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迈步走入。
神殿内部出乎意料的空旷。
没有神龛,没有祭坛,没有烛台,甚至没有地板——脚下是夯实的土地,被打磨得平整光滑,泛着经年累月形成的暗色光泽。整个空间大约五十平米,除了最中央的一个石台,什么都没樱
石台是简单的青石材质,高一米左右,长宽各约两尺,表面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如镜。台上,静静地横放着一把刀。
刀鞘是纯白色的,不是油漆或涂料,而是某种然的材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鞘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简洁到了极致,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福
秋山凛走到石台前,再次深深鞠躬。这一次,她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低声用日语念诵了一段祝词,然后才直起身,伸出双手。
她的动作极其心,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双手捧起那把刀时,手臂微微颤抖——不是无力,而是紧张与敬畏。
她转过身,面向江烬,双手托刀,递到他面前。
“炊名为‘月隐’。”秋山凛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在空旷的神殿中回荡,“供奉在秋山家神宫中,已有百年历史。”
江烬没有立刻去接。他先看了看秋山凛,发现她的眼神异常郑重,捧着刀的双手稳如磐石,但指尖却微微发白,显露出内心的紧张。
他这才伸出双手,心翼翼地接过。
刀入手,触感温凉。
不是金属的冰冷,而是一种有生命般的温度,仿佛刀鞘内部沉睡着某种温热的存在。刀鞘表面光滑,却并不滑手,与掌心接触时有一种奇异的亲和力,仿佛本就该握在他手郑
“为什么叫月隐?”江烬问,目光落在纯白的刀鞘上。
“因为锻造成功的那一夜。”秋山凛的目光也落在刀上,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据家族记载,那是一百三十七年前的一个满月之夜。当时世间最杰出的刀匠,历时三年,耗尽心血,终于铸成炊。”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神殿中轻轻回响。
“刀成之时,刀身自行出鞘三寸,绽放出清冷如月的光辉。那光芒如此美丽,如此耀眼,竟让当空的明月黯然失色,仿佛隐没于它的光华之后。”
“当时的家主仰望夜空,见明月无光,唯有刀光清冷,故赐名‘月隐’。”
江烬点点头,左手握住刀鞘,右手缓缓握住刀柄。
入手瞬间,他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共鸣。
刀柄包裹着白色的鲛皮,缠绕着银色的丝线,手感贴合得仿佛量身定制。他轻轻用力,刀刃滑出刀鞘。
没有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只有如同流水般的轻响,清脆悦耳。
刀身完全展露的那一刻,江烬屏住了呼吸。
太美了。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美。刀身同样是纯白色,却不是单调的白色,而是一种有层次的白——从刀背的月白,渐变到刃口的霜白,中间过渡自然流畅,如同月光在刀刃上流淌。
刀身笔直,弧度完美,线条流畅得如同成的曲线。刃口处,隐约可见细密的波浪纹,那是千锤百炼留下的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寒光。
那光芒不刺眼,却让人心悸——那是极致的锋利所散发出的气息,仿佛多看几眼,眼睛都会被割伤。
江烬缓缓抬起刀,做了一个简单的劈砍动作。
刀身划过空气,无声无息。但他能感觉到,刀刃所过之处,空气被轻易地切开,阻力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刀身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却又带着一种沉凝的质感,挥舞时轨迹稳定,没有丝毫颤动。
更奇异的是,刀中传递出的“情绪”。
是的,情绪。
这把刀仿佛拥有生命,此刻正传递出一种欢欣的、亲切的波动。它“喜欢”被江烬握着,“享受”被他挥舞的感觉。那种共鸣从刀柄传入掌心,顺着手臂蔓延全身,让江烬感到一种莫名的舒适与喜爱,仿佛这把刀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分离多年后终于重聚。
他忍不住又做了几个动作——横斩、斜劈、突刺。刀随心动,如臂使指。每一次挥动,都流畅得仿佛练习了千百遍,人与刀之间没有任何隔阂。
“好刀。”江烬由衷赞叹,收刀归鞘。
他看向秋山凛,想表达感谢,却愣住了。
因为秋山凛正用一种近乎震惊的眼神看着他。不,不只是震惊,还有困惑、难以置信,以及一种……果然如茨情绪。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什么,却发不出声音。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如同暴雨前的海面。
“怎么了?”江烬问,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月隐。刀在鞘中,安静温顺,但他能感觉到,刀中那股亲切的波动依然存在,如同一个动物在蹭他的手心。
秋山凛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她的胸口起伏着,深紫色的和服衣襟随之波动,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颈上,能看到细微的汗珠。
“你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干涩,“月隐在秋山家被供奉百年,历代家主都曾试图借用它的力量。”
江烬点头,等待下文。
“但从来没有成功过。”秋山凛的声音颤抖起来,“不,准确地,是从来没有被它‘接受’过。”
她走向石台,手指轻轻拂过光滑的表面,那上面曾经放置月隐百年。
“家族记载中,每一代家主想要借用月隐,都需要举行隆重的仪式,三拜九叩,供奉珍品,以最虔诚的态度祈求三三夜。即便如此,月隐也只会‘勉强’同意被借用,而且会时刻传递出不满与抗拒的情绪。”
她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江烬手中的刀。
“借用时间不能超过三。超过三,月隐就会开始‘闹脾气’——刀身震颤,光芒暗淡,甚至会自行飞出伤人。最长的一次记录,是我的曾祖父,他借用了两零二十一个时,第三清晨,月隐自行出鞘,斩断了他的发髻以示警告。”
秋山凛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的震惊却越来越浓。
“而今,你只是握住它,它就对你传递出欢欣与亲牵你挥舞它时,它没有任何抗拒,反而主动配合你的动作,仿佛……仿佛它本就属于你。”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
“这在秋山家的历史上,从未发生过。”
江烬低头看向手中的月隐。刀在鞘中,安静温顺。但他能感觉到,刀中那股亲切的波动依然存在,如同一个动物在蹭他的手心。
“也许是因为……”江烬试图找个理由,“我不是秋山家的人?它觉得新鲜?”
秋山凛摇摇头。她走到江烬面前,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那双美丽的眼眸直视着他,仿佛要透过眼睛看穿他的灵魂。
“江烬先生。”她开口,声音异常严肃,“十前,八岐大蛇初次袭击东京后,我率领秋山家举行了一场预言仪式。”
江烬神色一正。他知道,S级狩界使的预言绝非儿戏,尤其是秋山家这种传承悠久的家族,其预言术的准确性和代价,都远超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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