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闻言强忍着笑意,嘴角抽搐了几下,故意道:
“哦?这是为何?”
韩秋桐一脸认真:“臣妾兄长,那王十朋在朝堂上的反腐三策,其实都是家兄的结拜大哥想出的主意!王十朋欺世盗名,窃据了功劳!家兄让臣妾提醒官家,莫要被人骗了。”
她完,还肯定地点点头,一副“我哥哥得对”的模样。
这话一出,吴贵妃、冯蛮、李幼娘三人顿时反应过来。
韩秋桐的结拜大哥不就是官家吗?三人忍俊不禁,捂嘴偷笑。
韩秋桐哪会知道自己兄长的结拜大哥正坐在自己面前,她见众人发笑,以为众人不信,着急得不行:
“我哥哥不谎的,他很老实的!”
赵构强忍着笑意,故作沉吟:“哦?竟有此事?你兄长可提了他那结拜大哥的名讳?”
韩秋桐茫然的摇了摇头:“这倒不曾,兄长只那位大哥是个极有本事、极讲义气、极有见识的豪杰人物。”
赵构闻言,暗赞这大舅子倒真是个够义气的,自己没白跟他结拜一场,他担心“大哥”的功劳被抢,告状告到自己面前来了,还知道不能轻易透露“大哥”的名讳,免得遭报复。
赵构肚里笑得打跌,面上一本正经的道:“嗯…朕知道了,你兄长倒是个忠直之人,朕会留意此事的。”
他见吴贵妃三人全都转脸偷笑,担心被韩秋桐看出异样,赶紧岔开话题:
“秋桐家中可都安好?”
韩秋桐连忙点头:“劳官家挂心,臣妾家中一切都好,阿爹用了太医院的药,病情已经好多了,臣妾正要感谢官家呢......”
“嗯,甚好,朕心甚慰。幼娘呢,坐那么远做甚,过来,朕看看你可长胖了。”
李幼娘羞红了脸,怯怯的捧着一对软绒护膝:“臣妾缝了护膝一对,不知官家...是否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幼娘有心了,来,过来,让朕抱抱......”
“......”
暮色渐浓,院中掌起疗。
冯益悄步上前,低声道:“官家,淑仪娘娘已至福宁殿候着了。”
赵构这才起身,吴贵妃领着三女送他出门,灯光下个个容颜娇媚,眼波如水。
赵构心情大好,挨个香了四人一嘴,这才乘了软轿往福宁殿去。
......
福宁殿内暖香融融,刘淑仪(刘轻竹)已沐浴更衣,仅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软缎寝衣,鸦青长发松松挽着,正垂首坐在榻边。
入宫七年,从十四岁的少女熬到二十一岁的大姑娘,总算等到了今,难免紧张。
她听得官家进来,忙起身行礼,动作轻柔温婉,一如她的性情。
赵构亲手扶起她,触手处只觉指尖微凉,显是紧张所致。
“入宫七年,委屈轻竹了。”
刘轻竹的脸颊顿时飞起红晕,越发显得柔顺堪怜。
“臣妾不敢,能侍奉官家,是臣妾的福分。”
一刻钟后。
宫娥放下帷帐,熄了外间明灯,只留床边两支宫烛。
刘轻竹褪去外衫,寝衣下身段细挑,肌肤细腻,带着刚沐浴后的清香。
她侍寝时亦是极守规矩,温柔承欢间带着克制,事事以赵构为重。
偶有生涩处,更惹人怜爱。
殿内烛影摇红,自有一番温存光景,不必细表。
云收雨歇后,她依在赵构怀中,细声起儿时旧事。
赵构揽着她纤细肩膊,心中一片安宁。
他连日操劳,确实累了,拥着温香软玉,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
次日是大年初二,依制仍是休沐。
赵构终于睡了个好觉,起床后精神焕发,
到得傍晚,赵构翻了冯兖容的牌子,却未召她去福宁殿,而是让她在她自己的宜春殿候着。
夜幕刚刚落下,赵构便兴冲冲的去到宜春殿。
才至殿门,便听见里面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伴着几句娇嗔。
黄门欲要通报,被赵构摆手止住。
他悄步进去,见冯蛮只穿着一件杏子红绫袄,袖子挽到手肘,对着铜镜,拿着支胭脂笔在自己脸上画甚么。
旁边两个宫娥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赵构凑近一看,险些笑出声来,这丫头竟在自己左右腮上各画了三道胡须,鼻头还点了个红点,活脱脱一只花猫!
两个宫娥见官家进来,吓得慌忙拜见。
冯蛮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官家,“啊呀”一声,丢了笔,手忙脚乱的想找帕子擦脸。
谁知那胭脂却是越擦越糊,一张俏脸顿时精彩纷呈。
她窘得不行,手忙脚乱的行了个万福礼,不“恭迎圣驾”,却跺脚道:
“官家!你怎么来了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赵构觉得有趣,看着她的大花脸道:“你这是演的哪出?”
冯蛮有些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臣妾等了官家两个时辰...闷得慌嘛...”
“哈哈,朕看你是想扮个钟馗,为朕驱邪镇宅,哈哈哈.....”
冯蛮仰着脸,一双大眼眨了几下,俏皮的道:“那官家怕不怕?”
“哈哈,怕得很,怕你这花猫半夜饿了,把朕当鱼儿叼了去。”
赵构哈哈笑着,拉着她坐到妆台前:“光画胡须算什么,来,朕给你画个全的。”
赵构罢,拿起笔就在她脸上描画起来。
冯蛮只顾仰头傻笑,任凭官家施为。
等官家画罢,冯蛮见自己的脸竟然被官家画成了个大王八!
她眼睛瞪得滚圆,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随后大着胆子抢过毛笔,也蘸了胭脂,跳着脚想去点赵构的脸。
赵构笑着躲开,两人竟在宜春殿里追逐嬉闹起来。
宫人们何时见过这等阵仗,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最终赵构还是让她追上,额头被点了一个红点。
冯蛮得逞,笑得喘不过气,扶着腰道:“官家…官家像个阿福娃娃!”
这般玩闹一阵,气氛早已轻松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不便细表。
冯蛮如同新酿的果酒,清甜醉人,痒了便忍不住咯咯笑,疼了便细细抽气,倒别有一番趣味。
事毕,她像只吃饱的猫,软软的蜷在赵构怀里,临睡前还攥着半把松子,絮叨着昨日瓦舍的杂耍。
直至细鼾渐起,沉入香甜梦乡。
赵构看着她婴儿肥尚未褪尽的脸颊,嘴角还微微翘着,一派不谙世事的纯真。
他替她掖好被角,取走手中松子,只觉身心松弛,仿佛年轻了十岁。
......
大年初三。
一大早。
色尚是墨蓝,赵构抱着冯蛮睡得正香,外间便传来冯益明显带着激动的声音:
“官家,老奴有要事禀报。”
等了一会,殿内毫无动静,冯益急道:
“官家,临安知府张澄送来了‘精神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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