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院角的藤架染成浅金色,苏烬就趴在石桌上,盯着阿月带来的米粉袋直瞧——袋口露出的米粉雪白雪白,旁边的瓷盆里装着昨挑好的樱桃肉,红通通的果肉拌着少许白糖,甜香早就飘满了院。“阿月姐姐,什么时候开始做樱桃糕呀?”他戳了戳瓷盆里的樱桃肉,指尖沾零甜汁,赶紧放进嘴里吮了吮。
“等水烧开就好啦,”阿月正把蒸笼布铺在竹笼里,见苏烬急得直晃脚,笑着把颗樱桃肉递给他,“先垫垫肚子,做糕要耐心,蒸透了才软呢。”墨无殇从柴房抱来柴火,添进红泥炉里,火苗“噼啪”跳着,很快就把锅里的水烧得冒起白烟。沈清辞则坐在一旁,手里攥着手札,笔尖悬着,正准备记录做糕的步骤。
最热闹的要数竹笼里的青蛙和布包上的刺猬——青蛙趴在藻叶上,盯着瓷盆里的樱桃肉“呱”地叫了一声,像是也想尝尝;刺猬从布包里探出头,鼻子嗅了嗅,偷偷爬下布包,凑到石桌下,想够苏烬掉在地上的樱桃核,结果被苏烬一把抱起来:“团子,别捣乱,糕做好了给你留块不含糖的!”
开始和米粉时,阿月把樱桃肉倒进米粉里,又加了些温水,边揉边教苏烬:“要揉到米粉不粘手,能捏成团不散才好。”苏烬洗干净手,学着阿月的样子揉米粉,可刚一使劲,米粉就从指缝漏了出来,撒在石桌上。“哎呀,”他急得直皱眉,墨无殇走过来,握着他的手一起揉:“慢些,力气要匀,像揉面团那样。”
沈清辞在手札上轻轻画下这一幕:石桌旁,阿月撑着蒸笼,苏烬和墨无殇共揉米粉,青蛙笼悬桌边,刺猬蜷在桌角,旁注“樱糕初作,手把手教,粉香混樱甜,春意凝于面”。她刚画完,就听见阿月喊:“水开啦,把糕放进蒸笼!”
苏烬跟着阿月,把揉好的樱桃米粉团捏成块,放进铺好蒸笼布的竹笼里——每个糕团都圆鼓鼓的,粉白的米粉里裹着红樱肉,像把春日的灯笼嵌在了米糕里。墨无殇把竹笼架在红泥炉上,盖上笼盖,笑着对苏烬:“等一刻钟,就能吃啦,到时候你先挑一块最软的。”
等待的时间里,苏烬搬了个凳子坐在炉边,时不时掀开笼盖缝往里瞧——笼里的白汽裹着甜香冒出来,馋得他直咽口水。青蛙在竹笼里也不安分,趴在笼边盯着蒸笼的方向,偶尔叫两声,像是在催。阿月则把洗干净的樱桃枝插在陶罐里,放在石桌中央当装饰,院里的甜香混着花香,暖融融的。
“好啦!”一刻钟刚到,阿月就掀开笼盖,白汽瞬间涌了出来,裹着浓郁的樱糕香——笼里的樱桃糕已经蒸得透透的,粉白的糕体变得半透明,里面的樱桃肉泛着浅红,看着就软乎乎的。苏烬赶紧递过瓷盘,阿月夹起一块樱糕放在盘里,吹了吹递给他:“心烫,慢些吃。”
苏烬咬了一口,樱糕的软绵混着樱桃的清甜立刻化在嘴里,比昨的樱桃更添了几分米香,连眼睛都笑弯了:“好软!比青团还软!”他赶紧挑了块没放糖的樱糕,放在碟里给刺猬,又对着青蛙的竹笼晃了晃:“青蛙,你闻闻,香不香?可惜你不能吃呀。”
沈清辞尝了块樱糕,在手札上补写:“樱糕蒸透,粉软樱甜,米香绕齿,伴蛙鸣刺猬食,暖香满院,春味凝于口。”苏烬则趴在旁边画画,这次画的是红泥炉上的蒸笼,石桌上的樱糕,阿月在夹糕,墨无殇在添柴,青蛙笼悬炉边,刺猬蹲在碟旁啃糕,上的太阳画成了樱糕的形状,还沾着颗樱桃。
下午风里的甜香还没散,阿月把剩下的樱糕装在瓷罐里,递给沈清辞:“留着当点心,凉了也好吃。”苏烬突然想起什么,拉着阿月的衣角:“阿月姐姐,下次我们去采桑葚好不好?我听村里的朋友,桑葚紫莹莹的,比樱桃还甜呢!”
阿月笑着点头:“好呀,等过几日桑葚熟了,咱们就去,到时候还能做桑葚酱呢。”墨无殇摸了摸苏烬的头:“到时候给青蛙编个更结实的竹笼,让它也去看看桑葚树。”
月光漫下来时,石桌上还留着樱糕的甜香,青蛙趴在竹笼里睡着了,刺猬蜷在瓷罐旁,嘴里还沾着点糕屑。苏烬躺在藤椅上,手里攥着刚画好的画,闻着风里的甜香,觉得这春日的暖,比樱糕还甜——有软乎乎的糕,有叽叽叫的蛙,有圆滚滚的刺猬,还有身边的人,连梦里都裹着樱糕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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