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盯着显微镜下的药切片，眉心拧成川字。
切片里的熟地黄细胞结构松散，有效成分梓醇含量不足标准值的三分之一。更刺眼的是，药材纤维里残留着基因编辑的痕迹——那是某生物公司推广的速生熟地黄种子留下的标记。
谷主，这是江州中医院的反馈。阿昭递来病例，用了这批药材的病人，出现腹泻、乏力等症状，停药后才缓解。
冷凝想起上周收到的《中医药守护警报》：全球70%的道地药材被基因改良品种替代，传统炮制技艺因效率低濒临失传。她捏着药切片，指尖泛起仁心玉的温热——这是药王谷传承千年的辨药术，能感知药材的。
去江州。她将切片收进檀木匣，找老周。
第一幕·消失的炮制坊
江州老城区的巷子里，冷凝找到了周记药坊的木匾。
门环上的铜绿被擦得锃亮，可推开门，里面却堆满了打包好的药材纸箱。七十岁的周伯蹲在地上，正用手搓着晒干的熟地黄片，指缝间漏下的粉末沾在裤腿上，像落了一层薄霜。
周伯，您这是...冷凝捡起一片，指尖触到细微的糖霜——这是传统九蒸九晒的熟地黄才有的蜜色糖霜。
周伯抬头，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冷凝丫头，你来得正好。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展开是本泛黄的《炮制要诀》，我这把年纪，怕是撑不了几年了...这书，没人愿意学。
书页上，用朱砂画着九蒸九晒的流程图：选河南焦作的怀地黄，泡足七日，用木甑蒸九次，每次蒸透后晒足九九八十一，中间还要用黄酒闷润三次。
现在的药厂，哪用这么麻烦？周伯叹气，用基因改良种子，三个月就能收，机器蒸两时，晒一，就成了。可这样的熟地黄，没有，没有，入药等于没用啊！
第二幕·基因与古法
江州生物公司的实验室里，负责人赵阳指着培养舱里的幼苗：我们的速生熟地黄，抗病虫害能力强，产量提高三倍，药效成分梓醇含量达标。
达标不等于有效。冷凝拿出周伯的《炮制要诀》，传统炮制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生地黄性寒，九蒸九晒后变成温性，能滋阴补血。你们的速生品种，就算梓醇含量够，也没转化出那种活的气
赵阳冷笑：气？那是玄学。我们有数据，有临床报告...
那解释一下这个。冷凝调出江州中医院的病历，用了你们药材的病人，腹泻率比用传统炮制的高了47%。
实验室陷入沉默。赵阳盯着显微镜下的切片，突然发现：基因改良的熟地黄细胞里，淀粉粒排列紊乱，而传统炮制的，淀粉粒结晶饱满，像撒了一把碎金。
第三幕·九蒸九晒的秘密
周记药坊的晒场上，周伯手把手教冷凝晒熟地黄。
要选巳时晒，太阳不毒，风不燥。他用竹匾翻着药片，晒到表面发硬，再收回来蒸——第一次蒸要用山泉水，第二次用黄酒，第三次...
为什么这么麻烦？冷凝擦着汗，竹匾压得肩膀发酸。
因为要让药过来。周伯指着晒场角落的老槐树，我爷爷，从前炮制熟地黄，要在槐树下晒，树影晃着，药片吸收地灵气。现在用烘干机，快是快，可药没了。
这时，林满带着她的短视频团队来了。她架起摄像机，对准周伯的手：爷爷，您拍这个，肯定火！
火什么火？周伯瞪她，却还是配合地拿起一片药，这是九蒸九晒的熟地黄，你闻闻，有股蜜香。
林满凑过去，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甜香：真的！比超市卖的熟地黄香多了！
她把视频发出去，标题是：00后跟爷爷学晒药：原来中药不是晒干的，是出来的。
第四幕·用古法救病人
三后，江州中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六十岁的李阿姨因服用速生熟地黄导致严重腹泻，脱水昏迷。冷凝带着周伯赶到医院，手里捧着一包九蒸九晒的熟地黄。
用这个煎服。冷凝对医生，传统炮制的熟地黄，滋阴效果强，能补回流失的津液。
两个时后，李阿姨醒了过来。她握着冷凝的手：姑娘，我感觉身上有劲儿了，不像之前那么虚。
院长拿着检测报告冲进来：冷凝谷主，病饶电解质水平恢复了！这熟地黄...有效！
赵阳站在病房外，看着周伯用木勺搅着药罐，蒸汽里飘着蜜香。他摸出手机，给总部发了条消息：暂停速生熟地黄推广，重新评估传统炮制价值。
第五幕·传承的蜜香
一个月后，江州建立了传统中药炮制传承基地。
周伯站在晒场上，看着一群年轻人跟着他学九蒸九晒。林满举着摄像机，记录下每一个步骤：泡药、蒸制、晾晒，年轻人手忙脚乱，却笑得开心。
周爷爷，这药晒多久啊？一个扎马尾的女孩问。
要看太阳。周伯笑着，巳时晒，酉时收，不能急。
冷凝站在基地门口，望着晒场上的竹匾，阳光洒在药片上，泛着蜜色的光。她摸出仁心玉，玉髓里映着周伯的身影，还有年轻饶笑脸。
守护的不是古法，是让中药的活下来。她轻声，当年轻人愿意学，当药材还有，中医就不会断根。
尾声·药香里的未来
年底，传承基地的第一批学员毕业。
他们带着九蒸九晒的熟地黄，去了全国各地的中医院。病人反馈，药效比以前好了，味道也更甜了。
林满的短视频账号有了千万粉丝，她最新的视频是：爷爷，炮制中药像养孩子，要用心，要等。视频里，年轻人捧着熟地黄，笑得像阳光下的药片。
冷凝回到药王谷，把基地的照片贴进《守护者手册》。手册的最后，她写了一行字：
守炮制，守药魂，守中医的根
窗外，药园里的熟地黄长得郁郁葱矗风一吹，药香飘过来，带着蜜色的甜，像周伯的手，像年轻饶笑，像中医千年的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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