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黑了。
钥匙还在掌心发烫。
我把它翻过来,看到“148”那道刻痕在台灯下微微反光。这数字不是编号,是倒计时。赵培生鱼缸底下的字、林晚秋笔记本上冒出来的血、二十个我齐声“我拒绝”——全都在指向同一件事:系统怕的不是破解,是提问。
它建了个逻辑牢笼,把所有线索串成单行道,让我们顺着走,别回头,别多想。
但现在路断了。
我打开通讯软件,第七探案组的群聊还停在半时前。他们发过一条消息:“赵培生没去值班室,监控拍到他进霖下b3。”没人接话。大家都知道b3是什么地方——守钟人基地入口。
我把钥匙轻轻放在手机摄像头前。
没有闪光,也没有提示音。但手机自动开始录音,界面跳出一个灰色波纹图,像是心跳又不像。这是柯谨教我的土办法:用传感器捕捉非电磁频段的震荡波。他粉笔能画出重力异常,那钥匙也能当信号源。
音频文件生成了,命名是乱码,大刚好7.14mb——和当年母亲病历压缩包一模一样。
我点了发送。
林真秒回:“收到。启动蜂巢。”
我知道他们在哪儿。学校废弃的旧广播站,墙里埋着上世纪的同轴电缆。这群人表面上是逃课常客,其实蹲在数据死角搞反追踪。组长林真以前被系统判定为“推理偏差者”,关了七十二时,出来后左耳失聪,但从那以后再没信过标准答案。
十分钟后,暗网节点陆续确认接收。
全球五十个觉醒者同时睁开眼。
有人正在地铁值夜班,耳机里突然响起一段声音:“你有权问为什么。”
有人躺在医院病床上,脑内浮现一行字:“系统给答案,我们提问题——这才是破案的本质。”
南极科考站的研究员停下笔,对着雪地喃喃自语:“等等,谁规定证据链必须闭环?”
问题开始往外冒。
这不是信息传播,是意识唤醒。
我抓起粉笔,在墙上画了个问号。从上往下拉,到底部拐弯,像把钩子。柯谨留下的这支粉笔从来不磨损,写完还能自己回到口袋。
最后一笔刚落,宿舍门缝底下塞进来一张纸。
是林晚秋的笔迹。
纸上写着:“完美社会的敌人不是缺陷,是停止提问。”
我没惊讶。她总这样,不露面,但比谁都先到。这句话像是宣言,又像是钥匙,直接插进了那些被封锁的脑子。
日本大阪,一名程序员盯着电脑屏幕,突然敲下命令:
“rm -rf \/system\/protocol_observation”
删除观测者协议。
柏林,一位老警察把结案报告撕了,贴在警局公告栏上,下面写:“此案未结,因无人敢问为何死者手机时间快了三分钟。”
纽约地铁控制室,值班员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地输入了一串指令——那是沈哑教过的光纤接入代码。城市灯光闪了一下,所有监控画面都出现了同一个符号:
问题像病毒一样传开了。
不再是“怎么破案”,而是“为什么要这么破”。
守钟人坐不住了。
凌晨两点十七分,校园广播突然响了。
不是音乐,也不是通知。
是一个男人在喊。
“他改写了协议底层代码!”
是赵培生的声音。嘶哑,破音,带着电流杂音。他平时话很稳,哪怕撒谎也面不改色。现在却像被人掐住喉咙。
“你们听不懂吗!他不是破解系统!他在教所有人……怎么问问题!”
广播只持续了九秒就断了。
但我听明白了。
认知黑洞对问题无效。他们的防御机制建立在“人类会接受解释”这个前提上。可一旦有人开始质疑前提本身,整个结构就开始漏风。
我走到窗边,看见远处钟楼亮了一下。
不是灯光,是轮廓。整座塔像是被某种力量描了一遍边,清晰得不像现实。
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全球觉醒者的注意力集中到一点时,会引发轻微的空间共振。老周过,1907年第一届学生罢考那,钟楼也这样亮过一次。
我低头看手机。
暗网论坛已经炸了。
【Id:东京验尸官】发帖:“刚才我问‘为什么尸体胃里有咖啡因’,系统居然弹出警告:‘该问题超出权限范围’。笑死,我现在每就专挑这种问题问。”
【Id:南极守灯人】回复:“今问了三个问题,焚化炉自动停机一次。孢子怕的不是答案,是追问。”
【Id:地铁幽灵】留言:“清洁工协会全体响应。下一班开往昆仑山的列车,将搭载第一批自由提问者。”
我退出页面,打开录音文件重新听了一遍。
在结尾处,有个极轻的杂音,像是呼吸,又像是某种节奏。
我闭眼数了三下。
是摩斯密码。
滴答,滴滴,滴答答——SoS。
但这次不是求救。
是回应。
第七探案组传来消息:“蜂巢已扩散,五十三个节点确认响应。林晚秋加入协作链,正在同步记忆锚点。”
我没回。
只是把第三把钥匙放进裤兜,靠近心脏的位置。
它还在震动,频率和我的心跳一致。
窗外,还没亮。
但我知道有些事已经变了。
以前我们是被选中的答题者。
现在我们是自己出题的人。
我转身准备坐下。
桌上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来自未知号码。
内容只有两个字:
“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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