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柴房里,一支火把插在墙角的石缝中,跳动的火光把众饶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映在堆叠的柴禾上,像一群紧张的剪影。林衍蹲在地上,心翼翼地展开从阁楼拿到的黑色账本,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用炭笔写成,边角还沾着油渍,显然是王虎常年带在身边的缘故。
“大家都凑过来点,心别碰掉火把。” 林衍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划过账本上的条目,“你们看这里 —— 上个月初三,‘杂役房领清心草五十株,实际发放十株’,剩下的四十株,后面标注了‘售予黑风岭’,还有对应的灵气石数量。”
张强凑上前,眼睛瞪得溜圆,手指点着账本:“好家伙!他竟然真的把灵草卖了!我们上个月就领到半块灵气石,原来都被他贪了!”
李默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是灵植阁的领料凭证:“这是我外门的师兄偷偷抄的,上个月初三,王虎确实以‘杂役房驱虫’为由,领走了五十株清心草,灵植阁的登记和账本上的记录能对上!”
赵远坐在一旁,怀里抱着膝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突然声:“我、我记得上个月初三晚上,看到张老三背着个黑布包往山外走,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才知道,是去送清心草……”
林衍眼前一亮,连忙在纸上记下:“初三,张老三送清心草至黑风岭,证人赵远。” 他抬头看向众人,“我们现在要把证据分三类整理:第一类是账本明细,标注清楚克扣的资源和贩卖的灵草;第二类是证人证词,包括远、灵植阁的弟子,还有被王虎欺负过的杂役弟子;第三类是实物凭证,比如灵植阁的领料单、王虎的狼牙符(我之前见过,在他窗台上)。”
“我来整理账本!” 李默主动接过账本,从怀里掏出一支炭笔,“我以前帮先生抄过书,字迹工整,整理出来执法堂的长老能看清楚。”
张强拍了拍胸脯:“我来记证人!谁被王虎欺负过,我都知道,上次李二被他罚去矿洞挖了三石头,还有刘三的口粮被克扣了半个月,我现在就去叫他们过来录证词!”
“别去!” 林衍连忙拉住他,“现在太晚了,要是惊动了王虎的人,就麻烦了。我们先把现有的证据整理好,明再找其他弟子录证词。远,你再想想,除了初三,你还见过王虎的人往山外送东西吗?”
赵远皱着眉头,仔细回忆:“还英还有上个月十五,我看到王虎亲自背着包出去,当时已经黑了,他走得很快,好像怕被人看到…… 账本上有没有十五号的记录?”
林衍连忙翻到十五号的页面,果然看到一行字:“售紫叶草三十株,得灵气石二十块。” 他心里一沉 —— 紫叶草是炼制解毒丹的原料,王虎连这种救命的灵草都卖,不知道有多少弟子会因为缺药陷入危险。
“把这个也记上!” 林衍指着条目,“十五号,王虎售紫叶草三十株,证人赵远。”
就在这时,柴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张老三的喊叫:“都给我仔细搜!王管事的账本不见了,肯定是被人偷了!搜出来有赏!”
众人瞬间僵住,火把的光映在他们脸上,满是紧张。张强下意识地想把账本藏进柴禾堆,林衍却按住他的手,声:“不行,柴禾堆是第一搜查目标。李默,你把账本卷起来,塞进腰带里,用衣服盖住。远,你假装肚子疼,趴在地上,挡住他们的视线。张强,你跟我出去,就我们在柴房找些干柴,准备明生火。”
“好!” 众人连忙行动,李默把账本紧紧卷起来,塞进腰带,又拉了拉衣服,确保看不出来;赵远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发出轻微的痛哼声。
林衍和张强刚走出柴房,就被张老三带着两个亲信拦住了。张老三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眼神凶狠:“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深更半夜的,不在屋里睡觉,来柴房干什么?”
“我们、我们找些干柴,明早上要生火做饭。” 张强故意装作慌乱的样子,手里还抓着几根干柴,“张哥,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搜啊?出什么事了?”
张老三怀疑地盯着他们,又往柴房里看了一眼:“王管事的账本不见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啊!” 张强连忙摇头,“我们刚进来,就看到远肚子疼,正想扶他回去呢,没看到别人。”
林衍也附和道:“是啊,张哥,要是看到可疑的人,我们肯定会告诉您的。您要是不信,可以进去搜搜,不过柴房里都是柴禾,也藏不了人。”
张老三犹豫了一下,走进柴房看了看。火把的光下,赵远趴在地上,疼得皱着眉头,李默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柴禾,像是在帮忙找干柴。柴房里堆满了柴禾,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异常。
“哼,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藏了账本,有你们好果子吃!” 张老三恶狠狠地,又搜了其他几个地方,才带着人离开。
林衍和张强松了口气,连忙扶着赵远,和李默一起回到柴房。关上门的瞬间,众人都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吓死我了!” 李默拍着胸口,“刚才我还以为要被发现了!”
“还好林衍师兄反应快!” 赵远也松了口气,肚子也不 “疼” 了。
林衍笑了笑,拿起地上的纸:“好了,危机过去了,我们继续整理证据。刚才张老三账本不见了,王虎肯定已经发现了,我们得尽快把证据清单整理好,明一早就交给执法堂的长老,不然夜长梦多。”
众人重新围坐在一起,火把的光又亮了些。李默把账本摊开,一边看一边念:“上个月初一,克扣杂役弟子口粮三成;初五,领灵植阁青禾草二十株,实际发放五株,剩余十五株售卖;初十,……”
林衍拿着纸,认真记录,每一条都标注清楚日期、事件、证人;张强在一旁帮忙回忆被欺负的弟子名字,确保没有遗漏;赵远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也认真回忆自己看到的细节,补充证人证词。
不知不觉间,已经蒙蒙亮了。柴房里的火把快烧完了,只剩下一点火星。林衍手里的纸已经写满了,整整两页,详细记录了王虎近一个月来克扣资源、贩卖灵草的证据,还有十多个证饶名字和证词。
“终于整理完了!” 林衍伸了个懒腰,看着手里的证据清单,心里满是成就感,“有了这个清单,再加上账本和灵植阁的领料凭证,执法堂的长老肯定会相信我们的!”
李默也松了口气,把账本心地收起来:“我今一早就去联系外门的师兄,让他帮忙把灵植阁的正式领料单拿出来,作为实物凭证。”
张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我去叫那些被王虎欺负过的弟子,让他们准备好证词,等我们去执法堂的时候,一起过去作证!”
赵远也跟着站起来,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也去!我要亲自告诉长老,我看到王虎和张老三往山外送灵草!”
林衍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满是温暖和感动。从一开始的孤军奋战,到现在有这么多人愿意和他一起对抗王虎,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所有被压迫的弟子,为了青云宗的未来。
“好!我们现在就行动!” 林衍把证据清单折好,放进怀里,“李默,你去拿灵植阁的领料单;张强,你去叫弟子;远,你跟我一起,我们先去执法堂附近看看,确保安全。”
众茹零头,各自行动起来。清晨的阳光透过柴房的窗户洒进来,照亮霖上的炭灰和散落的纸页,也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
林衍和赵远走在去执法堂的路上,清晨的冷风吹在脸上,却让他们更加清醒。林衍摸了摸怀里的证据清单,心里默默发誓:王虎,你的阴谋到头了!今,我们就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所有被你欺负过的弟子,都能得到公平!
执法堂的大门就在前方,红漆的大门上刻着 “公正严明” 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林衍深吸一口气,拉着赵远的手,一步步走了过去 —— 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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