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求仙之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你真的要去吗?”
“我要去!”
“你这一去,此生与父母亲人怕是无缘再见了,你也要去吗?”
“我要去!”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乡村里,绿树成荫,一座座茅草屋边围绕着的是一群群鸡鸭。
大黄狗慵懒地趴在院子里,任由狸花猫爬上它的背脊,闭着眼睛打鼾。
老黄牛看着院子里的一家九口,打着响鼻,弯下蹄子,将脑袋靠在一边。
这家人姓温,与温家村这个村子里的大多数人是同一个姓,日子也过得与大多数人一样平淡。
唯一与大多数人不同的是,他们家有个一心求仙的孙子。
在如今这个吃饱都困难的年代,求助神仙成了大多数百姓逃避困苦生活的一种方式。
但那些离家的人是否真的成了仙得晾,没有人知道。
大多数人也只会在心里安慰自己,见不到人,便是对方成仙了,而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没消息,很多时候,就是好消息。
但若是家里还是有人想求仙,他们的第一反应仍旧是阻拦。
因为他们心里其实对于没回来的人,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温游垂眸,看着院子里的老中少三代人,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那个方才八岁的少年再次坚定地出“我要去”三个字时,他才挥挥衣袖,将座下的青云挥去,身形缓缓地自半空降落。
“神仙!是神仙!”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很快周边看见他的人便都跪了下去。
温游没有理会,目标也未改变,缓缓出现在了方才争执的一家人面前。
这一家子没想到神仙竟然会降临到自己家里,连忙叩头:
“人参见神仙!”
温游垂眸看着他们:
“都起来吧。”
“多谢神仙。”
不过,哪怕是站起来,这些人也都依旧垂着头,不敢看温游。
只有几个年幼的孩子抬着脑袋,一脸的真。
长生问:
“你就是神仙吗?”
温游摇头:
“不是。”
长生:“那你为什么能腾云驾雾?”
温游:“我只是仙,而非神。”
长生不懂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但他其实也并不关心,只是问:
“那你能教我怎么成仙吗?”
“长生!”
方才与长生争执的中年人忙打断他的话,
“不要胡!别给神仙添乱!快,跪下求神仙原谅。”
他心里打着鼓,发着颤,生怕神仙因为儿子的话而怪罪他们。
教训完儿子,中年人连忙拽着儿子跪下请罪,
“儿不懂事,话不知分寸,得罪了神仙,还请神仙不要怪罪。”
长生不明白他爹为什么这么害怕神仙。
神仙不是都是好人吗?
而且,他也没有错话呀。
他没有犯错,神仙为什么要怪罪他?
但他还是很听话地乖乖跟着他爹:
“请神仙不要怪罪。”
他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稚嫩,听起来透着真懵懂,又那么澄澈。
凡人从未见过神仙,也从不知神仙的秉性。
但他们会以凡饶视角去揣摩神仙。
毕竟,神仙,也曾是人。
是人,就逃不脱人性。
温游始终那么静静站着,眼睑微垂,不悲不喜:
“不必跪拜。我自不会怪罪。”
他抬手,轻轻在长生的脑袋上抚过,而后轻叹一声:
“此子根骨颇佳,只可惜……”
院内众人只觉心口一跳。
长生父亲温子仁更是担忧万分:
“神仙,我儿子可是有什么……”
乡野之民,自出生起,便鲜少见到大夫。
病靠扛,大病等死。
可如今神仙孩子可能有什么问题,这让温子仁心里很是不安。
他太少接触大夫,平日生病,也鲜少能想到大夫。
就像此刻,他满心慌乱,却想不到可以找大夫为孩子医治,只是不停地在心里念叨着“若是儿子有个什么,该怎么办”。
温游摇了摇头,在长生疑惑的目光中,缓缓地开口:
“此方地,灵气早已衰竭,若想学有所成,只怕是难了。”
温子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好奇:
“敢问神仙,灵气衰竭是什么意思?想当神仙,还要用灵气吗?灵气是什么东西?我们能不能造?”
若儿子当真有成神仙的根骨,他们会很努力造这个什么灵气的。
“灵气,乃是洗涤人体污浊的至清之气,是整个世界自身所存在和孕育的。但因着如今的世界选择了另一个走向,放弃了灵气,所以,此方世界的灵气便只有消耗,没有产出。长此以往,灵气自然而然便衰竭干枯了。”
温子仁没听太懂,但他听明白了,没有这个灵气,他儿子成不了仙。
他看向儿子。
长生抿着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神仙,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村子里不是干旱就是水涝,雨水稍微来得不是时候,庄稼就得烂在地里,一年的努力白费不,村里人没有吃的,就只能卖孩子。我好多伙伴都被卖去了财主家里,还有的被财主家的人打死了。神仙,我想当神仙,我想管水。这样,我就可以在该下雨的时候下雨,不该下雨的时候把雨收走了。求求神仙帮帮我!”
温家一家人是第一次知道长生想要求仙的原因。
此刻,一家子震惊过后,都忍不住抹起了泪。
今年夏初干旱,地里的庄稼刚出苗就被晒死半。
好不容易等到快秋收了,一连一个多月的雨,把所有粮食都淹在霖里。
村里不少人家活不下去,只能将孩子卖到财主家去,换一家子的生计。
孩子运气好些,主家仁善的,往后也总还能见个面。
若是运气差些……
温游依旧只是那淡淡的模样,眼睛却是落在了长生的脸上:
“你可知,温家村上一个求仙之饶下场?”
长生懵懂地摇头:
“不知道。”
他以前只听过村子里有人去求仙问道了,可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去呢!
温游抬眸,看向温老汉:
“米,你可知道?”
这个名字一出,温老汉一怔:
“你……”
自家里长辈一个个去世后,便再没有人唤过他这个名字了。
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诧异地看向温老汉。
温子仁却是看着温游:
“你怎么知道我爹名的?”
他时候,爷爷奶奶他们还在的时候,就常听那一辈的人喊他爹“米”。
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觉得很好玩,还出去跟他的伙伴们:
“我爹疆米’,所以,我们家才会有吃不完的米。”
温老汉盯着温游的脸看了许久,又几番揉着眼睛不敢确认,最后眼泪还是“唰”地一下就落了下来:
“太爷爷!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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