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晨露还凝在藤叶上,豆子就踩着露水跑来了——他昨晚梦见满架的丝瓜花吹着喇叭,还没亮就攥着笔记本往瓜架赶,刚跑到巷口,眼睛突然亮得像浸了晨光。
“开花啦!开花啦!”瓜架上的绿藤间,缀着十几朵金灿灿的花,花瓣像撑开的喇叭,花芯里藏着嫩黄的花蕊,沾着的晨露滚来滚去,像给喇叭镶了层碎钻。最底下那朵花还垂着个的绿疙瘩,像挂了颗迷你葫芦。豆子踮着脚,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软得像晒干的槐树叶,他慌忙喊:“孙爷爷!花真的开成喇叭啦!”
孙爷爷拄着竹杖走来,手里拿着片干净的桑树叶,笑着指那朵带绿疙瘩的花:“这是雌花,底下的疙瘩是将来的丝瓜;没疙瘩的是雄花,得靠它们传粉才能结瓜。”着他用桑树叶轻轻扫过雄花蕊,沾了些黄色的粉,再往雌花蕊上蹭:“要是没蜜蜂来,咱就帮着‘牵线’,不然花谢了也结不了瓜。”
豆子赶紧翻开笔记本,笔尖唰唰画:带疙瘩的雌花、没疙瘩的雄花,旁边写“雌花有瓜,雄花传粉用”。他学着孙爷爷的样子,找了片软乎乎的槐树叶,心地蹭雄花蕊,刚碰到雌花,就听见宇的喊声:“豆子!你看我的纸喇叭!”
宇举着之前做的纸喇叭跑过来,把它挂在两朵花之间,比了比:“我的纸喇叭是红的,真花是黄的,等结了丝瓜,我再画个绿丝瓜挂上去!”他还从兜里掏出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亮晶晶的东西:“我妈给的槐花蜜,滴在花上会不会更甜?”
王奶奶端着陶瓢过来时,瓢里的井水晾得温温的,她绕着瓜架慢慢浇,避开花瓣:“花怕水冲,浇水得绕着根浇,不然花掉了就白开了。”她看着宇要往花上滴蜜,笑着摆手:“蜜得留给蜜蜂,它们闻着香就来传粉啦。”
刘爷爷提着个竹篮走过来,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往瓜架下铺零:“艾草味儿能驱虫子,别让虫咬了花和瓜。”他蹲下来扒拉了两下土,指了指那朵带疙瘩的雌花:“这瓜长得精神,过几就能看出长没长了。”
张木匠扛着个凳子过来,放在瓜架旁:“以后你们来看花、看瓜,就坐这儿,别总踮着脚,累得慌。”他还在凳子上刻了个的丝瓜图案,“跟架上的花配个对儿。”
晌午的太阳晒得花更艳了,李婶提着竹篮过来,里面装着刚蒸好的槐花糕,热气裹着花香飘过来:“开花是喜事,吃块槐花糕,沾沾甜气!”她给每个容了一块,糕里的槐花嚼着有股清甜味,豆子咬了一口,还特意掰了块放在刘爷爷铺的艾草旁:“给瓜也沾点甜!”惹得大家都笑了。
傍晚收工时,豆子往笔记本里夹了片落在架下的花瓣——花瓣还是金灿灿的,像夹了片太阳。他抬头看瓜架,夕阳把花和藤都染成了暖红色,那朵带疙瘩的雌花垂在藤上,风一吹,轻轻晃,像在“我会好好长”。孙爷爷拍着他的肩:“过不了几,这疙瘩就会变成丝瓜,到时候咱们巷里就能吃上新丝瓜啦!”
竹院巷的夕阳把瓜架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缠在竹竿上,花影落在石板路上,像铺了层碎金子——新开的花,正抱着结瓜的期待,往满架的甜意里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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