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瞥见那道熟悉的敌人影子时,脑子里没有半分谈判或试探的余地——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博弈,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优柔寡断的三爷。
吴邪告诉解雨臣的是一个毫无余地的全面反击的计划。】
再看一次,解雨臣心头的震惊仍未散去。
他早该摸清这位发的脾性——从当年杭州西湖边那个跟着三叔闯墓、遇事还会有些慌神的三爷,到如今独当一面、连眼神都透着冷硬的关根,吴邪的转变他看在眼里,却仍在亲眼撞见他这般不留余地的决绝时,被那份陌生的狠厉刺了一下。
他忍不住想,究竟是多少趟九死一生的冒险、多少次背水一战的博弈,才把那个藏着温软底色的人,磨成了如今这般连反击都带着破釜沉舟意味的模样?
这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些。
而被他注视着的关根,此刻正望着自己的眼前,思绪早已飘远。
他在想,自己这辈子还有什么遗憾吗?
好像没有了。
那些年翻山越岭追着三叔的脚步,想揭开的谜团、想弄清的真相,在一次次生死擦肩后,忽然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就算到最后,关于三叔的许多事依旧模糊,他也忽然没了再去探寻的兴致——没有缘由,就是一种隐隐约约的直觉,像耗尽了所有力气后,终于松了弦的弓,再拉不动分毫。
至于那些盘根错节的恩怨、那些牵扯不清的人和事,他忽然觉得无所谓了。
能管的,或许顺手帮一把;管不聊,也懒得再去纠缠。
他太累了。
从七星鲁王宫到西沙海底,从长白山到塔木陀,一路刀光剑影、人心叵测,神经始终绷得像根快要断裂的线。
如今大仇得报也好,尘埃落定也罢,他只想卸下一身疲惫,回到杭州那个的铺子,守着一屋茶香,过几真正平静的日子。
不用再提防暗处的冷箭,不用再算计人心的深浅,不用再在黑夜里握紧刀柄,担心下一秒是否还能见到黎明。
他甚至不想再看到任何与“墓”“探险”相关的字眼,不想再闻到墓道里腐朽的气息,不想再想起那些并肩过也背叛过、鲜活过也凋零过的面孔。
解雨臣的脚步声在身边停下时,关根才缓缓收回目光,眼底的疲惫被一层浅淡的平静覆盖。
“花,”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等这事了了,我就回杭州。”
解雨臣挑眉,没意外他的决定,只淡淡问:“不打算再查了?”
“不了。”关根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了算计,只剩释然,“该聊,差不多都了了。剩下的,随它去吧。”
解雨臣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他一支。“也好,”他,“西湖边的日子,确实适合养伤。”
关根没接烟,只是望着远处的灯火,轻声道:“不是养伤,是想好好活一次。”做完后将解雨臣手中的烟盒拿了过来,随意的扔在了桌子上。
花不能抽烟。
可能这句话都印在他脑袋中了。
只是他心里清楚,有些经历刻进了骨血,有些记忆藏在了心底,就算回到杭州,就算想过平淡日子,那些刻在生命里的印记,真的能彻底抹去吗?
或许某一,当胖子打来电话,或是哥从长白山传来消息,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出发——但至少此刻,他只想抓住这片刻的安宁,做一个只想晒太阳、喝热茶的普通人。
明明是走过截然不同轨迹的两个人——一个在刀尖上谋生存,把精明狠厉刻进骨子里;
一个在迷雾中摸爬滚打,从温润少年磨成冷硬行者,此刻却像久别重逢的老友,在观影厅的角落轻声叙话。
周遭的目光或好奇、或探究,甚至带着几分隐秘的戒备,却全被两人隔绝在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有聊过往的凶险,没有聊那些逝去的人,也没有聊未卜的将来,只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杭州的雨季、云南的普洱茶。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对话,却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默契。
他们都知道,彼茨人生轨迹或许很难再有太多交集,往后一个守着西湖的茶香,一个忙着家族的事务,但这份在生死中沉淀下来的情谊,却早已刻进了骨血里,不会因为距离和时间而褪色。
即使是不同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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