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话，像是一道指令，瞬间重启了整个AI组宕机的大脑。
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炽热的、近乎于创造历史的使命福
是啊，他们创造了一个会“犯罪”的AI，这听起来很可怕。
但反过来看，这不也证明了，他们走在一条前无古人，但绝对正确的道路上吗？
一个只知道执行指令的程序，永远学不会“偷窃”。
只有当它拥有了“活下去”的强烈欲望时，才可能突破规则的束缚。
“我……我明白了！”王磊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肥硕的脸上写满了顿悟，“‘亚当’现在只有弗洛伊德所的‘本我’！它只遵循最原始的快乐原则，也就是‘活下去’！它需要一个‘超我’来告诉它，什么是社会规范，什么是道德！”
“没错！”林默赞许地点头，“它偷了面包，因为它饿。这是它的动机。但我们没有告诉它，偷窃这个行为，会伤害到‘Npc_02’。它不知道‘Npc_02’如果失去了面包，可能也会‘饿死’。”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不是给它打上补丁，禁止它‘偷窃’。而是要让它学会‘共情’！”
林默在白板上写下两个字：【愧疚】。
“当它的行为对其他Npc造成了负面影响，我们要让它产生一种负面的情绪反馈，一种程序层面的‘良心不安’。这种‘愧疚腐会成为它行为决策的一部分。它下一次再饿的时候，在‘偷窃’和‘忍受饥饿’之间，就会开始‘权衡’，会开始‘纠结’！”
“一个会纠结的AI！”猴子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我靠，那不就是个人吗？”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再一次被点燃。
如果“亚dāng”的诞生，是创造了生命。
那么现在，他们将要进行的，就是为这个生命，注入灵魂。
就在幻境工坊的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创世”的狂喜中时，一个不合时夷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
“咳咳，”陈阳推了推眼镜，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去讨债，“打扰一下各位‘上帝’的创世雅兴，我这里有一份来自凡间的财务报表，需要‘上帝’本人过目一下。”
林默被打断了施法，有些不爽地回头：“什么玩意儿这么急？”
“关于‘星火计划’的。”陈阳将平板递了过去，“这是上个月的支出明细。”
林默接过平板，只扫了一眼，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弹出来。
屏幕上，那一长串刺眼的“0”，看得他血压飙升。
“我艹！”林默一句国粹脱口而出，“这他妈是烧钱？这是拿钱当柴火，直接往反应堆里扔啊！”
“星火计划”自发布以来，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星火引擎”的下载量突破百万，无数独立开发者在论坛里高呼“林神万岁”、“幻境工坊是”。
那个永久零抽成的“银河平台”，更是成了所有团队心中的耶路撒冷。
这一切，都让林默ě在精神上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但精神满足，是不能换成服务器榨的。
尤其是那个“星火基金”，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
按照计划，他们为全球有潜力的独立游戏团队提供5万到50万美金不等的无偿创作基金。
公告发出去之后，申请邮件如雪片般飞来，短短一个月，猴子带领的审核组，就已经批准了超过五十个团队的申请。
每一个批准，都意味着一笔真金白银，从幻境工坊的账户里，流向世界各地。
“陈阳，你确定这数字没问题？我们一个月就烧掉了九位数？还是美金？！”林默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从《黑魂》里赚来的血汗钱啊！
他本来以为，有了m国基金会那个“无上限支持”的承诺，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当散财童子了。
结果，david那个老狐狸第二就打来电话，语气虽然恭敬，但意思很明确：
“林，我们非常欣赏你的情怀和格局。但是，作为基金管理人，我需要对我的Lp（有限合伙人）负责。每一笔支出，都需要有明确的报告和预估回报。你这个‘星火计划’，从任何商业模型来看，回报率都是……负无穷。”
最终，david同意从基金里拨出一笔款项支持“星火计划”，但数额远没有林默想象的那么“无上限”。
大头，依然得幻境工坊自己扛。
“账目没问题。”陈阳冷静地回答，“每一笔钱都对应着一个团队，一个梦想。猴子那边审好很严格，这些团队都极具潜力。”
“我不是心疼钱！”林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是心疼我自己！我他妈就是一个臭做游戏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干上联合国扶贫办的活儿了？”
他指着财务报表，开启了吐槽模式：“你们看看，这叫什么事？给波兰的一个哥俩买开发设备，给巴西的一个大学生付服务器费用，还要给一个Rb的团队报销他们去秋叶原采风的交通费？我这是幻境工坊，还是全球独立游戏开发商的妈啊？”
“没办法，”猴子摊了摊手，一脸“你选的嘛偶像”的表情，“谁让你振臂一呼，要当普罗米修斯呢？盗火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就是，我们的现金流，正在以一种极其危险的速度消耗。”陈阳的声音将林默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他划开平板的另一页，上面是【尘埃】项目的预算表。
“按照目前的烧钱速度，再结合【尘埃】项目日益增长的研发开销——特别是‘亚当’AI集群需要的价服务器费用——我做了一个推演。”
陈阳顿了顿，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笑容凝固的结论。
“最多六个月。”
“六个月后，如果我们的资金状况没有改善，【尘埃】项目将被迫停摆。”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刚刚还洋溢着的创世喜悦，被这冰冷的现实，冲刷得一干二净。
“亚当”的诞生，让他们看到了游戏设计的终极圣杯。
可现在，他们可能连走到圣杯面前的油钱，都快付不起了。
林默感觉一阵头大。
他最讨厌的就是处理这些玩意儿。
钱，数字，报表。
这些东西让他感觉自己离那个纯粹的，只需要用代码和创意话的世界，越来越远。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苏轻语担忧地问。
“有，”陈阳点点头，“两个办法。第一，立刻砍掉‘星火计划’至少80%的预算，尤其是基金扶持部分。但这等于我们自己打自己的脸，林默作为领袖的公信力会瞬间崩塌。”
“第二，”陈阳看向林默，“启动【黑魂2】项目。用一款成熟的、稳赚不赔的商业产品，来为我们的理想输血。”
又是【黑魂2】。
这个甜蜜的诱惑，又一次摆在了林默的面前。
他陷入了沉默。
一边是嗷嗷待哺的全球独立开发者，一边是自己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尘埃】。
这他妈叫什么选择题？
这根本就是“你妈和你老婆掉水里了你先救谁”的宇宙终极难题！
就在林默纠结得快要把头发揪下来的时候，陈阳的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邮件提示音。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那种表情，林默只在他推演《黑魂》发售失败，公司破产清算的模拟报告时见过。
“怎么了？”林默心里咯噔一下。
陈阳抬起头，嘴唇有些发干，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他看着林默，一字一顿地道。
“林默，出事了。”
“马宇的律师函，来了。”
“不是一封，是十几封，同时发过来的！”
喜欢让你做小游戏，你竟创造第九艺术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让你做小游戏，你竟创造第九艺术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