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皆是一惊,连忙起身整理衣冠。陈月仪也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身,脸上带着些许意外和更多的欣喜。
沈彦之穿着一身靛蓝色常服,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臣妾\/臣妇\/臣子(女)\/儿臣,参见陛下(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刷刷行礼。
“都平身吧。”
沈彦之虚扶了一下陈月仪,目光首先落在她身上,带着关切,“听张夫人和孩子们进宫了,朕过来看看,也凑个热闹。没打扰你们姐妹叙话吧?”
陈月仪柔声道:“陛下哪里话,您能来,臣妾和姐姐、母亲都高忻很。”
沈彦之这才看向柳氏和陈婉仪,语气随和:“岳母和张夫人不必多礼,今日是家宴,只论亲情,不论国礼。”
他又看向几个孩子,尤其是看到昱儿正和云蓁大眼瞪眼,不由失笑,“看来昱儿找到玩伴了?”
孩子们见到皇帝,都有些拘谨,只有活泼的昱儿一直保持不变。沈彦之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问了张云瑾几句读书的情况,夸赞了张云意的乖巧,又逗了逗被乳母抱在怀里、好奇看着他的云蓁。
“张道龄在浙江的差事办得不错,朕心甚慰。
”沈彦之对陈婉仪道,算是给了张家极大的脸面。
陈婉仪连忙躬身行礼:“谢陛下夸赞,夫君他定当更加尽心竭力,以报皇恩。”
午膳时分,陈月仪特意吩咐在凤阳宫偏殿摆了丰盛的家宴。
沈彦之的到来,虽然让气氛更加庄重了些,但他有意放松,席间不时问些江南风物,也皇子们的趣事,气氛很快又融洽起来。
孩子们单独设了一桌,由嬷嬷宫女照顾着。
昱儿俨然以东道主自居,不停地让宫人给表哥表姐夹菜,嘴还介绍着:“这个好吃!那个是御膳房新做的!”
逗得大人们忍俊不禁。
沈彦之看着这满堂儿女绕膝、笑语晏晏的景象,又看看身边巧笑倩兮、因为家人团聚而容光焕发的皇后,心中亦是一片柔软。
他亲自夹了一块清淡的芙蓉鸡片放到陈月仪碗中,低声道:“你多吃些,如今是两个人了。”
陈月仪回以温柔一笑,眼中满是幸福和满足。
直到宫门即将下钥,柳氏和陈婉仪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
沈彦之亦开口赏赐了张家孩子们不少东西,以示恩宠。
送走了母亲和姐姐一家,又哄着玩累聊昱儿去睡觉,凤阳宫终于安静下来。
沈彦之握着陈月仪的手,在窗边坐下:“今日可高兴了?”
陈月仪依偎着他,脸上带着倦意却满足的笑容:“嗯,看到姐姐一家安好,孩子们都那么可爱,臣妾心里不出的欢喜。谢谢陛下今日过来,给了臣妾和姐姐这么大的体面。”
“你高兴就好。”沈彦之揽着她的肩,看着她满足的侧脸,指尖轻轻缠绕着她一缕散落的发丝,低笑道:“朕今日表现如何?可是给足了皇后娘娘面子,连午膳晚膳都特意过来陪你的娘家人。”
陈月仪心中甜暖,知他有意讨赏,便顺着他的话,侧首抬眼望他,眼中带着盈盈笑意,语气却故作矜持:“陛下乃一国之君,体恤臣子,关爱妻族,本是应当应分之事,怎好讨赏?”
“哦?”沈彦之挑眉,手臂微微收紧,将她圈得更牢,下巴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带着几分无赖,“一国之君也是人夫,今日朕这‘人夫’做得如此称职,皇后娘娘难道不该有所表示?未免太过吝啬。”
他语气里的促狭和期待毫不掩饰。
陈月仪脸颊微热,嗔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自带风情。
她飞快地左右瞥了一下,见宫人们早已识趣地垂首退至远处,便迅速仰起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吻。
一触即分。
“如此,可够了?”
她抿唇笑着,想要退开。
“不够。”沈彦之哪里肯依,手臂如铁箍般纹丝不动,另一只手抬起,指尖点零自己的唇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个讨要糖果不肯罢休的孩子,“皇后这般敷衍,朕可是要心寒的。
方才家宴上,朕瞧着昱儿问云蓁讨点心吃的模样,都比他母后大方些。”
听他竟拿儿子来打趣自己,陈月仪又是好笑又是羞恼,轻轻捶了他一下:“陛下!怎好如此比较!”
“那皇后,该如何比较?”沈彦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享受着她此刻又羞又嗔的鲜活模样,“朕可是连‘承恩公’的爵位和你兄长的升迁都一并给了,这般‘聘礼’,难道还换不来皇后一个真心实意的吻?”
他故意将前朝封赏成“聘礼”,带着明显的戏谑和亲昵。
陈月仪知他存心逗弄,心尖仿佛被羽毛搔过,又痒又软。
她拗不过他,又实在喜欢这般夫妻间私密的玩笑拉扯,只得红着脸,再次凑近。
这一次,她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温存的力度,轻轻吮吸了一下他的下唇,如同花瓣沾露,细致温柔。
正当她想要再次退开时,沈彦之却迅速反客为主,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不容她逃离,加深了这个吻。
不同于她的心翼翼,他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积攒了一日的思念,缠绵而深入,直到她气息不稳,软软地伏在他怀中,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看着她嫣红的脸颊和迷蒙的水眸,沈彦之低哑着声音,满意地笑道:“这还差不多……只是利息罢了,本金……朕再慢慢讨。”
沈彦之将陈月仪轻轻抱起,走向内室。
“陛下……心孩子……”陈月仪搂着他的脖子,轻声提醒,语气没有一点抗拒。
“朕知道,会心的。”沈彦之将她清柔的放在铺着柔软锦褥的床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心翼翼。
锦帐垂下,掩住一室春光。沈彦之极尽耐心与温柔,顾忌着她的身子,不敢放纵,却也将满腔的爱怜与欲望,化作细密的缠绵和抚触,流连在她的每寸肌肤上。
这场情事持续了许久,结束时两人都大汗淋漓,陈月仪依偎在他的怀中,他亲自抱着她去清洗。
清洗完后,陈月仪缓过气来,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他,语气带着事后的沙哑和狡黠:“这下……奖励可够了?”
沈彦之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眼睛,低笑道:“马马虎虎吧,等到你生完孩子后,再补上。”
陈月仪轻锤了他胸膛一下,嗔道:“贪心”……
殿内烛火温暖,映照着相拥的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温情与爱恋的气息。
窗外夜色正好,而凤阳宫内的春意,似乎更为浓稠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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