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晨光软乎乎地洒在菜园里，移栽后的第五，豆子比往常起得更早——他揣着水壶，蹲在番茄苗旁，一片叶一片叶地摸：“张婶！您看！这几棵的叶子都立起来了！昨还耷拉着呢！”
张婶提着竹篮过来，篮里装着剪好的旧布条，笑着凑过去看：“这是缓过来了，根扎进新土了。”她指着最边上一棵还蔫着的番茄苗，叶子卷着，茎秆也有点弯，“就这棵差点，估计是移栽那风大，吹着了。”王爷爷扛着几根细竹竿跟在后面，竹竿上还带着点竹青：“今得给黄瓜、豆角搭架了，它们的藤都开始往地上爬了，再不搭就缠在一起了。”
宇背着笔记本跑过来，手里多了支深棕色彩笔——他蹲在蔫苗旁，先画了片卷着的叶子，旁边标上“4月3日，缓苗关键期”，笔尖刚落，就被豆子拉着去扶竹竿：“帮我扶稳点！别让竹竿倒了！”两人一个扶竹竿，一个用旧布条把竹竿绑在旁边的木桩上，张婶见了赶紧：“布条要绑松点，竹竿离苗根得有两指远，不然会蹭伤茎秆，跟给苗留‘活动空间’似的。”
大家分工忙活，比移栽时更细致：王爷爷负责搭架，他把三根细竹竿凑成三角架，底部插在黄瓜苗旁的土里，插得深一点，再用布条把顶端绑紧，“三角架稳，风刮不倒，藤能顺着竿子往上爬”；张婶则蹲在蔫番茄苗旁，从兜里掏出个喷壶，里面装着稀释的菜叶肥：“给蔫苗多喷点叶面肥，叶子能快点舒展开，再用树枝搭个棚，挡挡太阳。”刘爷爷提着水桶，给每棵苗都浇了水，水流得特别慢，“缓苗时浇水不能多，也不能少，土要润润的，不然根容易烂”；豆子学着刘爷爷的样子，给豆角苗浇水，却把水浇到了叶子上，张婶笑着帮他调整水壶角度：“水要浇在根旁边的土里，别浇叶子，容易长霉，就像你洗手，水别往衣服上泼。”
搭到一半，豆子突然喊起来：“黄瓜藤勾住竹竿了！”大家凑过去看，只见黄瓜苗的卷须像钩子，已经悄悄勾住了竹竿，还往上爬了一节，嫩绿色的藤秆跟着弯了弯，像在跟大家打招呼。宇赶紧在笔记本上补画这个惊喜，用深棕色笔画了三角架，再用浅绿色笔描了勾着竹竿的卷须，旁边写着“卷须会自己找竹竿，真聪明”。
刘爷爷这时从家里端来个瓷碗，碗里装着橘红色的水，还飘着点辣椒碎：“这是熬的辣椒水，晾凉了，给苗喷点，能防蚜虫，比农药安全。”他教豆子和宇怎么喷：“喷头要离叶子半尺远，轻轻按，别喷太多，叶子上有层薄雾就校”豆子拿着喷壶，对着番茄苗的叶子轻轻一按，橘红色的雾落在叶子上，像撒了层细粉，他忍不住笑：“蚜虫肯定不敢来了！”
李奶奶提着食盒过来，食盒里装着刚蒸好的南瓜糕，甜香飘得满菜园都是：“先歇会儿，吃块糕！搭架、喷药都得慢慢来，急不得。”大家坐在菜园边的石板上，手里拿着南瓜糕，咬一口，软乎乎的，甜丝丝的，配着李奶奶泡的菊花茶，清清爽爽的，连风里都裹着甜香。豆子咬着糕，眼睛还盯着爬架的黄瓜藤：“等藤爬满架，是不是就能结黄瓜了？”王爷爷笑着点头：“再等半个月，就能看到黄瓜纽了，到时候让你第一个摘。”
歇完脚，大家接着忙活。宇没闲着，他跟着豆子，给每棵搭好架的苗都插了新木牌——黄瓜架的木牌上写“黄瓜架，盼藤爬”，豆角架的写“豆角架，快长纽”，木牌插在架旁，风一吹，轻轻晃，像在跟爬藤打招呼。张婶则蹲在蔫番茄苗旁，摸了摸叶子：“舒展开点了！叶面肥起作用了。”
傍晚时，菜园里的架都搭好了——黄瓜苗旁立着三角架，卷须已经勾着竿子往上爬；豆角苗的藤也开始往竹竿上绕，嫩绿色的藤秆透着劲；蔫番茄苗旁搭了棚，叶子慢慢舒展开，不再卷着了。豆子蹲在菜园边，数着搭好的架：“五架黄瓜！五架豆角！都立得直直的！”宇则把笔记本摊开，画了整片菜园：三角架立在地里，黄瓜藤勾着竿子，蔫苗旁有棚，还有大家喷药、搭架的身影，满页的绿与棕，透着满满的活力。
张婶提着空喷壶，看着满园的苗和架子，眼里满是盼头：“搭架就跟给苗‘搭梯子’似的，有了梯子，它们才能往上长，结更多的果。”王爷爷则蹲在黄瓜架旁，用手轻轻碰了碰卷须：“过两再来看，藤能爬半架高了。”
夕阳落在菜园里，给竹竿镀上了层金边，竹香混着菜叶香，飘在竹院巷的风里。豆子摸了摸舒展开的番茄叶，软乎乎的；宇把笔记本收进书包，想着明再来画爬得更高的藤。大家站在菜园边，没什么热闹话，却都知道——从今起，菜园里的苗有了“梯子”，就像竹院巷的日子，有了盼头，会一步步往上走，等着夏爬满架的绿藤，挂满甜滋滋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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