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姐，如果国库司确实有困难，我倒是有个主意……”萧然略一沉吟之后道。
“什么主意？”孔二姐问道。
“可以用钨砂给特训师当军饷啊！鄞州正好靠着国际航道，我们也方便卖了变现，二姐还能顺手再赚一笔差价……”萧然道。
“钨砂？不行不协…”孔二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为什么不行？”萧然问道。
“三年前，家父和德国合步楼公司签订了《中国农矿原料与德国工业品互换实施合同》，按照合同，合步楼公司向中国政府提供1亿马磕专项信用贷款，用来购买德国武器，国民政府用钨砂、桐油、猪鬃等农矿产品予以偿还！该合同于去年4月份，升格为两国政府间协定，按照协定，中央信讬局每年需代德购运4000吨钨砂，在没有完成采购任务之前，不能把钨砂卖给别人！”孔二姐解释道。
“二姐，你要是跟我打官腔，咱们就没必要谈下去了！”萧然淡淡的道。
“你什么意思？”孔二姐又愣住了，她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萧然的节奏！
“据我所知！今年下半年，国民政府通过正式途径出口到德国的钨砂，只有不足900吨，可依然满足谅国每年4000吨的需求，你觉得是为什么？”萧然道。
孔二姐装傻充愣的摇摇头。
“二姐，咱都是明白人，打开窗亮话！我知道走私出去的钨砂价格，被德国人压的极低，最低的时候，甚至只有200马克一吨，你把这些钨砂交给我，我给你350马克一吨！你不但能赚差价，还能赚汇率差……”萧然道。
“450马克，低于这个价格免谈！”孔二姐想了一会儿之后道。
“二姐，你不能太贪心了，总得让我们也喝口汤吧？国际市场的钨砂价格也就不到300美元！”萧然苦笑道。
“萧师长，钨砂行情可是一直看涨，你若是以每吨250-280美元的价格卖出去，每年的利润至少有20万美元！”孔二姐道。
“至少有20万美元？”萧然心头一凛，这帮蛀虫走私钨砂的数量居然超过2000吨？
国民政府曾经试图用钨砂出口换取德械，装备50个德械师，可最终不了了之，因为通过政府出口的钨砂每年还不到1000吨，其余钨砂都流入了这些党国蛀虫的私人腰包！
“萧师长，如果你愿意接受450马磕价格，我们可以把所有的钨砂都从宁波港出去！”孔二姐道。
“宁波港是你们的唯一选择！”萧然淡淡的道。
“萧师长笑了，除了宁波，我们还可以选择温州、广州，以及福建沿海港口出去！”孔二姐道。
“你觉得余汉谋和刘建绪能够守得住这些港口？”萧然一脸不屑的道。
孔二姐愣住了。
国军的尿性她比萧然清楚，中日全面开战以来，除了特训师，还没有任何部队能够挡得住日军重兵集团的进攻……
“就350马克一吨，二姐如果做不了主的话，可以打个电话向令尊请示一下！”萧然故意激将道。
“420，一口价！”孔二姐想了一会儿，终于答应让步了。
“370！”
“415…”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双方最终以385马磕价格成交！
“萧师长，既然已经达成合作，那我这批货？”孔二姐笑盈盈的问道。
“二姐放心！萧某见到军饷之日，你就可以提货了！”萧然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妹今晚在东福园饭店备下薄酒一杯，还望萧师长赏脸！”孔二姐热情相邀道。
“二姐，非常抱歉，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萧某军务繁忙，只怕没时间赴宴……”萧然婉拒道，他可不想跟这个嚣张跋扈的魔女扯上关系。
“四明银行的孙恒甫也会参加，如果萧师长急用军饷的话，我可以让四明银行先行代为拨付！”孔二姐道。
“我倒是忘了，你们孔家还是四明银行的幕后大股东！既然二姐如此盛情，那萧某一定准时出席！”
没办法，萧然就是这样一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只要能拿回拖欠的军饷，委屈一下又何妨？
当然，要是出卖色相，那可是另外的价格！
他都已经答应出卖灵魂，跟那帮党国蛀虫同流合污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些人并不会因为萧然的铁面无私，而停止走私！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把钨砂弄到自己手里再，至少能够从德国人那里搞到武器！
如果能够弄到德国饶潜艇，那停靠在吴淞口外海的日军舰艇，将会成为特训师的活靶子，当然，这个场景只能出现在梦里……
另一个时空中，德国人还真的答应国民政府出售潜艇的，只不过因为需要拉拢日本人一起对付北极熊，才最终作罢！
……………
东福园饭店位于三江口，二间三楼层的店面并不算很大，但其所处的东门口，是鄞州海陆货物集散地，商行钱庄林立，官绅商贾云集，堪称整个浙东最繁华的商阜码头！
萧然带着裴永走进东福园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
一向高朋满座的东福园饭店一楼大堂，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因为孔二姐的莅临，酒店不得不提前清场！
借老板吴子昭一个胆，他也不敢开罪商会会长孙恒甫和孔二姐！
坊间传闻，惹孔二姐不高兴了，轻则一顿马鞭，重则脑袋开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今这个嚣张跋扈的孔二姐，居然亲自在门口候着，足见她要宴请的贵客身份不一般……
“萧师长，楼上请！”看到萧然，孔二姐连忙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二姐，萧某军务繁忙，劳您久等了！”萧然也客气的道。
落座不久，老板吴子昭就亲自把掐着点子做好的菜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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