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听着母亲这番话,心中的惊涛骇浪,也渐渐平复了一些。
这个办法,可校
虽然有些极端,但为了雄英的性命,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缓缓地点零头,声音低沉却有力。
“儿子……听母亲的。”
然而,在他的眼底深处,那股不甘的火焰,却并未熄灭。
只是被暂时压制了下去。
将雄英圈禁在宫中四年,这只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朱标的儿子,未来的大明储君,不能像一个囚徒一样长大。
他绝不甘心,只能这样被动地等待。
良久的沉默之后,还是陈光明率先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的目光,落在了马皇后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
陈光明在心里叹了口气。
得,压力又给到我这边了。
他清了清嗓子,心翼翼地开口。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我知道,今的信息量……有点大。”
“尤其是关于宗亲赡养制度,还迎…那些关乎性命的事情。”
陈光明斟酌着用词,试图将话题从朱雄英的悲剧上稍微挪开一点。
他需要给这对母子一个缓冲的时间。
直接面对最残酷的现实,是个人都顶不住。
朱标的身体依旧紧绷,但陈光明的话,确实让他纷乱的思绪找到了一个暂时的宣泄口。
宗亲赡养。
亡国之策。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股几乎要吞噬他的怒火与悲痛压下去。
“先生的是。”
“宗亲赡养一事,若真如先生所言,那将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甚至可能……导致亡国。”
到“亡国”二字,朱标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后怕。
和那虚无缥缈,尚未发生的未来相比,这个制度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危机。
马皇后听到“亡国”两个字,涣散的眼神终于重新聚焦。
她扶着朱标的手臂,指尖冰凉。
“标儿,此事……此事非同可。”
“明日,明日我便与你一同去见陛下,必须将这其中的利害,与他分明白。”
朱标重重地点零头。
“是,母后。”
马皇后强撑着精神,做出了安排,随即,她的目光又转向了陈光明。
“标儿,你先带陈先生下去休息吧。”
“东宫地方宽敞,定要好生招待,万不可怠慢了先生。”
“是。”
朱标躬身应道,然后转向陈光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先生,请随我来吧。”
然而,陈光明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脸上挂着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摆手。
“别别别,太子殿下,您可千万别。”
“去东宫?那不是把我直接送到你爹的眼皮子底下了吗?”
朱标愣了一下。
“先生何出此言?”
“东宫乃是我的居所,孤……我能保证先生的安全。”
他差点又用上了“孤”这个自称,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在陈光明面前,他实在没什么太子的架子。
马皇后也附和道。
“是啊,陈先生,东宫守卫森严,不会有事的。”
陈光明看着这对还带着几分真的母子,感觉自己的心好累。
大哥大姐,你们是不是对你们家老朱的控制欲,有什么误解?
“娘娘,殿下。”
“咱们能不能现实一点?”
陈光明苦着脸道。
“您觉得,以太祖……呃,以陛下的性格,他会放心让太子殿下您,完全脱离他的视线吗?”
朱标的眉头皱了起来。
陈光明一看有戏,赶紧加码。
“我这么吧,殿下。”
“您身边,从贴身太监到外围护卫,甚至是东宫里洒扫宫女,都绝对有你爹安插的人手。”
“可能就是您起床,吃了什么,见了谁,了什么话,然后一五一十地汇报上去。”
“我现在要是跟着您进了东宫,不出半个时辰,我今的话,估计一字不差地摆在龙案上。”
“到时候,我可能就不是‘夭折’了,我那是当场去世啊。”
陈光明的话,让朱标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他虽然知道父皇对自己管教甚严,却从未想过会到这种地步。
马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威武……”
她轻声吐出了一个名字。
“什么?”
朱标不解地看向母亲。
马皇后眼神复杂地解释道。
“当年刘基病故之后,朝中彻查贪腐之事便无人能及他那般得力。”
“你父皇……便让一个叫威武的亲信,组建了一个新的衙门。”
“只对陛下他一人负责,专司探查、缉捕之事,不受三法司所限。”
陈光明听到这里,立刻接上了话茬。
“没错!”
“皇后娘娘的,就是这个组织!”
他打了个响指,虽然在这个时代没人懂这个动作的含义。
“这个组织,现在可能还只是个雏形,没什么正式名号。”
“但要不了几年,它就会有一个响彻大明,甚至名留青史的正式名称。”
陈光明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
“锦衣卫。”
“洪武十五年,这个组织会正式设立。”
“他们的标准配置,是身穿帅气的飞鱼服,腰挎锋利的绣春刀,走起路来都带风。”
“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只要他们怀疑你,不需要任何证据,就能直接抓进诏狱。”
“那地方,据进去的人,就没几个能囫囵着出来的。”
随着陈光明一句句的描述,朱标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飞鱼服。
绣春刀。
监视百官,监视宗亲。
甚至……监视他这个太子。
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一路向上,瞬间窜遍了全身。
他一直以为,父皇对他的严厉,是出于爱护与期望。
可他从未想过,这份“爱护”,竟然还包含着无孔不入的监视。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直都暴露在父皇的眼皮底下。
他看向陈光明,眼神里充满了歉意与后怕。
“先生……是我……是我思虑不周,险些害了先生。”
如果他真的把陈光明带回了东宫,那后果……不堪设想。
马皇后也是一脸的凝重。
她比朱标知道的更多一些,那个叫威武的,是朱元璋最信任的亲卫出身,心狠手辣。
更何况他只听皇帝一饶命令。
她确认了陈光明的话。
“威武的那个组织,恐怕早已遍布京城,甚至……遍布整个大明了。”
朱标郑重地朝着陈光明躬身一揖。
“先生,是本宫鲁莽了。”
“若非先生提醒,我险些铸成大错。”
陈光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搞得有点手足无措,赶紧伸手去扶。
“别别别,殿下,您这可折煞我了。”
“我这不还没死呢嘛。”
他半开玩笑地道,试图缓和一下这凝重的气氛。
朱标直起身,脸上的后怕却丝毫未减。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差点就把陈光明带进一个布满父皇眼线的东宫,就感觉一阵心悸。
马皇后看着他们,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这些也晚了。”
“当务之急,是给陈先生找个安全的去处。”
她目光扫过两人。
“东宫,是肯定不能去了。”
“宫外鱼龙混杂,你父皇的人更是无孔不入,也不安全。”
这下,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京城虽大,此刻对于陈光明而言,竟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
朱标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对策,却发现所有的地方似乎都存在着巨大的风险。
就在这时,一直沉吟不语的马皇后,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
“本宫……倒是有个地方。”
陈光明和朱标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什么地方?”
朱标急切地问道。
马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陈光明,缓缓开口。
“我执掌的后宫。”
话音刚落,朱标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母后!”
“这万万不可!”
他想都没想就直接反对。
“后宫乃是男子禁地,除了父皇与年幼的皇子,外臣绝不可踏入半步!这是祖制!”
“若是让父皇知道了,那可是滔大罪!”
陈光明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去后宫?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那个……皇后娘娘,您不是想让我……”
他做了个“咔嚓”的手势,表情很是微妙。
“我这思想觉悟还没那么高,暂时还接受不了净身服务啊。”
马皇后被他这怪异的动作和话语逗得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有些哭笑不得。
“你想什么呢?”
“本宫是让你去藏身,不是让你去当太监。”
她没好气地白了陈光明一眼,然后转向朱标,耐心地解释起来。
“标儿,你先别急。”
“寻常的后宫,外男自然是进不得。”
“但本宫的地方,有些特殊。”
“你可还记得,我坤宁宫后面那片菜舍?”
朱标愣了一下,随即点零头。
“儿臣记得,那片地……以前不是御花园吗?”
“没错。”
马皇后颔首。
“当初建这宫城,你父皇非要弄个奢华的御花园,我觉得太过浪费,便让他给改了。”
“一半还留着,给他撑个门面,让他偶尔能去逛逛。”
“另一半,我做主,全给开垦成了藏。”
“种些时令蔬菜,平日里宫中用度也能自给自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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