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老了。太后揉着太阳穴,鬓边银丝在烛光下闪烁,这些折子看得眼晕,皇帝以后都自己拿主意吧。无大事不必找我。
新帝刚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车骑将军卡其喵押着个五花大绑的紫袍太监进来,靴子踩得金砖咚咚响。
陛下!赵德全这老阉狗竟敢派人私吞赈灾银两!卡其喵一脚踹在太监膝窝,那身锦绣袍子顿时沾满灰尘。
太后手中的茶盏地裂晾缝。赵德全是她乳母的儿子,跟了她三十年。
证据呢?太后声音发冷。
卡其喵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本账册甩在地上。
新帝突然把卡其喵拽到身边,你这事该如何处置?
卡其喵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赵德全,想起前日去灾民棚施药时见过的那些浮肿孩童。他弯腰拾起账册,指尖在购翡翠观音像一座,纹银三千两那行字上重重一抹。
杖二十,免职。卡其喵的声音比太后还冷三分。
赵德全被拖出去时,怨毒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全扎在卡其喵背上。
三更时分,一道黑影掠过慈宁宫的飞檐。黑衣青年像片落叶般飘进废弃的偏殿,月光照出他腰间十八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刀。
义父。他单膝跪地,声音比刀锋还冷。
赵德全从阴影里蹒跚而出,枯瘦的手指抚过青年的脸:养你十五年,该报恩了。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晕开一团暗红,我要卡其喵的命!
188身高奶白皮的青年低头嗅了嗅帕子上的血腥气,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三。
第一次
刺客从屋檐飞掠而下,修长身形在月光下如鬼魅。他心形嘴唇微抿,手中淬毒匕首直取卡其喵咽喉——
下一秒,卡其喵反手一记肘击,他闷哼一声,下颌骨错位,匕首脱手。他被按在地上,牛奶般白皙的脸颊蹭满尘土,嘴角溢血。
米粒公主探头:他看着好好可怜,放了吧!
卡其喵:好的,米粒公主殿下。
第二次
刺客伪装成乐师,指尖暗藏毒针。卡其喵突然折断他的手腕,毒针反扎进他自己掌心。他痛得单膝跪地,冷汗浸透白衣,黑发凌乱黏在惨白的脸上。
米粒公主喂解毒丸:他看着好好可怜,放了吧!
卡其喵:好的,米粒公主殿下。
第三次
刺客藏身水缸,突袭时被卡其喵掐住后颈按进水里。他呛得窒息,挣扎间衣领撕裂,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被拎出水面时,银白睫毛挂着水珠,心形嘴唇泛紫。
米粒公主给他披衣服:他看着好好可怜,放了吧!
卡其喵:好的,米粒公主殿下。
第四次
刺客从树梢飞扑,卡其喵拽住他的脚踝狠狠摔在地上。他肋骨断裂,呕出一口血,蜷缩着颤抖。
米粒公主端一杯热水喂他:他看着好好可怜,放了吧!
卡其喵:好的,米粒公主殿下。
第五次
刺客扮作舞姬,心形嘴唇含着毒针。卡其喵掀翻酒案砸碎他的膝盖,宇宁跪地不起,华服染血,长发散乱如败絮。
米粒公主帮他扎头发:他看着好好可怜,放了吧!
卡其喵:好的,米粒公主殿下。
第六次
刺客火攻失败,在烈焰中翻滚,牛奶皮肤烫出串串水泡,左臂焦黑一片。卡其喵拎着他后颈拖出火场时,他疼得意识模糊,银白睫毛黏在一起。
米粒公主给他涂烫伤了:他看着好好可怜,放了吧!
卡其喵:好的,米粒公主殿下。
第七次
刺客藏身冰窖突袭,却被冻得嘴唇青紫,手指僵硬到握不住刀。卡其喵把他从冰堆里刨出来时,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米粒公主拿来火炉:他看着好好可怜,放了吧!
卡其喵:好的,米粒公主殿下。
第八次
刺客夜袭军营,被卡其喵一箭射穿肩膀,钉在帐柱上。他挣扎时伤口撕裂,血顺着白衣往下淌,染红整条手臂。
米粒公主拔出箭头:他看着好好可怜,放了吧!
卡其喵:好的,米粒公主殿下。
第九次
刺客豁出去了,故意踩响瓦片引卡其喵出手。长剑挑断他的腰带,丝绸长裤滑落脚踝,他大腿内侧的兔子形胎记暴露在月光下。
米粒公主捂着眼睛从指缝偷看:那个...他看着好好可怜,放了吧!
卡其喵:好的 米粒公主殿下。
刺客浑身是伤踹开雕花木门,一把掀开米粒公主的锦被。
你盯霸看我什么?他咬牙切齿,洛阳官话混着丹东腔,为你的话给我道歉!
米粒公主睡眼惺忪:
宇宁暴怒,一把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伤痕:你再我?再我可怜?
米粒呆呆戳他心形嘴唇上的结痂:你叫什么名字?
宇宁。
姓什么?
我没有姓。刺客银白睫毛颤了颤,从记事起只有编号。
公主突然拽住他染血的衣带:你跟着我姓,姓李,李宇宁。她眨眨眼,嫁给我。
宇宁的匕首当啷落地。
米粒公主歪着头看他,忽然用柔软的丹东方言轻轻问:
“真认不出来我吗?我是土豆姐姐,你爱吃我种的土豆……我时候还抱过你呢。”
宇宁瞳孔骤缩,记忆深处猛地翻涌出一段模糊的画面——
女孩蹲在田垄边,递给他一颗热乎乎的烤土豆:“慢点吃,烫。”
刺客沉默地接过,狼吞虎咽。
女孩笑嘻嘻地捏他的脸:“弟弟,你长得真好看,以后给我当相公吧!”
宇宁呼吸一滞,嗓音低哑:“……是你?”
米粒公主笑了,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轻轻擦过他心形嘴唇上的血痂。
“现在记起来了?”
宇宁喉结滚动,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却又在看到她微微蹙眉时下意识松了松。
米粒却不怕他,反而顺势拽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拉——
红帐摇晃,烛火轻颤。
宇宁被她拽得踉跄,单膝跪在床榻上,188cm的高挑身形几乎将她整个笼罩。米粒仰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他的唇冰凉,带着血腥气,而她温热柔软,舌尖轻轻舔过他唇上的伤口,像时候喂他吃糖一样耐心。宇宁浑身绷紧,手指深深掐进锦被里,却在她的吻里一点点软化。
呼吸交错,红帐垂落,遮住交叠的身影。
许久,米粒才稍稍退开,指尖摩挲着他的喉结,轻笑:
“现在,还觉得自己‘’吗?”
宇宁耳尖发烫,却仍强撑着冷脸:“……别闹,我不是自由身。”
米粒歪头:“嗯?”
他低声道:“我被太监主管用毒药控制着,每月需服解药,否则会经脉寸断而死……
米粒听完,不仅没慌,反而噗嗤一笑,指尖在他胸口画圈:
就这?问题啦!我有整个太医院,实在不行,我召集全国名医给你解毒。”
宇宁怔住。
米粒凑近,鼻尖蹭了蹭他的,笑吟吟道:
所以,李宇宁,你现在是我的了,对吧?”
宇宁沉默片刻,终于,极轻地……点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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