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澳风里带着点甜香,苏烬刚亮就揣着本子跑出院角——不过八,向日葵茎秆上的“鼓包”竟鼓得像颗核桃,原先裹得紧紧的绿壳裂开道细缝,漏出圈金灿灿的边,像给绿包镶了圈黄宝石!四株苗又蹿高了些,最壮的那株快到苏烬下巴,竹支架上的“三尺”铁牌显得矮了,墨无殇新刻的“三尺五”铁牌刚挂上去,风一吹就和旧牌轻轻碰,“叮”的声像在报喜。
“花苞露黄啦!”苏烬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绿壳,能看见缝里藏着细密的绒毛,痒痒的风拂过,他忍不住打喷嚏,惊得竹笼里的青蛙“呱”地蹦了下,刺猬从布兜滚出来,凑到苗根旁,用鼻尖蹭了蹭绑支架的软布条,像是在检查有没有松。
王奶奶拎着个陶罐子走来,罐口飘出淡淡的豆香:“阿月的豆饼水好啦,稀释透了,给花苞浇点,花盘能长得更圆。”苏烬赶紧接过罐子,王奶奶教他顺着茎秆根浇,别淋到花苞上:“这黄边刚露,娇贵着呢,淋了水容易烂。”苏烬蹲下来,手捏着罐沿慢慢倒,水渗进土里时,他好像听见苗儿“吸溜”喝水的声,忍不住笑:“它们喝得好香呀!”
阿月端着个竹筛子过来,里面晒着切碎的樱花瓣:“来给苏烬看看樱糕的材料,等开花那,咱们把花瓣和在面里,蒸出来的糕带着花香味。”苏烬凑过去闻,樱花瓣的甜香混着豆饼水的醇,他咽了咽口水:“比桑葚酱还香!”阿月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尖:“别急,等花盘朝着太阳转的时候,糕就蒸好啦。”
墨无殇扛着木桌过来,桌腿上刻了新的凹槽:“之前的桌腿有点晃,修了修,到时候摆在最壮的那株花下,能坐下咱们五个人。”他把桌子放在苗旁比对,苏烬踮脚趴在桌边:“墨哥哥,能在桌上刻朵向日葵吗?等开花了,就像花盘长在桌上一样!”墨无殇点头,从兜里掏出刻刀,在桌角慢慢刻起来,阳光落在他手上,刀痕渐渐显出花盘的形状。
沈清辞的手札又添了新画——画了苏烬蹲在苗根浇豆饼水的背影,罐沿滴下的水珠都画得亮晶晶;王奶奶扶着陶罐的手,指节上的细纹清晰;阿月捧着竹筛笑,樱花瓣飘了两片在筛边;墨无殇低头刻桌子,桌角的向日葵刚显轮廓;刺猬趴在桌腿旁,仰着脑袋看刻刀,青蛙笼挂在支架上,影子落在手札纸上,像添了笔淡墨。旁边标着“四月十八,葵茎三尺五,花苞露黄,浇豆饼水,修桌备糕,盼花更甚”。
苏烬的本子也多了新内容,字比上次工整些:“四月十八,花苞鼓成核桃!露黄边啦!浇了豆饼水,阿月姐晒樱花瓣,墨哥哥刻桌子,刺猬看刻刀!”画的向日葵花苞多了圈黄边,桌角画了朵向日葵,旁边的刺猬举着“快开”的牌子,比上次的“加油”牌多了个笑脸。
傍晚的时候,大家坐在院角的石凳上,看着夕阳把向日葵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花苞上的黄边被染成橘色,像要燃起来似的。苏烬数着手指:“王奶奶再过十开花,现在已经八了,是不是再过两就能看见太阳啦?”王奶奶笑着点头:“再等两,要是好,花盘就能慢慢展开,朝着太阳转啦。”
墨无殇摸了摸苏烬的头:“明我再量量苗高,不定又能刻块新铁牌。”阿月拿出个布包:“我把桑葚酱提前装在瓷罐里,省得开花那忙不过来。”沈清辞把画好的手札递给苏烬看,上面的刺猬被画得圆滚滚的,苏烬指着画笑:“刺猬好像也在盼开花呢!”
风又吹过来,带着花苞的淡香和樱花瓣的甜,苏烬盯着花苞上的黄边,好像看见它慢慢展开,变成黄澄澄的花盘,朝着太阳转呀转,花下的木桌上摆着酱馒头和樱糕,大家的笑声和青蛙的叫声混在一起,那暖乎乎的盼,比樱花瓣还甜,比桑葚酱还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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