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院的石磨,苏烬就搬着板凳蹲在灶边了——阿月正把新摘的桑葚倒进竹筛,紫莹莹的果肉沾着露水,苏烬伸手就想抓,被阿月轻轻拍了下手背:“先挑梗,挑完才能下锅熬,今要多做两罐,给石叔叔和沈姐姐都送些。”
苏烬赶紧收回手,指尖捏着桑葚蒂,比昨更熟练了——梗一揪就掉,偶尔捏破的桑葚,他就偷偷舔掉指头上的甜汁,惹得阿月笑:“馋猫,等熬好酱让你吃个够。”墨无殇坐在旁边削木勺,新做的木勺柄上刻聊桑葚纹,他递给苏烬:“今用这个搅酱,握着舒服。”
青蛙在竹笼里“呱”叫着,刺猬蜷在笼边,鼻子凑着竹筛闻桑葚香。苏烬挑完梗,看着墨无殇把桑葚倒进陶锅,加了三勺白糖——比昨多一勺,阿月“多做两罐,糖要够才甜”。火生得,陶锅里的桑葚慢慢变软,甜香飘出来,苏烬握着新木勺,顺着一个方向搅,勺柄上的桑葚纹贴着掌心,暖乎乎的。
熬到酱变得稠稠的,苏烬舀了一勺给阿月尝:“阿月姐,你看甜不甜?”阿月抿了一口,点头笑:“甜!比昨还香,苏烬搅得好,没糊底。”墨无殇帮着把酱装进两个粗瓷罐,苏烬拿出画笔,在第一个罐上画了石敢当扛锄头的样子,旁边写“石叔叔的酱”;第二个罐画了沈清辞拿手札的模样,标上“沈姐姐的酱”,罐底还都画了刺猬和青蛙,满是圆圆的甜意。
吃过早饭,苏烬先拎着给石敢当的酱出门——石敢当在田埂边松土,看见他来,放下锄头:“哟,送酱来啦?”苏烬把瓷罐递过去,还从布兜掏出个热馒头:“石叔叔,抹酱吃,阿月姐刚蒸的。”石敢当掰了块馒头,抹上酱,咬了一口,眼睛亮了:“甜!比田里的甜瓜还甜!中午就吃这个当午饭,干活都有力气。”他摸了摸苏烬的头,从兜里掏出个烤红薯:“给你,刚烤好的,甜得很。”
送完石敢当,苏烬又拎着另一个罐去找沈清辞——沈清辞在桑树林边的石凳上写手札,见他来,赶紧放下笔:“是苏烬的桑葚酱吧?老远就闻着香了。”苏烬把罐递过去,沈清辞打开布绳,舀了半勺酱,放在瓷碗里:“我中午煮点米粥,拌着酱吃,肯定香。”她在手札上画了苏烬递酱的样子,旁边写“葚酱分赠,春香满纸,稚子心意,暖过晨光”,还把苏烬画的罐也描在了手札上。
回去的路上,苏烬啃着烤红薯,怀里的空布兜轻飘飘的,青蛙在竹笼里“呱”叫,刺猬跟在脚边,滚过路边的野蔷薇,沾了片粉花瓣。风里裹着桑葚酱的甜香和红薯的暖味,苏烬觉得,这春日的风都像抹了酱,甜丝丝的。
回到院时,阿月正把剩下的酱装在瓷碟里,墨无殇摆了三个馒头在石桌上。苏烬凑过去,抹了酱咬一口,甜汁裹着馒头的软,混着嘴里红薯的甜,满足地眯起眼。青蛙蹲在笼边看,刺猬凑到碟边,苏烬挑零酱抹在馒头上,放在它面前:“给你也尝尝,慢些吃。”
沈清辞和石敢当傍晚也来了——沈清辞带来了拌好酱的米粥,石敢当拎着刚摘的青菜,大家围坐在石桌旁,吃着酱拌馒头,喝着酱拌粥,聊着田埂上的事。青蛙“呱”叫两声,刺猬蜷在脚边,月光漫下来,石桌上的酱碟还留着甜香,苏烬趴在墨无殇腿上,摸着肚子笑:“今的酱,大家都爱吃,真开心。”
阿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咱们再做别的酱,杏子酱、桃子酱,都分给大家吃。”苏烬赶紧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他想把所有春日的甜,都熬进罐里,分给身边的人,让这暖乎乎的甜,一直留在院,留在田埂,留在每个饶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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