淡的七彩，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墙壁上的裂纹和杨伟嘴角的鲜血，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他“噗通”一声瘫倒在地，浑身脱力，丹田气团缩到只有拳头大，虚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活……活下来了？”他喘着粗气问。
“暂时……活下来了。”悠游子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但这缝隙彻底不稳定了，以后不定还会爆发，而且……刚才的能量波动，肯定引起了某些饶注意。”
“某些人？”
“能感应到空间波动的人。”悠游子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可能是其他修仙者，也可能是……凡界的特殊部门。总之，我们麻烦大了。”
杨伟躺在地上，看着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空间风暴、空间乱流、修仙者、特殊部门……这些以前只在悠游子口中听到的词语，突然变得无比真实，而且带着致命的危险。
他第一次意识到，修仙这条路，不仅仅是变强那么简单。
它还意味着……无尽的危险。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寒意。
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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