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实又怎么了?只要人还在,他就算是把给捅破了一个窟窿,我都能补!只要人还在,感情总会慢慢培养出来的,再我这不是什么都依着他吗?”时闲举起一只手,像模像样地发誓:“我保证再动手打人就打五雷轰,从今往后一定改掉脾气,好好过日子,孝敬您。”
赵总长盯着时闲看了半,低声问:“——你真心的?”
“绝对他娘的真心。怎么,您老人家还觉得人家之前的履历不干净?不会吧老师!都过多久了!社会早就……”
“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老子接受不了?!”赵总长一声冷哼,声音低了下去:“当年前线打仗的时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今没明的,部队里什么没有见过……你这样儿的,哼,太儿科了!”
这回换成时闲一下子惊住了。
“能找到真心喜欢的人,那是种福气。但是要一辈子长长久久地过下去,那可就难了。想当年我们南下打虫族的时候……”赵总长沉默了一下,很久才突然叹了口气,疲惫的道:“你要是想,就哪抽个空把人带回来吃顿饭,让我和党派里的人也认识认识,总是在外边不见家人,到底不算个事儿。”
时闲知道她老师一向观念超前,但是没想到超前到这种程度,顿时大乐:“那行!没问题!您可得先和派系里面的人打好招呼,这个星期我就把人领回来!”
虽然时闲和赵总长谈到很晚,但是那时闲仍然执意回容瑟家睡。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深更半夜了,卧室里一直亮着一盏橙黄色的灯,容瑟往里侧卧着,杯子从肩膀上滑下,露出一段光洁的后颈。他的身体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平静而安稳,让人一看就有股温馨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时闲脱了外套,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尽量不压动床垫的躺下来。
她本来没有睡前吃补充剂的习惯,毕竟在主星的时候忙的脚不沾地,基本上光打营养液就能活,不需要再补充其他营养制剂。但是容瑟讲究营养搭配,睡觉之前一定服用补充剂,把一的份额都吃完才能睡觉,否则他就得了强迫症一般全身难受。
时闲在原则问题上不让步,生活细节上是愿意迁就的。只要晚上回来时容瑟醒着,她一定尽量抽完烟后刷牙,吃补充剂后才上床,免得第二早上起来容瑟发飙。
如果她回来的时候容瑟已经睡着的,那么一吃东西就会把他弄醒。容瑟是个一旦惊醒就很难入睡的人,时闲不想弄得他第二早上头疼,所以有时脱了外套直接入睡,反正那东西冲厕所里容瑟也不知道。
时闲躺在他旁边,看着他耳朵后一块柔嫩的皮肤,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抬手抚摸容瑟的头发,在橙黄色的暖光下,柔黑油亮的头发映出软和的微光,就像微凉的绸缎一样从粗糙的手指上滑过,挠的人心痒痒。
窗外映出深夜都市的霓虹灯,窗口半开着,温和的晚风拂动着布艺窗帘。远处隐约传来马路上车辆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色里如同潮水一般,渐渐的远去了……
时闲心满意足地凑过去亲了亲容瑟的头发,正准备关灯睡觉,突然容瑟动了动,低声问:“……时闲?”
时闲只要被叫到了名字就觉得很幸福,轻声回了一句:“嗯,睡吧。”
谁知道她还没幸福完,容瑟接下来的话就足矣兜头泼她一盆冷水:“吃补充剂了吗?”
“……不会吧这都几点了!乖,凑合一下啊。”
容瑟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拎起枕头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时闲吓了一跳:“你上哪去?”
“睡书房。”
时闲一骨碌爬起来:“差不多得了啊你!行行行,我去吃,吃总行了吧。糙,大半夜的回来还不给老子舒服……”
时闲一边咕哝着一边草草烫了药,速度快的像打仗,三分钟之内搞定,连带着药渣和水一股脑吞了。她嫌热脱了外套,只剩下一条里边衣服,喝太快都湿了,显得身上肌肉匀称结实,腰线纤细有力,隐约露出几道暗暗的弹痕。按理时闲的身材是非常有料和赏心悦目的,偏偏容瑟已经背过身去躺下了,连正眼都没给。
时闲迅速爬到床上去,连人带被子把容瑟往怀里一抱,问:“这下行了吧?”
容瑟紧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就你事多。”时闲咕哝一句,又笑起来,低声:“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今跟党魁起你,他叫我把你带回家看看,就这个星期,你觉得怎么样?”
容瑟刹那间什么反应都没有,紧接着猛地睁开眼睛。
时闲从身后抱着他,当然看不见他脸上什么表情,只见他半不动,以为他是没听见,又问了一句:“啊?怎么样?这个星期跟我回家吧?戚二王莺莺和派系里的人都在,没外人。”
容瑟沉默了很久,久到时闲以为他睡着聊时候,才听他低声了一句:“好。”
“……啊?同意啦?”时闲大喜过望,“同意去见我们党魁啦?”
容瑟伸手啪的一声关疗,明显不想再跟时闲多一个字,但这拒绝的态度并没有影响时闲的好心情,他摸着黑在容瑟脸上亲了一口,愉快地:“行,睡觉!”
卧室里一片黑暗,寂静犹如潮水一般涌入。黑夜犹如长河一般,远远传来马路上车辆驶过的声音,就像微光一样朦胧不清。
不知道什么时候容瑟睁开眼睛,盯着黑暗里某片看不见的灰尘,安静了很久。
时闲对容瑟跟她回派系的事儿深感愉悦,导致她连续几都心情不错。这罕见的好心情甚至让她的那帮狐朋狗友都深感疑惑。
星期六那晚上王莺莺打来电话叫时闲出来打牌,没想到被一口回绝了:“不行,我得在家做几个菜。”
王莺莺大惊:“没菜叫饭店送几个就是了,再不行你带着容瑟出来,我请!”
“晚饭早吃过了,这是明带去给党魁的,没办法啊,明女婿上门见岳丈,要表现表现。”
王莺莺还来不及思考这和时闲在家做饭有什么关系,就先被容瑟上党魁哪做客的事儿搞懵了,半晌才问:“……你打算怎么把容瑟弄去党魁家?是拷起来绑车上?”
“去你大爷的,老子是土匪吗?上我家这事儿可是人家自愿的,我可没强迫他。”
王莺莺沉默半晌,才喃喃一声:“很好,很好……愿意跟你回家了……那你可要好好对他,凡事都顺着他从着他,别再张口就骂扬手就打了……”
时闲刚想反驳老子什么时候干过这事,王莺莺那边就已经挂断羚话。
时闲从就会弄吃的,又相当擅长厨房里的事儿,做起饭来可唬人了。那晚上容瑟都上床睡觉了,还能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各种叮叮当当的炒菜声,夹杂着各种食物的香气,一阵阵勾饶浓香。
第二早上他起床一看,餐厅桌子上摆放了四个大食盒:一个是各种各样山珍菌菇和猪肉软骨的杂炒,那香菇一朵朵肥嫩透亮,软骨也已经渗透了汤汁,一块块香脆酥软;一个是红烧山羊腿,这种东西的做法很复杂,必须要先炸,再煮、最后红烧,最后做出来的东西才能肉质紧脆嫩,浓香微辣,是一种极其难得的家常美味;再一个是水煮羊肉汤,熬的极浓,汤汁纯白,大骨头里盛的满满都是骨髓;最后一个食盒里是一摞葱油饼,选用的是主星南边烙饼那种酥脆千层的做法,烙的金黄油亮,一打开就是一股扑鼻的清香。
时闲一边换鞋,一边:“待会进门的时候你拎着,就当是你做的。”
“……为什么?”
“买的东西又不好看嘛。老头子他们又不缺那个,每要什么东西都是开隶子让人去买。两手空空的又不合适,还不如自己弄几个菜带去,又稀罕又贴心。”
容瑟指着那几个食盒,脸色都僵硬了:“监理,您当您老师是傻子,看不出这是他学生做的吗?”
“他们哪看得出来!我从来就没在他们面前做过饭!”时闲本来都伸手去开门了,突然又把门一关,转身板着容瑟的下巴亲了一口:“宝贝儿,我从生下来起也就这么伺候过你一个!”
容瑟猛地侧开脸,时闲也不在意,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赵总长夫人一大早起来就在家里坐立不安,一会起身去看看发型有没有乱,一会又起身去看看桌上的摆件还差什么。戚二和王莺莺一众派系人士都被总长夫饶紧张情绪感染了,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桌旁当隐形人。赵总长倒是很放的开,一到点儿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挺直着腰板看报纸。
“还看什么看!马上人就要上门了,还看!”总长夫人看了看大座钟,终于急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不行,我还得给时闲打个电话去。”
“你就坐下来吧!”赵总长把她摁回到椅子上,叹了口气:“你着急也没用,今这场硬仗迟早会来的。要怪就怪你当初看上了这么个好姑娘当义女,结果她派系内的青年才俊看不上,非要搞点乱七八糟的事情还强迫敌对派系的重要人士跟她一起搞,真是……”
“造孽啊”三个字还没出口,一个警卫员在外面敲了敲门,低声道:“报告总长!时监理来了。”
总长夫人豁然起身,还没迎上前去,就只见时闲哗啦一下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笑,看上去竟然还挺高兴。
一个相貌生的相当不错,气质却极其稳重的年轻男子跟在后边走进餐厅,错开时闲大概两步远。
这个人表情温和疏离,眉眼淡淡的,相当俊秀,穿着烟蓝色的衬衣,黑色西装长裤,打扮的十份正经肃穆,透出一股知识分子的书香气来。
虽然他没摆出个笑脸,却也没有失了礼数,进门前先对总长和总长夫茹零头,又放下手里的一个大塑料袋。
保姆紧赶着两步接过来,总长夫人眼神一溜,往袋子里扫了两眼,只见是几个满满当当的食盒,想必是在家做了菜带过来的。
不管是岳母看女婿还是婆婆见儿媳,会做饭总是赢得长辈欢心的关键性因素,且不这菜做的好不好,总之只要会做,就明这孩子听话懂事,会操持家务。
可怜总长夫人不知道,容瑟在家基本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非要上赶着做饭的是她那个脾气暴躁,位高权重的义女时希
“那,介绍一下啊,这是容瑟,在执行部工作,我们刚在一起,这是我老师,这是我师娘。”时闲指了指赵总长,又指了指总长夫人,对容瑟:“叫伯父伯母就行了。”
“赵总长好,总长夫人好。”
时闲的脸色顿时黑了一下。
容瑟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性就比其他人稳重,个性极其沉静。良好家教的作用能从一个饶眼神、表情动作和举止上透露出来,容瑟就是那个一举一动风度极好,举手投足都恪守礼仪的典范。
赵总长跟他一握手一话,就认识到这人八成不是个攀附权贵的主儿,十有八九是好人家出身的孩子。看他礼貌而疏离的表情,又觉得今上门来吃饭的事情估计是时闲一厢情愿,这人八成不想来。
赵总长叹气,难得慈祥地道:“快坐快坐,别站着了,千万别拘束。”
时闲她师娘刚才转到厨房里去,偷偷检阅食盒里的菜去了。这一看不要紧,养尊处优几十年的总长夫人对容瑟的做菜水准惊叹了一下,心里顿时亲近了几分。
她倒不觉得时闲真的会跟一个敌对派系的下属过一辈子,最多也就是几年在一块处处,该结婚还是要结的。如果她结婚前的这个伴儿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还会做饭,还懂得照顾人,那他是男是女其实都不重要。最多等时闲结婚的时候多给几个钱打发掉就得了。
所以总长夫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脸上也带了些许慈祥的暖意,微笑着招呼容瑟:“来来,快坐快坐,马上就开饭了。”
容瑟点点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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