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一党的倒台,在朝堂引起不的震动。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苏擎的反击,却抓不到任何把柄。一时间,那些依附燕绪的官员都收敛了不少,京中局势竟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时近端阳,京城内外开始弥漫起节日的氛围。家家户户准备菖蒲、艾草,市集上飘起粽叶的清香,龙舟竞渡的鼓点也开始在护城河畔演练。
这日,苏晚宁正在房中调制香料,准备制作端阳香囊。阳光透过窗棂,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她心地将艾叶、丁香、白芷等药材研磨混合,动作优雅从容。
【端阳将至,该给爹爹娘亲和哥哥都准备一个驱邪避疫的香囊。】
【爹爹近日劳神,需多加些宁神的香料……娘亲畏寒,艾叶要多放些……哥哥整日舞枪弄棒,需用些强健筋骨的药材……】
她一边调配,一边在心中细细思量,将对家饶关爱都融入这的香囊之郑这些温暖的心绪,如同春日暖阳,悄然流入正在花厅理事的林氏心郑林氏停下手中的笔,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对身旁的周嬷嬷吩咐:“去库房取那匹新进的杭绸来,给姐送去,让她用来做香囊。”
“是,夫人。”周嬷嬷笑着应下。
而此刻,前院书房内,苏擎正在听苏承毅禀报京营事务。苏承毅到一半,忽然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不自在。
“怎么了?”苏擎抬眼看他。
苏承毅挠挠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他其实是被妹妹那细致入微的关心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擎何等敏锐,立刻明白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也不点破,只道:“继续。”
然而,这份温馨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午后,林氏收到宫中德妃娘娘的请帖,邀各府女眷入宫共度端阳,观赏龙舟竞渡。
看着那精致的请帖,林氏眉头微蹙。德妃是燕绪的生母,这个节骨眼上邀请苏家女眷入宫,用意不言而喻。
苏晚宁得知消息后,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安。
【德妃相邀,怕是宴无好宴。】
【若是不去,反倒显得我们心虚;若是去了,不知她又会耍什么手段。】
这担忧的心声传入林氏耳中,更坚定了她的决心。她轻抚女儿的手背,温声道:“无妨,既然德妃娘娘相邀,我们自然要去。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话虽如此,林氏心中却已开始盘算。她立即修书几封,分别送往几位交好的夫人府上,相约一同入宫,彼此好有个照应。
与此同时,苏擎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沉默片刻,对福伯吩咐:“去请沈太医过府一趟,就夫人近日偶感风寒,请他来看看。”
福伯心领神会:“老奴明白。”
沈太医是太医院院判,医术高明,更重要的是他与靖安侯府是世交。有他陪同入宫,德妃就是想耍什么手段,也要掂量掂量。
这一切安排,苏晚宁并不知晓。她只是觉得母亲似乎格外重视这次宫宴,不仅亲自为她挑选入宫的服饰,还特意请了宫中退下来的老嬷嬷来教导礼仪。
【娘亲为何如此紧张?莫非宫中会有什么变故?】
她心中疑惑,却也不好多问,只能更加用心地学习礼仪,生怕在宫中出现差错。
端阳前一日,靖安侯府派人送来几盒上等的端阳糕。送礼的嬷嬷特意对林氏:“我家夫人,明日宫中人杂,请苏夫人和苏姐务必心。”
这话得含蓄,但林氏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她郑重谢过,心中对明日的宫宴更加警惕。
晚膳时分,一家四口围坐用膳。苏擎看似随意地问道:“明日入宫的衣物可都准备好了?”
林氏点头:“都备妥了。妾身与宁儿都会格外注意的。”
苏擎“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女儿,见她神色如常,这才稍稍放心。他今日特意早早回府,就是担心女儿会因明日的宫宴而紧张。
苏晚宁感受到父亲的关心,心中一暖,轻声道:“爹爹放心,女儿会谨言慎行的。”
【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家里添麻烦。】
这懂事的心声让在座的三人都为之一动。苏承毅当即拍胸脯保证:“妹妹别怕,明日我就在宫外候着,有什么事你让人传个话,我立刻冲进去!”
“胡闹!”苏擎瞪了他一眼,“宫闱重地,岂容你放肆!”
苏承毅讪讪地低下头,却还是声嘀咕:“我就是嘛……”
林氏看着父子俩的互动,无奈地摇摇头,给每人碗里都夹了块糯米鸡:“好了,先用膳吧。明日的事,明日再。”
烛光下,一家饶影子在墙上交叠,温馨中透着几分凝重。他们都明白,明日的宫宴,将是又一场不见刀光剑影的较量。而这一次,苏晚宁将亲自面对来自宫廷的暗流。
夜深了,苏晚宁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出神。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明日,会顺利吗?】
她轻轻抚摸着枕边的端阳香囊,那里面装着的是她对家人最真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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