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我燕家……与你不死不休!”燕行嘶吼着,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他双目已完全被漆黑魔气占据,但眼底深处却燃着焚尽一切的疯狂与绝望。
他不再徒手攻击,而是猛地并指如剑,体内残存的所有内力,包括那精纯的魔相诀功力,尽数灌注于指尖!
一股远比之前使用长剑时更加恐怖、更加纯粹的死亡剑意冲而起!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光线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夺命十三剑——第十三剑!弑!神!灭!佛!”
燕行嘶声咆哮,这是他燕家祖传剑法的终极禁招,以指代剑,燃尽生机,威力惊动地,但反噬亦是极重,非到绝境从不轻用!
嗤——!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剑气,带着湮灭生机的死亡气息,撕裂空气,直刺姜寒!剑气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开一道深沟,碎石尚未飞溅便被绞成齑粉!
姜寒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一剑的恐怖!全力催动的玄冥神掌掌力拍出,尚未靠近剑气便被那死亡气息绞散、消融!血杀刀法劈出的刀罡亦如冰雪遇阳,瞬间崩解!
不可力敌!
姜寒将神行百变施展到极致,身形如鬼魅般向后急退,试图避开这绝杀一击。但那道弑神灭佛的剑气仿佛锁定了他的气机,如影随形,紧追不舍,速度快得惊人,死亡的气息几乎已经触及他的眉心!
眼看避无可避,即将被这道恐怖剑气贯穿,姜寒眼角余光猛地瞥见远处燕南风那惨不忍睹的尸体,一个极其狠辣、甚至堪称卑鄙的念头瞬间闪过!
他猛地朝奉卫人群方向厉声大喝:“刘大人!派人!给我把那燕南风的尸体剁碎了喂狗!立刻!马上!”
刘正国眼色精光异动,立刻对身边一名奉卫下令:“快!去!”
那名奉卫精锐毫不犹豫,提刀就冲向燕南风的尸体,举起刀作势便要狠狠劈下!
“住手!!!”燕行果然心神剧震!他本就因丧子之痛而心智失守,此刻眼见爱子死后连尸体都要受辱,那股滔的恨意与父爱本能地压过了对姜寒的杀意!
“给我死!!”他强行扭转那已发出的、凝聚了他毕生功力的“弑神灭佛”剑气,漆黑剑气在空中划出一道扭曲的轨迹,带着凄厉的尖啸,猛地调转方向,如同黑色闪电般射向那名正要鞭尸的奉卫!
轰!
那名奉卫连人带刀,瞬间被剑气吞噬,整个人炸成一团血雾,尸骨无存!
而就在燕行强行扭转剑招,心神激荡、气机反噬、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刹那——
“就是现在!”
姜寒眼中寒芒爆射,体内《寒冰地狱真解》的极致阴寒内力与《魔相诀》提升至略有成境界的狂暴魔气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运转、交融!他左掌玄冥之气凝聚如实质冰霜,右手中的腰刀则爆发出浓烈如血的猩红刀芒!
“玄冥神掌!”
“血战八方!”
至阴至寒的掌力与惨烈霸道的刀罡,一左一右,如同冰火两极,趁着燕行回气不及的空档,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噗——!”
燕行护体魔气瞬间溃散,胸膛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和冰碴,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
姜寒得势不饶人,扔掉手中卷刃的腰刀,身形如附骨之疽般追上,双拳齐出,七伤拳的惨烈拳意毫无保留地倾泻在燕行的背部!
“一伤肺!二伤肝!三伤脾!四伤肾!五伤心!六伤筋!七伤骨!给劳资死!”
砰砰砰砰……!
密集如擂鼓的闷响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响起,燕行背部衣衫尽碎,露出下面扭曲变形的骨骼和塌陷的肌肉,他再次狂喷鲜血,气息如同风中残烛,重重摔落在悬崖边缘,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姜寒缓缓收拳,胸膛微微起伏,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燕校
燕行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刻骨的怨毒和一丝诡异的冷笑,他声音微弱却清晰:“咳…咳咳…姜寒…你灭我燕家…杀我长子…但…你等着…我的次子…燕北雨…不会放过你的…”
他眼中回光返照般亮起最后的光芒:“他…从便被…真武教…玄玑长老…收为关门弟子…赋…远超南风…远超我历代燕家先祖!他得到消息…一定会回来…为我们报仇的…我…在地府下面…等着你!等着你…带着《魔相诀》…一起下来…陪我!哈哈…哈哈哈…” 他发出断续而凄厉的笑声,充满了诅咒的意味。
姜寒闻言,非但没有惧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更加冰冷、更加嘲讽的弧度,他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燕行,声音低沉而充满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真武教?那个顶尖大派真武教?玄玑长老的关门弟子?听起来挺唬人。”
“你放心,我会等着你那个二儿子。不把你们燕家彻底灭门,我心难安。”
他顿了顿,微微俯身,靠近燕行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道:
“不过,你在地府下面等我?”
“呵…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地府…也不敢收我。”
这句话,听在旁人耳中,只觉是姜寒嚣张霸道的胜利宣言。
但唯有姜寒自己知道,这是一语双关——身为神秘组织“地府”的成员,代号“夜游神”,又岂敢收容他这尊在世的“阴神”?
燕行瞳孔猛地放大,似乎想从姜寒眼中看出些什么,但那其中的深邃与冰冷,超出了他最后的理解能力。带着无尽的怨恨、不解和诅咒,他头一歪,气息彻底断绝。
燕家家主,燕行,毙命于落鹰涧!
————
解决了燕行,姜寒缓缓转过身,那双因《魔相诀》而尚未完全褪去暴戾与魔气的眼睛,立刻锁定了仍在奉卫围攻下勉力支撑的智藏大师。
老和尚因寒毒未清,内力不畅,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僧袍上沾染零点血污,身形也略显踉跄。
姜寒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身形一动,如鬼魅般切入战团。
“都退下!”他冷喝一声。
围攻的奉卫精锐闻令,立刻收势后撤,但仍保持合围之势。
智藏大师得以喘息,看向步步逼近的姜寒,双手合十,语气带着一丝疲惫与沉重:“姜施主,燕家父子已伏诛,此事……”
“此事还没完!”姜寒粗暴地打断他,眼中尽是睚眦必报的冷光,“老秃驴,你伙同他人设伏于我,口口声声度化,实则行偷袭围攻之事,现在想拍拍屁股就算了?下哪有这么便夷事!”
他不给智藏辩解的机会,继续用污言秽语攻击,妄议佛门:
“你们这些秃驴,整日里满口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背地里却尽是些龌龊勾当!敛财占田,勾结权贵,如今还想度化朝廷命官?我看你们是念经把脑子念傻了,真当自己是佛陀在世?不过是群欺世盗名的寄生虫罢了!”
这些话语极其刻薄恶毒,智藏大师修佛数十载,涵养极深,但此刻身受重伤,又确实参与了围攻,更被姜寒点破与燕家合作另有隐情,心神本就不稳。此刻听到姜寒如此亵渎佛门,饶是他定力非凡,也不由得气血翻涌,佛心波动,脸上涌现一股不正常的潮红,厉声道:“姜寒!你…你休得胡言!诋毁我佛!”
“诋毁?我的是事实!”姜寒见他心神已乱,更是冷笑连连,攻势骤然加紧!他体内《魔相诀》的效力尚未完全消退,魔气加持下,身法、力量依旧处于巅峰!
智藏大师本就内力不济,心神动荡之下,招式更是散乱。他眼见姜寒杀气腾腾,招招夺命,想起自己此行本意为降魔卫道,却落得与魔道合作、自身难保的下场,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悔意与茫然,勉强挡开姜寒一记重掌,喘息道:“姜施主!且慢!此事或有误会,老衲愿……”
“愿你妈!去西跟佛祖去吧!”姜寒岂会给他喘息或解释的机会?他要的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趁着智藏大师心神松懈、开口话的刹那,姜寒身形如电,避过智藏仓促拍出的一掌,蕴含着无尽玄冥寒毒的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智藏大师的丹田气海之上!
“噗——!”
智藏大师身体剧震,双眼猛地凸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极致阴寒瞬间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都要冻结,内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溃散,再也无法凝聚。
姜寒得势不饶人,双掌齐出,玄冥神掌的掌力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在智藏大师身上!
一掌!两掌!三掌!
无尽的寒毒疯狂涌入老和尚早已千疮百孔的躯体。
智藏大师想要运功抵抗,但丹田被破,寒毒蚀骨,已是回乏术。他眼中闪过无尽的悔恨、不甘,还有一丝对佛法的最终质疑,最终,所有的神采彻底黯淡下去。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诵一声佛号,却终究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气绝身亡。一代高僧,含恨而终,尸体很快覆盖上一层淡淡的寒霜。
姜寒看着智藏大师的尸体,啐了一口,脸上满是讥讽和不屑,低声吐槽道:“哼,老东西。名字可以取错,外号绝不会取错!智藏、智藏…玛德智障!果然人如其名!”
他长舒一口气,体内翻腾的魔气渐渐平复,《魔相诀》的效力开始消退,一股疲惫感涌了上来,但精神却依旧亢奋。
他转过身,看向一直在一旁压阵的指挥使刘正国,走上前,拱手道:“刘大人,此番多谢及时援手。”
刘正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满地狼藉和燕家父子、智藏大师三具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更多的是决断:“姜老弟客气了,分内之事。倒是你,连番恶战,辛苦了。”
姜寒略微沉吟,指了指智藏大师的尸体,问道:“刘大人,这老和尚毕竟是药佛寺的人,杀了他…会不会对卫里现在的局势和接下来的计划有什么影响?”他虽行事狠辣,但也知奉卫在朝在野都有诸多考量。
刘正国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宽慰道:“姜老弟,你多虑了。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些江湖门派,近些年来越发不知高地厚,隐隐有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之势。这智藏胆敢勾结他人,伏击、意图杀害你,我奉卫的骨干!仅此一条,便是十恶不赦的死罪!杀了也就杀了,药佛寺若敢借此生事,正好给了朝廷敲打、甚至铲除他们的借口!你无需有任何负担,一切自有卫里和朝廷担着。”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继续道:“当务之急,是趁着燕行伏诛的消息尚未完全传开,立刻动手,以雷霆之势查抄燕家!燕家盘踞奉多年,树大根深,家资必然丰厚,且必定藏有诸多隐秘。我这就亲自带队,点齐人马,即刻前往燕府,将其连根拔起,抄家灭门!”
他看向面色有些苍白的姜寒,语气缓和下来:“姜老弟,你伤势初愈,又经历连番大战,体力内力消耗巨大,先回去好好休息调养。抄家燕府之事,交给我便是。待事情了结,自有你的一份功劳。”
姜寒也确实感到一阵虚弱袭来,便不再坚持,点零头:“那便有劳刘大人了。”他看了一眼落鹰涧的惨状,不再停留,转身运起神行百变,朝着夷陵郡城方向掠去。
身后,刘正国已然开始雷厉风行地调兵遣将,杀气腾腾地直奔燕家而去。夷陵郡城的,随着燕家的覆灭,将要彻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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