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霄烟瘾很大，进入洞穴之后是想抽烟的。
可是这是陌生的墓道，洞穴内情况不明，身边还跟着两个考古队的工作人员。
抽烟，还是别想了。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最终放下青筋凸起的手臂。
此刻如果冲出鬼怪，都能被他用双臂绞成两段。
有些烦躁啊。
然而一路向下的通道，竟然没有出现任何怪异事情。
这让凌九霄有些奇怪。
外层墓室里出现了镇魔甲与琴虫，石棺下的洞穴内不可能无事发生。
难道是因为他周身阳气鼎盛，一切妖魔鬼怪都避其锋芒？
陈工没有留意保护局几饶表情。
岩壁上连绵不断的图案，让他万分惊喜。
一边走，陈工一边用随身的笔记本速记着。
“好，好啊，没有想到石棺底下竟然别有洞。”
岩壁上的图案虽然斑驳，但是连贯。
它们完整的记录了古时的一场祭祀活动。
如果按照以往的工作进程，考古队要发现这个洞穴，绝对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甚至有可能因为保护墓室环境，生生错过这个地下洞穴。
陈工心中百转千回，外层墓室里未开启的石门，是否通向真正的主墓穴？
洞穴的下方，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一行六人，在山壁石道上走了很长时间。
才在长明灯带的引导下，来到了洞穴底端。
没路了。
最后一阶石台面积很大，足有二十多个平方的样子。
石台前方，连接着一潭黑不见底的水域。
李青阳在心中叹了口气。
又是洞，又是水，这种地方就该让苏·大胖鱼来的。
保护局里，没有谁的水性比大胖鱼更好。
而且，这样的水域，在李青阳的经历中，那是绝对不是平静的。
异度空间里，水里跳出了文鳐鱼，没过多久又一窝蜂的跳出了陵鱼群。
盲猜一下，现在这池黑如墨的水中，大概也会跳出一窝鲛人。
想到这，李青阳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鲛人啊！
大胖鱼和陵鱼哪里能同鲛人相提并论。
鲛人好，鲛人全身都是宝，就连鲛人流的泪都是鲛珠。
玄观里，能挖水池的地方有很多，深的、浅的、各式各样的……
古墓里能养鲛人，玄观同样也能饲养鲛人。
李青阳抬头看了一眼头顶。
又黑又压抑，这种不见日的洞穴有什么好呢？
他是个热心的好人，不介意帮鲛人搬个家。
“没路了？！”
陈工疑惑的看向四周。
洞底没有想象中的墓室。
建造这个墓的人，费力在岩壁上开凿一条向下的通道，就是为了这潭黑水？
李明安静了一路。
在看到一池黑水的时候，突然问道：“我们这是开了新地图？”
本来考古队需要解决的只有梦游和莫名通话。
结果在保护局的工作人员出现之后，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
霉运总是跟着有能力的人，这样才能让他们表现自己的能力。
黑水里面有什么就不用猜了。
在李明心中，这潭黑水就是薛定谔的猫。
只要保护局的人不去碰它，水里就没有鬼怪存在。
哪知话音刚落，窸窣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清晰的令人寒毛倒竖。
它不再是模糊的摩擦，而是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黑暗的水域中悄然冒头。
林深举起手，示意众人后徒石阶上。
纸月亮发出的莹白光芒和头灯齐刷刷照向声音来源。
光线刺破黑暗，落在黑水水面。
“咦！”
陈工发出了惊叹声。
因为视线的关系，他刚刚竟然没有看到黑水中央，矗立着一个八角石亭。
八角的亭子，多用于重要场所。
李明疑惑的问道：“水不深？不应该啊。”
可要是水深的话，怎么在黑水中央建造八角石亭。
林深和凌九霄关心的不是水中石亭，也不是水深与否。
黑水中，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反光的、覆盖着粘液的鳞片，映入他们的眼帘。
那鳞片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五彩斑斓的色泽。
边缘不规则，湿漉漉的贴着水面。
紧接着，更多的“它们”从水中浮出。
它们的形体大致具备人形的轮廓，有头颅、躯干和一条粗壮的鱼尾。
但一切都扭曲得如同噩梦。
水中之物的皮肤是长期浸泡后的死白与滑腻，布满深色的斑点和皱褶。
手指和脚趾间连接着宽大而薄的蹼，边缘是锋利的角质爪钩。
它们的面部没有鼻子，只有两个深深的孔洞，嘴唇极薄且向后撕裂，露出密密麻麻、针尖般细碎的利齿。
李青阳眼皮狂跳，这他妈丑陋的外形，和陵鱼群有的一拼。
鲛人？！
李青阳觉得自己的想象过于美好。
鲛人长这副模样的话，就是掉鲛珠，也不能抓回玄观啊。
看到的师侄们，容易做噩梦。
“啊！这他妈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丑。”李明喊出了李青阳的心声。
林深右手一翻，一枚钥匙扣出现在台阶与水面交接的边缘。
“砰！”
结界升起的时候，拦住了水中怪物的攻击。
“啪！啪！啪——！”
宽大的蹼拍打在结界上，钥匙扣结界纹丝不动。
李青阳闭了闭眼睛，转头询问白：“水里这玩意就是鲛人？”
“不是。”林深开口回答了李青阳。
或者该，不是纯种的鲛人。
与岩壁上的鲛人图案相似又有着明显的差异。
陈工重重呼出一口气：“是人，他们是人。”
“嗯，或者该是人和鲛饶杂交种。”
“呕！”
李明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墓主人究竟是什么怪种，竟然制造出了这样的怪物。
“那它们就没有鲛珠了？”
林深和凌九霄两人，用同样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向李青阳。
现在是讨论鲛珠的时候吗？
怎么也该先解决水中的杂交种。
李青阳扬起笑容：“看我干什么？看它们啊。”
这些丑陋的鲛人子孙连结界都拍不碎，长得再难看，也只能用外表吓人。
陈工与黎明脸色苍白。
胆子再大，那也是相对的。
与保护局的人相比，考古队的工作人员还是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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