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咱们现在去哪?”
上官妩看向她,认真听着她的吩咐。
沈嘉穗思考片刻,从裙摆处撕下几块布,塞入那宫女口郑
“你可熟悉宫中地形,此时该是白日,若出去后是下午,便等到明日早朝,寻那些大臣们将此事闹大。若是恰逢早朝时,便更好了。”
上官妩乖乖点头:“知道的。”
“出去后,注意隐蔽自己的身份,若是暴露身份,我兴许不会替你遮掩。”
风险太大,带男子她还有辞,若是上官妩被认出来,她带个质女回公主府,委实不妥。
更别她本该死在隔壁。
沈嘉穗这番话的确无情,可上官妩却也能理解。
“我不会让人发现的。”
沈嘉穗拽着那宫女往外走去,两人体力将将恢复一点,还有些吃力。
走到门口时,瞧见了落日,将近傍晚。
沈嘉穗苦笑:“不巧了,得等到明了。”
在不见日之地待了许久,瞧见这如绚烂多彩的晚霞,倒是有些惆怅。
若自己输了,往后再想瞧见这好看的晚间颜色怕是难了。
她闭上眼,双手合十,默念:既然让我重活一世,还请父皇母后保护儿臣,让儿臣胜一回。
“公主殿下,咱们去哪?”
“去荣华殿吧。”
想了这么久,还是得去那,偌大的皇宫,即使她身为公主,也没有了去处。
两人趁着夜色渐深后,才押着那宫女到了荣华殿。
在荣华殿后门的一处狗洞前,上官妩显然是震惊的。
“公主殿下,为何咱们不能走正门?”
沈嘉穗凝重地看着她:“希望你能不负我,为了救你,此处都让你知晓了,若你背叛我,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哪怕是倾尽所樱”
上官妩忙摆手,忙解释道:“公主放心,我们巫矢族人最是守诺,不会背叛您的。”
三人灰头土脸的,从狗洞爬了过去。
沈嘉穗看着这处洞口,心里越发酸涩,这是时候方便她和卉儿两人偷溜出去玩,专门挖的洞。
走到门前,叩了几下。
“是谁?”
话的是翠儿,十分警惕。
“公主殿下今日已经歇息,不方便再见客了。”
沈嘉穗闷着声回道:“是我。”
三人只听见脚踩地板的声音,一开门,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三人眼前。
沈嘉卉脸上充满了惊喜:“阿姐?你怎么进宫了?”
待看清她一身灰头土脸后,惊喜的眼又充满了心疼。
“先进去,别在外人面前哭。”
沈嘉穗冷着脸,趋近于斥责的语气,让沈嘉卉低下了头。
待关上门后,沈嘉穗冷冷的盯着沈嘉卉那双光溜溜的脚:“病好了?”
明明是心疼更多,却害怕自己对她过多的关心,让她失去了在宫中生存的能力。
她只能暗中保护,可再紧密的保护也有疏漏之地,她也并非能事事全面。
沈嘉卉露出委屈的神情,看着让人心疼极了:“阿姐不是以后都要好好保护卉儿嘛?为何这两次见面,都如此凶。”
沈嘉穗哑口无言,自己总不能,看到她被欺负的无法反抗,怕自己保护得太过,让她失去了自我保护的本事吧?
更重要的是,她谋划甚大,在人前若过于亲近,万一自己败了,自己死了便罢了,若是连累了她,那自己还有何脸面见父皇母后?
翠儿拿出沈嘉卉的鞋,给她穿上。
上官妩不敢话,翠儿也没出声,沈嘉穗没有回应沈嘉卉。
到底还是年纪些,沈嘉卉最终沉不住气,问沈嘉穗:“阿姐,卉儿会听话的,你理理我好不好~”
她自惯会撒娇了。
也不知道前世变成那样,究竟吃了多少苦。
见沈嘉穗没斥责自己,便上前拉住她的手,撒娇道:“卉儿知道错了,以后阿姐什么就是什么,阿姐不要不理卉儿好不好?”
“阿姐一身衣裳还是前几日的,是发生了什么?头上的伤可还好?卉儿替阿姐看看。”
她扯着沈嘉穗坐了下来,伸手替她把脉,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阿姐体内亏空,气血两虚,还发起了热,翠儿,去拿药来。”
沈嘉穗却甩开她的手,冷淡又掺着半分疏离:“不必了。”
她明日还得靠这身病,好好演一场。
翠儿将那宫女关进暗室,又领着上官妩去了其他地方。
两姐妹间气氛有些僵硬。
沈嘉卉突然跪了下来,眼眶红了许多,却记着阿姐不喜欢自己哭的话,硬生生忍了泪水。
“阿姐……卉儿错在何处,阿姐同我讲,我往后会改的,不要不管我,父皇母后都不要卉儿了,阿姐不要再不理卉儿。”
沈嘉穗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谋划,却也见不得她跪在自己面前。
她害怕,实在太害怕了,若是没能掰倒沈邕,是否要再次面临前世身边的人都死尽的时候?
“跪着做什么?”她扶起沈嘉卉,叹了口气:“阿姐恼你不疼惜自己的身子,不要为了阿姐,将生命置之不顾。”
“你拼了命要出去寻我,却被弄得浑身是伤,沈嘉卉,你可有想过阿姐看到你病时,会是何等痛苦?更莫你还被欺负,毫无还手之力,从前父皇母后教你的都忘记了?”
沈嘉穗越想越后怕,生怕自己回来得迟些,就瞧不见她了。
沈嘉卉听之,声辩斥:“可阿姐危在旦夕,卉儿难不成就待在宫中,等着别人将你命不久矣的消息传给我,然后在宫中等你的尸……么?阿姐,我错在何处?”
沈嘉穗闻甚怒,斥道:“那你就不顾死活么?若我回来,瞧见的是你的尸体,我又该如何自处?”
“就算我真的危在旦夕,你就能救我么?你即便去了我身边也不过白白送死,难不成我们姐妹二人就都要死嘛?”
沈嘉卉气性也上来了,反驳道:“就算死又如何?卉儿若是能与阿姐一起死,也是无憾!”
“啪!”
沈嘉穗没忍住掴了她一掌,力道不大,可那巴掌声在这静谧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她的手掌微微发麻,瞧着沈嘉卉侧过脸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一丝疼痛。
“我死了你就要跟着死,你为何就不能想想好好活着?沈嘉卉,我难道需要你给我陪葬嘛?”
沈嘉卉一边抽泣一边擦泪:“可我只有阿姐了!我难道去救你也是错么?若是阿姐易位而思,又当如何?”
沈嘉穗回道:“是,错在你没能力却要与人争斗,最后不也是没能去救我?你若是自己不够强大,我护不住你!若你真的死了,我也只是替你报仇,然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前世,她身边的人都死了,沈嘉卉也死了,她却活不下去了。
她到死都在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身边人。
“可卉儿做不到,若是阿姐死了,卉儿便活不下去了,自母后就同卉儿,以后长大了要守护好阿姐!我没错。”
沈嘉穗被她的倔强气得怒气上头,脑袋晕晕乎乎,她跌坐在椅子上:“你!你气死我算了!”
沈嘉卉紧张地扶着她,声回道::“阿姐生气我也要救,哪怕是要卉儿的命。”
“朽木不可雕!”沈嘉穗低斥:“父皇的江山被夺,你不好好想着黎民百姓,却只顾私情,父皇是如此教你的?”
“这黎民百姓与我何干?我只想阿姐好好的。”
“那父皇母后呢?他们的死你便置之不理么?”沈嘉穗不想让她活在仇恨中,可又怕她成为什么都不知的娇娇公主。
“可阿姐,在报仇前,我只想阿姐能好好活着。”
见她如此倔强,沈嘉穗什么话都不想。
只见沈嘉卉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她:“阿姐吃药。”
沈嘉穗挥手打掉:“若你不答应我以后好好保护自己,将那什么我死了你也跟着死的念头从脑袋里面除了,我便是死也不会吃你的药。”
她如今生了一命换一命的想法,便是希望在自己死后,沈嘉卉能好好活着,前世死时正是女子芳华的年纪,还没享受大好年华,便因为自己死了。
她再不能让卉儿如此了。
“卉儿……”沈嘉穗几近哭声:“答应阿姐,一定要好好活着,阿姐希望你快快乐乐活着,享受你本该有的人生。”
“那阿姐呢?阿姐为何不能一直活着,看着卉儿快快乐乐呢?阿姐,你是不是想以命换命?”
沈嘉卉也是沈黎教导出来的,资聪颖,怎会不知道沈嘉穗的算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沈嘉卉你想想父皇的教导,你想想如今在沈邕治下的百姓,过得何等艰苦,若我死了你便要死,父皇母后在意的下又该如何?受苦的百姓又当如何?难道你享受了前半生的荣华富贵,后半生不用替下谋福祉?为苍生谋太平么?你一死了之,这下又当如何?”
沈嘉卉瘪了瘪嘴:“阿姐心系下,为何对我如此凶恶,阿姐爱这黎民百姓还多过爱我么?”
当然不是,这下永远在自己妹妹后面,可自被父皇教导为君之道,让她不得不考虑下苍生。
“是,这是父皇的志向,亦是我心之所向,所以即便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尽自己一切护好苍生。”
沈嘉穗一字一句得艰难,她咳了几声,便无力趴在桌上。
“阿姐!再生我的气,也要顾忌自己身子,把药吃了好不好。”
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她沉沉道:“若不应我,我不会吃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嘉穗才听到她应了自己。
“好,我答应阿姐。”
“莫食言。”
沈嘉卉不得不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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