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后,一个消息传来,探索西边仓储遗址的队伍,需要征集一批技术工人,参与遗址内部分机械设备的现场评估和初步拆卸工作,为期大约五,提供优厚报酬和额外配给。
带队的是基地工业部门的一位资深技师。
曲靖得知后,几乎没有犹豫,找到了李维。
“你想去?”李维有些意外,“那地方不算绝对安全,虽然有大部队清理过,但难保没有遗漏的变异体或者结构危险。而且离家几……”
“我知道。”曲靖语气平静,“但这是个机会。报酬和配给不错,能换些急需的东西,我想去看看那些旧时代的设备,开开眼界,对铺子有好处。再者……”他顿了顿,声音压低,“遗址在西边,离之前巡逻队看到那伙饶废村不算太远。我想……顺便观察一下周边情况。”
李维立刻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脸色严肃起来:“曲靖,这太冒险了!万一撞上……”
“我不会主动靠近危险区域。”曲靖道,“只是随大部队行动,在相对安全的位置,用眼睛看看。了解潜在威胁的动向,总比在家里瞎猜强。而且,我以技术工身份去,合情合理,不会引人怀疑。”
李维皱着眉,权衡良久。他理解曲靖的担忧和打算,但也深知其中风险。
“你要去,我拦不住。但一定要心,跟紧队伍,别脱离视线。有什么发现,回来再,千万别擅自行动。我这边也会尽力打听关于那伙饶更多消息。”
“放心,我有分寸。”曲靖点头。
回家和江秀秀商量时,江秀秀自然是万分担忧,但她知道曲靖决定的事,必有他的道理,也明白弄清萧权动向的重要性。
她只能千叮万嘱,一遍遍检查为他准备的行装,结实耐磨的衣服、足量的干粮和水、急救包、锋利的匕首、还有那把他自己改造的、可折叠的强弩,以及几支涂抹了毒药的弩箭。
“每……记得收东西。”江秀秀最后红着眼圈,低声。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味着通过空间传递食物和报平安。
“一定。”曲靖用力抱了抱她和元宝,“看好家,等我回来。”
次日清晨,曲靖背着行囊,在基地西门集合点,汇入了前往遗址的技术工人队伍。
队伍大约二十人,由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护送,加上带队的技师和几名管理人员,总共三十余人,乘坐三辆卡车出发。
卡车驶出基地,曲靖看着窗外逐渐熟悉的荒野景象,心情复杂。
这次离开,不再是纯粹的为了家庭生计或技术追求,而是带着明确的侦查目的,以及对潜在威胁的警惕。
车队沿着清理出的道路向西行驶。
约莫两个时后,路过一片地势较高的丘陵时,曲靖示意卡车停下方便,他跳下车,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东南方向。
那里,大约几公里外,隐约能看到一片低矮破败的建筑轮廓,那就是巡逻队提到的废村。
从他现在的位置,看不到任何活动迹象,只有一片死寂。
但他记下了方位和地形。
重新上车后,他变得更加沉默,只是用心记下沿途的地标、道路状况和可能的隐蔽点。
又行驶了大约一时,车队抵达了目的地一片位于山坳中的、规模不的旧时代仓储区。
高大的库房多数已经坍塌或锈蚀,但其中两三座结构相对完好的,被探索队重点清理和保护起来。周围设立了临时营地,有更多士兵驻守。
接下来的几,曲靖跟着队伍,在技师的指导下,对库房内残留的一些大型机床、动力机组、起重设备等进行初步检查和评估,记录型号、规格、损坏程度,尝试判断哪些有修复或拆解利用的价值。工作枯燥而繁重,需要细心和体力。
曲靖沉下心来,专注于工作。
他的手艺和判断力很快得到了带队技师的认可,一些关键部位的检查都交给他。
利用这个机会,他不仅接触到了许多以前只在书本或传闻中见过的设备,还悄悄记下了一些有用的零件位置和拆卸要点,盘算着哪些将来或许能用得上。
每休息时,他都会找一个相对僻静但视野开阔的高处,一边啃干粮,一边久久地望向废村的方向。
头两,毫无异常。
第三傍晚,色将暗时,他隐约看到废村方向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反光一闪而过,像是玻璃或者金属在夕阳下的反光,而且不止一处。
有人在那里活动,而且很可能有望远镜或类似的观察设备。
第四上午,工作间隙,曲靖听到两个轮休的士兵在营地边抽烟闲聊。
“……听西边废村那边,前两有伙人跟一队拾荒的起了冲突,死了两个人,东西被抢了。”
“妈的,又是流寇?清理部队不是刚扫过那边吗?”
“扫过顶个屁用,那些地老鼠,闻着味就又回来了。听那伙人领头的挺凶……”
曲靖不动声色地走开,心中却已确定:萧权一伙,就在废村,而且行事越发嚣张,已经开始抢劫杀人。他们停留在此,绝非偶然,很可能就是在寻找机会,目标或许就是商路,或许……还有其他。
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带回去,并做好应对准备。
第五,工作结束,队伍准备返程。
返程前,发生了一个插曲,一辆卡车的传动轴出现异响,带队技师检查后觉得问题不大,可以坚持回基地再修。
但曲靖主动提出仔细看看。
他钻到车底,仔细听音检查,判断是万向节磨损过度,随时可能断裂,如果在荒野上断裂,将非常麻烦。
他建议立即更换备用件。
带队技师将信将疑,但出于稳妥,还是同意了。
曲靖从随车工具箱和库房废墟里找到的旧零件中,拼凑出可用的替换件,在狭窄的车底空间里,花了近一个时,硬是靠着精湛的手艺,在没有专用工具的情况下,完成了更换。
试车后,异响消失。
这一手,不仅避免了车队可能抛锚荒野的风险,更让所有同行者,包括士兵和技师,对曲靖的技术和责任心刮目相看。
带队技师拍着他的肩膀,连连称赞,回去一定要给他请功。
曲靖只是憨厚地笑笑,应该的。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下,自己手艺好的名声,恐怕要在基地工业部门和部分士兵中范围传开了。
这既是好事,也可能让躲在暗处的萧权,更容易确认他的身份。
返程的路上,曲靖归心似箭,同时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
他已经确定了威胁的存在和大致位置,接下来,就是如何应对了。
卡车驶近基地,高墙在望。
远远地,他似乎看到自家院的方向,炊烟正袅袅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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