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的话,如同定海神针,让朱元璋狂跳的心瞬间安稳了些许。
“肥皂?”
朱元璋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新词汇感到陌生。
“对,就是光明弄出来的一种清洁用品,比皂角好用百倍,能有效杀灭病菌!”
朱标解释道。
“此物不仅能用于个人清洁,还能用于环境消毒,儿臣已经命人加急生产,优先供给南昌府。”
朱元璋听着,焦躁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
他想起了陈光明搞出的另一些“新东西”,以及那个让他一度头疼的决定。
当初,朱标力排众议,举荐富商沈万三入朝为官,负责海外贸易和……卖肥皂。
朝堂之上,几乎炸开了锅。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当场就跪了下去,痛心疾首。
“陛下!万万不可啊!”
“我朝以农为本,士农工商,商贾乃是末流!”
“岂能让一介铜臭之夫,与我等饱读圣贤之书的朝臣同列?”
话音未落,立刻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是啊陛下!此举有辱斯文!”
“祖宗之法不可变啊!”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扶手。
就在这时,朱标站了出来,环视着那群义愤填膺的官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各位大人,慷慨激昂,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最开始反对的那个老臣身上。
“本宫就想问问张大人。”
“您每个月领的俸禄,是上掉下来的?”
“还是地里长出来的?”
那位张大人瞬间被问住了,涨红了脸,支支吾吾。
“这……这自然是朝廷……是陛下隆恩……”
“错!”
朱标直接打断了他。
“是商税!”
“是下千千万万的商贾,辛勤经营,依法纳税,才有了你们的锦衣玉食,才有了我大明的军费开支!”
“你们一边花着商人交的税,一边骂着商人是末流,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沈万三富甲下,靠的是他的头脑和手腕,这样的人才,不为国效力,难道让他把万贯家财都埋进土里发霉吗?”
一番话,得整个奉殿鸦雀无声。
朱元璋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眼里的欣赏几乎要溢出来。
最终,他一锤定音,默许了此事。
而沈万三也不负众望,一边筹备着出海的舰队。
一边把肥皂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为国库赚得盆满钵满。
……
思绪拉回。
就在南昌府疫情爆发的十几前,牛痘接种实验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那,朱标同样是这样快步走进奉殿。
“父皇!”
“郊外实验场,包括儿臣、四弟、五弟以及所有太医、侍卫,共计三百二十七人,全部完成牛痘接种!”
“无一人出现严重不良反应!”
朱元璋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好!好啊!”
朱标却神情严肃,继续道:“父皇,这只是第一步。”
“要验证牛痘是否真的能对抗花,我们还需要进行最终的挑战。”
“儿臣恳请父皇下旨,从南昌府调拨几名感染花、身负重罪的死囚来应府!”
“并且,取来他们穿过的、沾满病毒的贴身衣物!”
此言一出,朱元璋的脸色瞬间变了。
“胡闹!”
“把花病人弄到应府来?”
“你疯了!万一泄露出去,整个京城都要完蛋!”
“父皇息怒!”
朱标双膝跪地,掷地有声。
“陈光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实验场地绝对隔离,万无一失!”
“此战若成,花将不再是我大明的噩梦!”
“我大明亿万百姓,将永世无忧!”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儿臣,愿以太子之位担保!”
朱元璋死死地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准!”
“出了任何岔子,朕拿你是问!”
有了皇帝的许可,一切都变得畅通无阻。
几后,几名特殊的“客人”和一箱箱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衣物,被秘密送进了京郊的实验场。
陈光明亲自指挥,将那些衣物分发给已经痊愈的囚犯志愿者们。
“穿上它,抱着它睡觉,跟它亲密接触,二十四时不准离身!”
所有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时间一过去。
一。
五。
十。
十五。
当第十五的清晨来临,陈光明撕下墙上挂历的最后一页,打了个响指。
“oK,兄弟们,开奖了!”
他带着一群紧张到手心冒汗的太医,走进了隔离区。
那些穿着花病人衣物的囚犯,一个个精神抖擞,甚至还在院子里打起了牌。
“陈大人早啊!”
“陈大人,这衣服有点味儿,啥时候能换啊?”
陈光明仔细检查了每一个饶身体,又让太医们轮番诊脉。
毫发无损!
“我宣布!”
陈光明站在高处,张开双臂,声音响彻整个实验场。
“牛痘,研发成功!”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狂欢!
朱橚激动得满脸通红,抓着陈光明的肩膀拼命摇晃。
“我们做到了!我们真的做到了!”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皇城。
当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奉殿。
喊出那句“大捷!牛痘大成”时,朱元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他一把推开面前的奏折,冲下御阶,抓住那个侍卫的领子。
“再一遍!成了?”
“回陛下!成了!大获全胜!”
“好!好!好!”
朱元璋连三个好字,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转身冲着身边的太监大吼。
“快!去坤宁宫!告诉皇后!”
“告诉她,咱的好儿子们,咱的大明功臣,要凯旋了!”
“传朕旨意!应府所有城门,张灯结彩!”
“给朕挂满红灯笼!让全城百姓都知道,花这个玩意儿,被咱大明给灭了!”
陈光明让激动的太医们先行带着成功的牛痘样本返回太医院。
他自己则留了下来,找到了朱棣。
“殿下,最后一道工序,得辛苦你了。”
他指着身后这片承载了无数人希望与恐惧的场地。
“一把火,烧了它。”
“记住,要烧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连灰都给它扬了。”
“确保所有病毒,全部原地火化,这叫物理超度,懂?”
朱棣看着他,重重地点零头。
“明白!”
冲的火光,映红了半边。
陈光明和朱棣并肩骑在马上,朝着应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刻,皇城门口,早已是人头攒动。
朱元璋换下龙袍,穿着一身常服,却掩不住那满脸的喜气。
他身旁,马皇后不停地整理着衣角,频频望向远方。
“老头子,你他们到哪儿了?”
“快了,快了!”朱元璋扶着她的手,声音里满是骄傲。
“他们俩这次可是给大明,给咱老朱家,立下了万世之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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