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指节轻轻敲击着那份来自监察院的公文副本,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内格外清晰。
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惶恐,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玩味的弧度。
“监察院?巡风御史?铁面无私?”他低声自语,每一个词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宋铁啊宋铁,你也就只有这点搬弄是非、构陷忠良的本事了。真是……蠢得令人发笑。”
他随手将公文扔在桌上,仿佛那只是一张废纸。突破至真罡境中期后,他内力愈发精纯浑厚,感知也更为敏锐,一股强大的自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这点官场上的龌龊伎俩,在他绝对的实力和已然掌握的某些底牌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张大胆。”姜寒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直守在门外的张大胆立刻推门而入,躬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去,把我们宋前副指挥使,还有他那些最近上蹿下跳比较厉害的‘朋友’们,这些年贪赃枉法、勾结江湖、欺压良善的证据,整理一份出来,要详实,要铁证如山。”姜寒语气平淡,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特别是关于他如何利用其舅舅宋伤非的影响,在奉卫内部安插亲信、排除异己”
张大胆心中一凛,知道大人这是要动真格的了,连忙应道:“是!卑职立刻去办!只是……大人,监察院的御史不日将至,我们此时动作,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打草惊蛇?”姜寒冷笑一声,打断了他,“本官就是要打草惊蛇!不仅要打,还要把蛇揪出来,剥皮抽筋!让所有人都看着,跟我姜寒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会是什么下场!”
他眼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寒芒:“按我的去做。另外,传令下去,即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外人——包括即将到来的那位御史大人——不得随意调阅奉卫内部档案,不得私自提审我奉卫人员。违令者,视为挑衅奉卫权威,可依法拘押!”
“是!”张大胆被姜寒话语中的杀伐果断震慑,不敢再多言,领命而去。
……
数日后,那位号称“铁面”的巡风御史,姓周名廷,果然声势浩大地抵达了汉阳郡。郡守等一干官员设宴接风,宋铁更是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鞍前马后,极尽谄媚。
周廷端着架子,在郡守府初步了解“情况”后,第二日便带着随从,径直来到了奉卫据点,要求面见指挥使姜寒,并即刻开始调查。
议事厅内,周廷高坐主位,面色严肃,目光扫过台下肃立的奉卫各级头目,最后落在神色淡然的姜寒身上,沉声开口:
“姜指挥使,本官奉监察院之命,前来查核关于你的几项指控。有人举报你滥用职权、构陷同僚宋铁,纵容下属祸乱地方,甚至……有勾结江湖不法势力之嫌!对此,你有何解释?”
他话音刚落,宋铁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指着姜寒,一脸悲愤地控诉道:“周御史明鉴!姜寒他初来乍到,便排除异己,无故罢免下官职务,禁止下官踏入卫所!更是纵容其爪牙,在汉阳郡横行无忌,搞得怨声载道!此人居心叵测,请御史大人为下官做主,为汉阳郡百姓做主啊!”
一时间,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姜寒身上,气氛紧张。
姜寒却慢条斯理地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这才抬眼看向周廷和宋铁,那眼神,平静中带着一种俯视蝼蚁般的冷漠。
“完了?”他放下茶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议事厅。
周廷眉头一皱,对姜寒的态度极为不满:“姜指挥使,本官在问你话!请你正面回答!”
姜寒忽然笑了,那笑容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周御史,你初来汉阳郡,不去查访民情,不去体察吏治,就凭着某些跳梁丑的一面之词,便跑到我奉卫重地,大放厥词,质问本官?谁给你的胆子?监察院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零?”
“你!”周廷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姜寒!你竟敢如此对本官话!藐视监察,该当何罪?!”
“藐视?”姜寒缓缓站起身,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他目光如刀,直视周廷,“本官乃朝廷四品命官奉卫指挥使!奉奉二字可懂?奉子之命!执掌汉阳郡奉卫,负责监察百官,肃清江湖奸佞!你周御史无凭无据,仅凭几句构陷之词,便想给本官定罪?到底是谁在藐视朝廷法度?到底是谁在滥用职权?!”
他每一句,便向前一步,气势逼人:“你我构陷同僚?宋铁玩忽职守,屡次缺席点卯,公然顶撞上官,甚至意图袭击本官!人证物证俱在!按奉卫律法,本官罢免其职,合情合理合法!何来构陷之?!”
“你我纵容下属祸乱地方?简直笑话!本官到任以来,大力整肃卫所,清除积弊,汉阳郡治安为之一清!倒是某些人,仗着背后有人,在地方上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其罪证,本官已整理成册,正要上报!周御史若有兴趣,不妨先看看这个!”
着,姜寒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卷宗,直接扔在了周廷面前的桌案上,发出“啪”的一声重响!
“至于勾结江湖势力……”姜寒语气中的讥讽更浓,“更是无稽之谈!奉卫职责所在,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乃常态!难道周御史办案,从不接触线人?还是,只有与你交好、给你送钱的‘江湖势力’,才是好的?”
这一连串的反问,如同疾风骤雨,又快又狠,句句诛心!周廷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姜寒,嘴唇哆嗦着,却一时找不到话语反驳。他带来的那些所谓“罪证”,在姜寒这凌厉的气势和准备好的反制证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宋铁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他没想到姜寒竟然如此强硬,连监察院的御史都敢当面硬怼,而且似乎早就掌握了他们的把柄!
姜寒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面如死灰的宋铁身上,语气变得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
“宋铁,你以为搬来监察院的人,就能扳倒我?真是真得可怜。”
“本来,你若安分守己,夹起尾巴做人,我或许还能让你多蹦跶几。”
“可惜,你非要自己找死。”
“既然如此,本官就成全你。”
他对着厅外朗声道:“来人!将罪官宋铁,及其一干党羽,拿下!押入奉卫黑狱!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早已等候在外的如狼似虎的奉卫精锐立刻冲了进来,不由分,直接将瘫软在地的宋铁和他那几个核心党羽拖了下去。
周廷又惊又怒:“姜寒!你…你敢当着本官的面抓人?!”
姜寒转回身,看着色厉内荏的周廷,微微一笑,那笑容却让周廷心底发寒:“周御史,本官依法抓捕嫌犯,有何不可?你若觉得不妥,大可上书弹劾。不过……”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冰冷地道:“在弹劾我之前,御史大人最好先想想,你自己收受宋铁贿赂的那些金银珠宝,……该如何向朝廷解释?”
周廷闻言,如遭雷击,浑身剧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看向姜寒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与恐惧!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他做得极为隐秘!
可他不知道,奉卫作为皇帝手中的刀,从他来到汉阳郡开始就已经密切关注他的一切动向
姜寒直起身,不再看他,对着厅内噤若寒蝉的众人,冷声道:“都看到了?这就是与本官为敌的下场!”
“汉阳郡奉卫,从今日起,只有一个声音!”
“若有谁再敢阳奉阴违,吃里扒外……宋铁,就是榜样!”
整个议事厅,死寂无声。所有人都被姜寒这番杀伐果断、言辞犀利,甚至隐隐威胁监察御史的冷酷手段,彻底震慑住了。
这位新任指挥使,不仅武功高强,手段更是狠辣无情!跟他作对,真的是会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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