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沾在灵草叶片上时，林衍就抱着灵气监测仪蹲在了灵田中央。仪器的屏幕泛着淡蓝微光，上面跳动的 “3.2” 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 —— 比昨低了 0.5，这是幼苗浇完促生灵液后，最需要灵气滋养的时候。他伸手拂过一株速灵草的叶片，指尖能感觉到灵气流动的滞涩，不像往日那般顺着叶脉顺畅游走，连叶片舒展的弧度都收敛了些，像个没睡醒的孩子，蔫蔫地垂着边缘。
“师兄，监测结果咋样？” 赵远扛着水桶跑过来，桶里的灵泉水晃出细碎的水花，溅在田埂上，晕开的湿痕。他放下水桶就凑过来，看着林衍皱着的眉头，心里也跟着紧了：“俺今早浇水时，总觉得苗儿没那么精神，叶片摸起来都比平时软，是不是灵气不够了？”
林衍站起身，举着监测仪给赵远看，指尖在屏幕上点零：“灵气浓度降了，之前一直稳定在 3.7 左右，现在掉到 3.2 了。促生灵液刚激发了幼苗的生长需求，要是灵气跟不上，不仅会慢下来，不定还会推迟结种，咱们之前的辛苦就白费了。”
阿松抱着木盒匆匆赶来，盒盖没扣紧，露出里面泛黄的《宗门阵法典籍》和几张聚灵阵图纸，他蹲在地上翻找时，指尖不心蹭到图纸边缘的磨损处，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师兄，俺查过典籍了！灵气浓度下降，是因为最近宗门周围的灵气循环变慢了 —— 咱们灵植阁的聚灵阵还是最基础的‘一品聚灵阵’，只能勉强把灵气留在灵田里，遇到循环弱的时候，根本跟不上幼苗的需求。”
“一品聚灵阵？” 林衍接过图纸，指尖摸着上面细密的阵纹，纹路里还留着前人画错后修改的痕迹，“那能不能升级？比如换成‘二品聚灵阵’，提升灵气汇聚的速度？”
“俺问过李师兄了！” 阿松眼睛一亮，从木盒最底层掏出一张新的图纸，上面画着更复杂的阵纹，还标注着布阵需要的材料，墨迹都还透着新鲜，“李师兄，咱们帮宗门破了‘影’字团伙和三年前的失窃案，长老们特意批准给咱们批了材料！二品聚灵阵需要‘灵晶石’‘青纹木’和‘聚灵草’，要是遇到不懂的，还能去请教阵法阁的师兄！”
张强也提着个竹篮走过来，里面装着刚从库房领来的灵晶石，阳光照在石头上，泛着淡淡的莹光，能隐约看到里面流动的灵气，像被困住的星星。“俺按师兄的，把灵晶石都挑了一遍，选的都是灵气足、没裂纹的 —— 之前俺在山下见师傅布阵，他有裂纹的石头会漏灵气，效果差一半。” 他蹲下身，把灵晶石按大摆成一排，像摆宝贝似的，每块石头之间都留着均匀的距离，“俺特意把最透的这块留着当主阵眼，师傅主阵眼的石头最关键，灵气足了，整个阵的效果都能提上来。”
林衍看着三人忙碌的身影，心里渐渐有磷气。从发现灵气下降时的焦虑，到查典籍找原因的紧张，再到现在拿到升级阵法的材料，他们四个像往常一样，遇到问题就一起凑头想办法，没有一点慌乱。他深吸一口气，指着灵田的四个角落，声音里带着笃定：“咱们先测一遍灵田的灵气分布，确定阵眼位置，再按图纸布置阵纹。阿松，你负责记录每个点的浓度；远，你帮我拿着监测仪，咱们从东到西走；张强，你先把青纹木切成一尺长的段，按阵纹的走向摆好，别弄反了方向。”
“好！” 三人齐声应着，立刻行动起来。阿松掏出本子，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记录，每测一个点，就标注上 “东 1：3.0”“东 2：3.1”，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赵远拿着监测仪，跟在林衍身后，脚步轻得像怕踩疼了土壤，连呼吸都放轻了；张强则拿着锯子，把青纹木心翼翼地切成段，木材的清香混着晨露的湿气，在灵田边散开，闻着就让人心里敞亮。
测到灵田西边时，监测仪的数字突然跳了一下，从 3.1 升到了 3.5。林衍猛地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脚下的土壤，甚至蹲下来扒开一点土，想看看下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这里的灵气怎么突然高了？是不是有什么咱们没注意到的原因？”
阿松赶紧凑过来，翻着《宗门阵法典籍》的手指飞快，很快就停在一页，指着上面的文字：“师兄！这里写着，灵田西边靠近后山的灵脉！灵脉附近的灵气流动会比其他地方快，所以浓度会高一些！咱们把主阵眼设在西边，就能顺着灵脉吸灵气，聚灵阵的效果肯定能翻倍！”
“那太好了！” 林衍心里一喜，立刻调整计划，手指在灵田西边画了个圈，“主阵眼就设在这里，另外三个副阵眼分别设在东、南、北三个角落，形成一个正方形 —— 这样灵气能均匀分布在整个灵田，每株幼苗都能吸到足够的灵气，不会出现有的长得快、有的长得慢的情况。”
张强也赶紧把青纹木搬到西边，按图纸上的阵纹走向摆放，木材之间用灵泉水浸湿的麻绳连接，他拉麻绳时特意用手量了量，保证每段绳子的松紧度都一样：“俺听阵法阁的师兄，阵纹连接得越紧密，灵气流失越少 —— 俺把麻绳拉得紧些，连缝隙都看不见，保证灵气跑不出去。”
布置阵眼时，林衍在西边挖了个半尺深的坑，心翼翼地把最透的那块灵晶石放进去，指尖能感觉到石头里传来的灵气波动，像握着一颗的星辰，温温的，很舒服。他按典籍里的，在灵晶石周围撒了些磨碎的聚灵草粉末，淡绿色的粉末落在土壤上，很快就被湿气浸湿，融入土中，留下淡淡的清香：“聚灵草能增强灵晶石的灵气辐射范围，这样整个灵田的灵气浓度能提升更快，幼苗就能吸得更饱。”
赵远看着阵眼慢慢布置好，兴奋地搓了搓手，眼睛亮得像星星：“俺听聚灵阵启动的时候，会有灵气光纹顺着阵纹跑，是不是真的？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阵法启动的样子呢，想想就觉得好看！”
阿松笑着点头，从木盒里拿出一张黄色的启动符，符纸上画着复杂的纹路，还透着淡淡的灵气：“等会儿启动的时候，会有淡绿色的光纹顺着阵纹流动，空气里还会有灵气的清香，站在旁边就能感觉到。不过启动符只能用一次，咱们得一次成功，不能浪费 —— 这可是李师兄特意给咱们留的，宗门里都不多见。”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衍接过启动符，深吸一口气，指尖捏着符纸的边角，轻轻贴在主阵眼的灵晶石上。符纸一碰到石头，就泛起淡淡的红光，像一条火苗，顺着阵纹快速蔓延，很快就绕着灵田走了一圈，把四个阵眼连了起来。紧接着，淡绿色的光纹从灵晶石里冒出来，顺着青纹木和麻绳流动，整个灵田像被罩上了一层透明的绿纱，光纹在纱上轻轻跳动，连空气里都飘着清甜的灵气香味，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动了！真的动了！” 赵远兴奋地跳起来，伸手想去碰光纹，却被林衍一把拉住。“心点！” 林衍的声音里带着紧张，“刚启动的阵纹很不稳定，碰了会打乱灵气流动，不定还会让阵法失效，咱们之前的功夫就白废了。”
林衍拿起监测仪，重新测量灵气浓度，屏幕上的数字快速跳动，“3.8”“4.0”“4.3”，很快就升到了 4.3，还在慢慢往上爬。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一株速灵草的叶片，能感觉到灵气顺畅地流入叶片，像一股清泉滋润着干渴的土地，叶片也慢慢舒展起来，恢复了往日的翠绿，连边缘的绒毛都透着股活泛的劲儿，轻轻蹭着他的指尖。
“太好了！灵气浓度上来了！” 阿松看着监测仪的数字，激动地在本子上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 “沙沙” 声都比平时快了些，“现在已经升到 4.5 了，比之前最高的时候还高！这样幼苗就能吸到足够的灵气，长得更快，结种也不会推迟了！”
张强也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俺之前还担心布阵会出问题，比如阵纹摆反了，或者灵晶石放错了位置 —— 现在看来，咱们做得还挺好，没出一点差错。以后咱们的灵田就有足够的灵气了，再也不用担心苗儿因为灵气不够蔫蔫的了。”
中午的时候，苏清月特意过来查看聚灵阵的情况，她刚走到灵田边，就看到了那层淡淡的绿纱，脸上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们布置得很用心，阵纹连接得紧密，没有一点缝隙，阵眼的位置也选得特别对 —— 刚好对着后山的灵脉，能最大限度地吸收灵气。二品聚灵阵的效果比一品好很多，不仅能提升浓度，还能让灵气均匀分布，每株幼苗都能吸到相同的灵气，以后长势会更整齐。”
林衍赶紧上前一步，请教道：“苏师姐，聚灵阵需要定期维护吗？比如灵晶石的灵气用完了，该怎么更换？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灵晶石的灵气能维持一个月左右，” 苏清月指着主阵眼的灵晶石，耐心地解释，“到时候你们只需要把旧的石头挖出来，换成新的，再在周围撒些聚灵草粉末就行 —— 记得换的时候要轻一点，别碰到周围的阵纹，不然会影响灵气流动。另外，每隔十要检查一次阵纹的连接情况，要是麻绳松了，及时拉紧，保证灵气不会从缝隙里跑出去。”
阿松赶紧掏出本子，笔尖飞快地记录，还在旁边画了个简单的维护时间表，用红笔标注了 “每月换灵晶石”“每十查阵纹”：“俺会在本子上标注好时间，提前提醒大家准备，保证聚灵阵一直处于最佳状态，不会因为维护不及时影响幼苗生长。”
下午的时候，四人坐在灵田边的树荫下，看着幼苗在充足的灵气中生长。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叶片上，泛着淡淡的绿光，风一吹，叶片轻轻晃着，像在跳一支欢快的舞，连灵气流动的 “沙沙” 声都听得格外清楚。赵远拿出早上剩下的灵草馒头，分给大家，馒头的香味混着灵气的清香，在风里散开，让人吃得格外香甜。
“现在灵气够了，促生灵液也浇了，” 赵远咬了口馒头，眼睛亮得像星星，“俺觉得用不了多久，幼苗就能长到一尺高，到时候就能看到它们开花了！俺还从没见过速灵草开花的样子，听山下的药农，开的是淡紫色的花，一簇一簇的，特别好看，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张强也笑着：“俺跟山下的药农好了，等速灵草结了种，就送他们一些 —— 之前咱们找他们借草药治青霉病，他们二话不就给了，现在咱们有好的收成，也该报答他们。不定以后他们还能帮咱们推广速灵草，让更多人知道咱们灵植阁培育的灵草好。”
阿松掏出本子，翻到新的一页，笔尖在纸上写着：“今日完成灵田灵气监测，发现浓度降至 3.2，后升级为二品聚灵阵，灵气浓度提升至 4.8。主阵眼设在灵田西角（靠近后山灵脉），副阵眼分设东、南、北三角。维护周期：灵晶石每月更换，阵纹每十检查一次。幼苗状态良好，灵气吸收顺畅，叶片舒展，无滞涩福” 他写完后，把本子递给林衍，眼里满是期待：“师兄，你看这样记，以后维护的时候，就能清楚知道该做什么，不会遗漏任何步骤，就算咱们不在，其他人来维护也能看懂。”
林衍接过本子，看着阿松工整的字迹，心里满是欣慰。从一开始的灵气监测，到发现问题、查找原因，再到升级聚灵阵，他们四个像一条心似的，互相配合，互相支持，没有一点推诿。赵远抢着干体力活，张强细心地挑选材料，阿松认真地查典籍记数据，每个人都在为灵田付出，为共同的目标努力。现在聚灵阵顺利启动，灵气浓度稳定提升，幼苗也在健康生长，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时更灿烂了些。
夕阳西下时，灵田被染成了暖金色，聚灵阵的光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显，像给灵田镶了一层绿边，轻轻跳动着，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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