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结束后的第二下午，秦飒的雕塑工作室里格外安静。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石膏和松节油的味道。
秦飒正坐在工作台前，心翼翼地打磨着一尊新的雕塑。那是一只蜷缩的猫，线条柔和，眼神却带着一丝警惕。忽然，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石研探进头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相机包。
打扰了，石研的声音有些轻，带着点不确定，我……我是来送照片的。
秦飒放下手中的工具，抬头看向她，原本专注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进来吧，门没锁。
石研走进来，把相机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上次在老火车站拍的照片，我洗出来了，给你送一份。
秦飒接过信封，指尖触碰到照片的边缘，有些微凉。她慢慢抽出照片，第一张就是在信号灯旁拍的那张——夕阳下，她和石研并肩站着，影子被拉得很长，两饶目光都望向远方，画面温暖而宁静。
拍得真好。秦飒轻声赞叹，指尖拂过照片上石研的身影。
你喜欢就好。石研站在一旁，看着秦飒专注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秦飒抬头看她。
我最近在整理一组关于的摄影作品，石研解释道，想拍一些不同职业的手，记录它们的故事。我觉得你的手很特别，雕塑的时候特别有力量，所以想……想请你当我的模特。
秦飒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的手？上面全是老茧，有什么好拍的。
不，我觉得很有魅力，石研认真地，每一道纹路和老茧，都藏着你和雕塑的故事。
看着石研真诚的眼神，秦飒点零头：好啊，什么时候？
如果现在方便的话，可以吗？石研有些期待地问。
秦飒站起身，走到工作台前，重新拿起那把雕刻刀：当然可以。
石研立刻打开相机包，拿出她的胶卷相机，调整好参数。她没有让秦飒摆特定的姿势，只是让她像平时一样工作。秦飒低下头，专注地在石膏上雕刻着，阳光落在她的手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指节有些粗大，指尖有明显的老茧，但动作却异常灵巧。
石研举着相机，透过取景器看着这一切，眼神温柔而专注。她按下快门，的声音在安静的工作室里格外清晰。
拍了几张后，石研忽然开口：秦飒，能让我拍一张你的手和我的手放在一起的照片吗？
秦飒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石眩石研的脸有些红，眼神却很坚定。秦飒没有话，只是慢慢伸出手。石研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石研的手很软，和秦飒布满老茧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饶手指交握在一起，秦飒能感受到石研掌心的温度，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石研举起相机，将两人交握的手和工作台上的雕塑一起框进取景器，按下了快门。
好了吗？秦飒轻声问。
嗯，好了。石研放下相机，却没有松开秦飒的手，秦飒，我有句话想对你。
你。
我……我很喜欢你的手，更喜欢……喜欢你。石研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真诚，我知道我可能有点直接，但我不想再隐藏自己的心意了。
秦飒看着石研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反握住石研的手，用力了一些：傻瓜，我早就知道了。
石研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阳光。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再次推开，苏墨月探进头来：秦飒姐，凌鸢姐让我来问问你……哎呀，打扰了打扰了！她看到两人交握的手和石研通红的脸，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门被关上，工作室里再次安静下来。秦飒和石研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照片洗出来后，能给我一张吗？秦飒指了指两人交握的手的那张照片。
当然，石研用力点头，不仅给你，还要放大了挂在我的暗房里。
秦飒笑着摇了摇头，重新拿起雕刻刀：那你可得好好拍，别把我拍丑了。
不会的，石研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在我眼里，你什么样子都好看。
秦飒的嘴角微微上扬，继续专注地雕刻着。阳光依旧温暖，工作室里只剩下雕刻刀划过石膏的声音和两人之间流淌的温柔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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