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没事吧?”豆蔻秋纹举灯,脸煞白冲入,声带哭腔。
“我没事。”裴若舒安抚拍拍她们手,转向冯大沈毅,“检查尸体,看有无表身份线索。清理现场,不要惊动府中他人,尤夫人。”
“是!”冯大沈毅肃然领命,看裴若舒目光充敬佩。
今夜若非姐料事如神,提前布防,后果不堪设想。
此际,窗外传一阵急促却有序脚步声,玄影带几名侍卫现院中,显被刚才动静惊动。
“裴姐,王爷命属下来接应。情况如何?”
“刺客已自尽。”裴若舒走窗边,看雨夜中玄影模糊身影,“有劳玄影侍卫禀王爷,就……鱼已触网,虽未生擒,但网未破。”
玄影闻言,心一震,拱手:“属下明白!姐安然无恙便好。”他立刻派人将裴府周再严密排查一遍,确保无同党接应。
一场精心策划暗杀,在裴若舒与晏寒征联手布下罗地网中,以刺客自尽告终。虽有惊,却无险。
然,雨夜杀机暂平,静心庵暗室,毒咒未消。
叶清菡蜷缩地牢角落,听窗外暴雨如注,心涌起一股莫名快意。
慈气,正是杀人夜!裴若舒!你此刻是否正酣睡?可知索命无常已至?她狞笑,枯爪般手紧抓胸前,似要掐断那虚妄想象。
她不知具体,但直觉今夜不寻常。
她祈祷!祈祷那刺客得手!纵不能亲见其死,亦要让她魂飞魄散!
此恶毒念想,成其支撑残喘唯一食粮,亦其战斗力扭曲体现。
裴府内,一番惊险后,听雨轩渐复平静,然空气残留淡淡血腥与紧张。
裴若舒命人彻查院落,确保无虞。
忽闻廊下急促脚步声,沈兰芝披衣而来,面色苍白,眼带惊惶,显被适才动静惊醒。“舒儿!方才我听闻你院中有异响,可是出了何事?”她声音微颤,一把拉住女儿手,上下打量,见其无恙,方稍松口气,但眼中忧色未褪。
裴若舒心知瞒不过,亦不愿母过度受惊,遂扶母坐,温声道:“母亲勿忧,方才确有宵潜入,已被冯大他们及时拿下,女儿无事。”她轻描淡写,略去凶险细节。
沈兰芝却非易哄,她紧握女手,泪光隐现:“宵?何等宵能潜入内院?舒儿,你莫瞒娘!是否……又是那起子人?”
她语带哽咽,是后怕,更是对女儿身处险境无力护佑的自责与心痛。
裴若舒见母此状,心一软,亦一酸。
她反握母手,力道坚定,目光清澈看母:“母亲,确有人欲行不轨,但女儿早有防备,王爷亦暗中派人相助。您看,女儿不是好好儿的?经此一事,反证我们防备有效,比伎俩不过如此。您该为女儿高兴才是。”她语带轻松,试图化解母亲恐惧。
沈兰芝看女儿镇定面容,感其掌心温暖,惶乱心渐定。
是了,她的舒儿已非需她羽翼护雏鸟,而是可独当一面、智勇双全的雄鹰。
她深吸一气,抹去眼角湿意,重重点头:“是,娘该高兴!我的舒儿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也能护着这个家了!”她将女轻轻拥入怀,声音哽咽却坚定,“但答应娘,万事定要心!娘不能再失去你了……”
裴若舒偎母怀中,感受其微微颤抖,心潮涌动。
她轻拍母背,柔声道:“女儿答应您,定会万分心。我们母女同心,定能度过所有难关。”此刻温情,驱散了雨夜杀机带来寒意。
安抚母亲歇下后,裴若舒独立窗前,望渐停雨势,空气中弥漫泥土清新一丝若有若无血腥气。
她轻拢衣襟,目投平津王府方向。
此次,是她赢了。但她也知,此仅开始。
二皇子杀招,绝不止此次。
然经今夜,她心更坚。
既然避无可避,便迎头痛击!
她倒要看看,是谁先熬不住此漫长黑夜。
夜色渐褪,边泛一丝鱼肚白。
惊险一刻已过,然弥漫空气中硝烟味,预示更大风暴,正酝酿。
黎明时分,雨彻底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土腥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被刻意清洗过的血腥味。
裴府听雨轩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刺客“鬼手”张狂的尸体已被移走,地面清理干净,但那种命悬一线的惊悸感,仍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裴若舒端坐上首,面色平静,眼底却凝着寒霜。
冯大、沈毅、以及晏寒征派来的玄影侍卫肃立在下,汇报着连夜追查的初步结果。
“姐,”冯大声音低沉,“已仔细查验过尸体。除了那枚淬毒的细针,未发现任何能直接证明身份的信物或标记。衣物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夜行衣,兵刃也无特殊之处。此人极为谨慎专业。”
沈毅接口道:“属下带人搜查了刺客可能潜入的路径,在靠近后巷的墙头发现了一处极细微的蹬踏痕迹,手法利落,应是惯犯。此外,在他潜入前潜伏的屋顶,找到半块被雨水泡软的千层糕,并非府中之物,推测是其随身干粮,但来源难查。”
玄影上前一步,拱手道:“裴姐,王爷已命人彻查张狂近日在京中的落脚点和接触过的人。初步得知,他约五日前抵京,化名张五,租住在南城一处鱼龙混杂的大杂院内,深居简出,与邻里并无往来。昨日午后外出后,便再未返回。其租赁信息简陋,付的是现银,追查源头困难。”
线索似乎到此中断。
一个训练有素、行事谨慎的死士,自然不会留下明显的把柄。
裴若舒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她抬起眼,目光扫过三人:“一个顶尖杀手,不会无缘无故冒险潜入侍郎府邸行刺一个闺阁女子。其背后必有主使。冯大,张狂所用毒针,毒性如何?可能看出来源?”
冯大回道:“回姐,那毒极为猛烈,见血封喉。据常嬷嬷辨认,似是南疆一带罕见的‘阎王笑’,配置复杂,非寻常人能得。京城黑市中或有流通,但价格极高,且来源隐秘。”
“南疆剧毒,价值不菲……”裴若舒沉吟道,“能驱使这等高手,动用这等稀有毒药,所需财力权势,绝非寻常。沈毅,近日府外可有何异常?尤其是与二皇子府或温府相关的人,有无在附近出现或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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