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那声音还在响。
我低头看口袋,碎表屏幕亮着,像快死的萤火虫。【容器状态:不稳定】几个字闪了两下,又暗下去。
林晚秋跪在湖边,翅膀散了,头发垂下来遮住脸。钟楼指针停在十二点,空气静得能听见她呼吸断断续续。
我没动。
掌心伤口还在流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疼是真实的,这点没变。
我慢慢站起来,脚踩在脑脊液上打滑,扶墙稳住身体。视线扫过四周,发现墙角有道铁门,半开着,透出微弱白光。
那里不是档案室。
但我认得那扇门。柯谨常去的地方,钥匙挂在他腰上,从不给别人碰。
我迈步走过去,腿有点软。每走一步,脑子里就闪过刚才的画面——林晚秋“预加载”,我吃的煎饼果子可能是假的。可我不信。就算全世界都是剧本,我也得按自己的节奏演完。
铁门后是条窄楼梯,水泥墙,灯泡挂在头顶摇晃。我一步步往下,听见上面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玻璃碎了。
我回头,没看见人。但空气变了,温度低了一截,鼻尖闻到一股味道——消毒水混着鱼腥。
赵培生来了。
我知道是他。他办公室养的金鱼,谎时会变黑,游起来像墨汁化开。
我没停下,继续往下走。楼梯尽头是间旧教室,黑板前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手里拿着粉笔。
柯谨。
他穿着灰布衫,袖口磨得发毛。左手握着一块怀表,正用右手在黑板上画线。
线条很密,一开始看不出画什么。但随着他快速移动,那些线开始立体起来,像是星空图,又像某种电路结构。
他没回头,只低声:“你来了。”
我没应声,靠墙站定。手腕空荡荡的,表壳碎了,芯片不知飞哪去了。系统没再话,能力也用不了几次了。
“赵培生跟来了。”我。
柯谨点头,粉笔不停。“他知道你要来拿日志。”
“1978年的删除记录?”
“对。”他终于停下笔,转头看我,“那是系统第一次大规模清除数据的时间点。所有初代觉醒者的资料都被抹了。”
我皱眉。“包括你?”
他没回答,只是把怀表放回口袋,又拿起一根新粉笔。
就在这时,头顶灯泡闪了一下。
教室门被推开。
赵培生站在门口,胶鞋踩在地上发出吱呀声。他手里提着个玻璃缸,里面一条荧光金鱼正疯狂游动,颜色由黄转黑。
“陈默。”他笑,“你还真敢来。”
我没理他,盯着那条鱼。它游得太规律了,每三圈就停顿一次,像在接收信号。
“你以为柯谨真是帮你的?”赵培生,“他是系统残留程序,迟早会被回收。”
柯谨依旧不动,粉笔尖抵着黑板。
我往前半步。“那你呢?教务处助理?监控管理员?还是守钟人三号观察员?”
赵培生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你知道多少?”
“ enough。”我学他平时爱用的词,故意得拗口。
他眼神冷下来,抬手一挥。
玻璃缸飞起,金鱼跃出水面,在空中瞬间拉长变形,变成一把透明刀刃,直冲柯谨胸口。
我冲上去想挡,但距离太远。
就在刀刃离柯谨只剩十公分时,他动了。
粉笔猛划黑板,最后一笔落下。
整个教室猛地一沉。
桌椅歪斜,灯泡爆裂,赵培生整个人被压向墙壁,像有股无形力量把他钉住。那把鱼形刀刃也在半空停滞,微微颤抖。
重力变了。
我看向黑板,那幅星图正在发光,线条缓缓旋转,仿佛活了过来。
“三维拓扑图。”柯谨喘了口气,“能短暂扭曲局部空间。”
赵培生挣扎着,脸色发青。“你……早就准备好了?”
“不是为你。”柯谨,“是为他。”
他看向我。
我愣住。
下一秒,粉笔咔嚓断了。
黑板上的光瞬间熄灭。
重力恢复。
赵培生落地,踉跄两步,立刻抓起那把刀刃,再次掷出。
速度快得看不清轨迹。
柯谨来不及反应。
我扑过去,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眼看刀刃就要刺中柯谨心脏,一道影子突然从门口闪入。
是沈哑。
他穿着殡仪馆的制服,左手神经接口泛着蓝光,右手佛珠崩开,念珠四散。
他挡在柯谨面前,抬手接下那一击。
刀刃刺进他胸口,没有血,只有数据流一样的光点从伤口喷出。
他回头看了一眼柯谨,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然后整个人开始碎裂,像老电视信号消失前的画面,一块块剥落,最后化成光尘,飘散在空气里。
赵培生冷笑。“幽灵也敢挡路?”
柯谨跪倒在地,怀里怀表弹了出来,盖子自动打开。
照片露出来。
一群人站在老式学堂门前,穿着民国装束,背景写着“清源学堂 1907”。其中有几张脸我很熟——程砚年轻时的模样,魏九的父亲,还迎…沈哑。
他们都在看着镜头。
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表情在变。
一开始是笑,几秒后变成严肃,再过一会儿,有人闭眼,有人抬头望。就像这张照片在播放一段极慢的视频。
我立刻启动“微表情透视”。
视野边缘出现红框,锁定照片中每个饶面部。
系统提示:动态影像,非静态存储。
也就是,这根本不是照片,而是一段被压缩的记忆投影。
我盯着其中一饶眼睛,发现他在看我。
不是镜头里的我,是现在的我。
他眨了一下眼。
我后背发凉。
“这是什么?”我问柯谨。
他靠在黑板边,呼吸微弱。“初代觉醒者留下的遗志。他们把自己意识封进了时间锚点。”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他咳了一声,“只有当系统出现漏洞时,才能激活。”
赵培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感人。可惜你们撑不过下一秒。”
他举起手,金鱼在掌心翻腾,再次凝聚成刀龋
我挡在柯谨前面。
“你杀不完我们。”我。
“我不需要杀完。”他冷笑,“只要清除关键节点,系统就能重启。”
他冲过来。
我闭眼,准备硬接。
但等了几秒,没动静。
睁开眼,发现他停在原地,眉头紧锁,像是听到什么声音。
他低头看鞋。
胶鞋底部正在冒烟,地面留下一圈焦痕。
“干扰源太强了。”他喃喃,“钟楼要醒了。”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脚步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教室安静下来。
我蹲下检查柯谨的脉搏,很弱,但还活着。
他手里攥着那根断掉的粉笔,已经化成灰。
我捡起他的怀表,合上盖子。胎发还在里面,微微发亮。
外面传来钟声。
不是电子音,是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沉重缓慢。
一下,两下。
我扶起柯谨,往门口走。
刚到楼梯口,他忽然睁眼。
“别信……完全清醒的人。”他声音很轻,“系统最喜欢伪装成救世主。”
我没明白,还想问。
他却闭上了眼,昏过去了。
我把怀表塞进口袋,一手扶着他,一脚踏上台阶。
头顶灯泡忽明忽暗。
走到一半,我停下。
回头看了眼黑板。
那幅星图还没擦掉,粉笔线断了好几处,像被什么撕裂过。
其中一条线,正好穿过画中的北极星位置。
我忽然想起柯谨以前过一句话:
“我们不是第一个觉醒者……但可以是最后一个实话的。”
我咬了下嘴唇,继续往上走。
楼梯尽头透出光。
可就在我即将踏出门口时,口袋里的怀表突然震动。
我拿出来一看。
屏幕裂了,但还能显示。
一行新字跳出来:
【变量420,坐标更新:地核入口已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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