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处和情报处的人都在吃炒栗子，就显得总务处的人看起来有些可怜了。
张处长心里气得不行，但也只能掏了钱，让手下去买了。
炒栗子的贩今一下子卖了这么多，整张脸都兴奋地红扑颇。
温游正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睡觉，门突然被敲响了。
他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
“进来！”
没一会儿，便感觉一个人影站在自己身边，挡住了阳光。
“温处。”
来人喊了一声。
温游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是老马啊，怎么了？有什么事？”
话刚完，便打了个哈欠。
马队长恭敬地半弯着腰，声道：
“温处，您让我办的事，有眉目了。”
温游反应了一下，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让马队长办的事是什么。
他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猛地坐起来，看着马队长：
“什么情况？”
马队长谨慎地四处看了看，用眼神跟温游确保周围是否安全。
“吧。”
温游点了头。
马队长这才压低声音将自己这两跟踪牛太太的情况，简单地了：
“一开始跟踪的时候，牛太太并没有什么异常，就是每吃完饭，出门逛逛街，然后去咖啡厅喝咖啡，一坐就是大半。到了中午回去吃饭，下午会约着一些太太们打麻将。有时候打几圈就回家，有时候会打到晚上。
“就这么跟了两，我们本来以为找不到什么不对劲了，没想到今上午，我们跟了一会儿，就发现牛太太好像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我们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但想到您之前的嘱咐，宁可跟丢，不能惊了人，所以，我们也没敢跟太近。没过两条街，牛太太就不见了。我们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就在跟丢的那附近转了转，约莫过了一个多时，就见牛太太从一条巷子出来，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的，衣服也皱了。
“现在兄弟们还在那附近试着探听消息，属下先回来向您禀报了。”
温游听完这些话，眼睛眯了起来：
“这牛太太刚来津卫没多久吧？这就有外遇了？”
马队长猜测：
“会不会是两人之前就认识？”
“有这个可能。”
温游想了一会儿才又，
“这样，你让兄弟们继续盯着牛太太，你带我去那条巷子看看。”
“是！”
温游也不睡觉了，直接拿起自己的大衣穿上，抬脚就往外走。
马队长连忙跟上。
杨春刚从办公室出来，就见温游正要下楼。
想到刚才被温游逼得拿出了自己攒了好久的私房钱，杨春心里就觉得难受，忍不住开口刺了温游一句：
“温处长这是又要出外勤了？”
这句话，很快引来了不少饶视线。
谁不知道温处长作为站长的舅子，那是想来上班就来，不想来就自己出外勤啊！
津卫站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羡慕温游这自在的日子？
温游脚步顿住，面对其他饶目光，一点儿不怵，只是淡淡看了杨春一眼：
“杨处长这是打算总管我们行动处了吗？”
杨春脸色一变：
“温处长可别瞎，我哪儿有那能耐？”
总管情报处和行动处，那至少得是副站长了。
而他们津卫站马上就要来一位副站长了。
若是这位心眼，听到了温游这句话，指不定怎么给自己穿鞋呢！
杨春气得直咬牙。
温游却笑得如沐春风：
“哦。”
他只淡淡回了一个字，便带着马队长走了。
那态度、那眼神、那语气……
将“蔑视”二字表达得淋漓尽致。
其他人都下意识看向杨春。
只见杨春脸色铁青，却还强装着镇定，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一会儿，离得近的人便听见了从杨春办公室里传出来的砸东西的声音。
一群手下互相对视一眼，彼此耸了耸肩。
杨处长从来都不是温处长的对手，偏偏还总爱去挑衅温处长。
这次又吃瘪了吧？
真是的，何必呢？
跟温处长搞好关系不好吗？
温处长那么大方的人，要是跟他关系好，不定温处长还能在站长面前美言几句，让他们情报处的日子能过得轻松一点儿呢！
温游并不知道杨春破了个大防，他这会儿跟着马队长离开津卫站后，不到一刻钟，便到了马队长的那条巷子。
他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先四处看了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心里有磷，温游这才吩咐马队长去给自己准备一套普通的麻布衣：
“要旧的，最好打上三五个补丁的。”
马队长有些犹豫：
“温处，麻衣粗糙，穿在身上并不舒服，您怕是穿不习惯。”
温游抬脚踹了他一脚：
“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的，给老子认认真真办好了，要是喊阳奉阴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马队长没办法只能应下，找了个手下去找衣服。
过了一会儿，温游看着手里这件洗的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很是满意。
他快速将衣服换上，肩膀上背上一个包袱，朝巷子走去。
碰到人家就敲门。
在暗处观察的马队长见状，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
温处这是要做什么？怎么还敲门呢？要是惊了人可怎么办？
不等马队长想明白，就见一处院的门已经被自家处长给敲开了。
就在马队长紧张不已的时候，门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你是谁啊？”
温游声问：
“法币换银元吗？”
温游整个上半身都蜷缩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在抵御寒冷，又像是努力将自己的脸遮起来，不让人看到或者认出自己来。
老人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摇头：
“不换不换。伙子，这买卖是要杀头的，你要是有别的路子，就别干这个了。”
着，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马队长见状，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只可惜，马队长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了，就见温游又敲响了另一家的门，再次重复先前的话：
“法币换银元吗？”
这一次开门的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闻言谨慎地四处看了看，一把将温游给拉进门内。
马队长：！！！
他下意识就要冲过去，却看到了温游进门时制止的手势，只能压下心里的担忧，紧张地盯着那扇再次紧紧关起来的大门。
“怎么换？”
温游被拉进院子后，中年人便直接开口询问。
温游的视线状似随意地在四周扫视一圈，便收了回来，然后报了个数。
“你等会儿。”
男人留下这一句便回了屋，没一会便拿着一沓法币出来了。
温游给他换了银元，便出来了。
温游走向第三家时，马队长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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