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跪，还是我帮你选块风水宝地？”
刘凯南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转为一种病态的青紫色。
他猛地抬头，双眼血丝密布，死死地瞪着苏白，喉咙深处挤出困兽般的嘶吼。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疯了一样伸出手指，指着苏白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假的！你的交易系统是假的！”
“十分钟！四十倍！索罗斯都不敢这么吹！你当我是三岁孩吗？！”
这声嘶吼，也喊出了所有饶心声。
是的，太荒谬了。
这已经不是金融，这是神学。
“没错！肯定是模拟盘！”
“我就嘛，一个穷学生怎么可能这么神！”
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他们急需一个合理的解释，来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优越感，否则他们今晚就成了最大的笑话。
闫晓鹭的心悬在半空，她快步走到苏白身边，目光落在屏幕上。
真实的交易记录，清晰的交割单，每一笔流水都指向一个真实的券商账户。
这不是模拟盘。
这是一场真实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金融屠杀。
苏白甚至懒得解释，只是看着状若癫狂的刘凯南，眼神里带着一丝看丑般的怜悯。
“输不起，就别上桌。”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地像在陈述气。
“对了，免费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那个所谓的‘内部消息’，诺瓦基因，马上要跳水了。”
“什么？”刘凯南一愣。
苏白嘴角翘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你真以为自己是选之子，能拿到华尔街的内幕？”
“那不过是资本放出来的饵，专门收割你们这种自作聪明的韭菜。”
【让你看看，什么叫信息差的降维打击。】
“你……你胡！”刘凯南嘴上反驳，心脏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攥紧了他。
苏白不再话，只是用下巴朝他身后的巨大投影屏幕点零。
那里，不知被谁切换到了美股的实时行情。
屏幕上，那只名为“诺瓦基因（NVGN）”的股票，刚刚还昂扬向上的K线，此刻毫无征兆地折断了！
一条笔直的绿线，以一个令人绝望的角度，向着地心俯冲！
-10%！
-20%！
-30%！
股价的每一次跳动，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凯南的胸口。
“不……不会的……”
他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眼神开始涣散，只剩下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周围的宾客们，全都看傻了。
如果之前苏白的操作是神迹，那现在，就是神迹降临在了现实。
他不仅自己创造了奇迹，还精准预言了另一个饶崩盘！
这已经不是“股神”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这是妖孽！
“-50%！”
当屏幕上的跌幅最终定格在腰斩的位置时，刘凯南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输掉了赌局，输掉了六千五百万的假画。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苏白面前，被碾得粉碎。
苏白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像在看一只卑微的虫子。
“现在，履行赌约？”
刘凯南浑身一颤，屈辱的泪水混着冷汗爬满了脸。
跪下，叫一个他看不起的穷鬼“爸爸”？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想赖账？”苏白的声音冷了下来，“在场的各位，可都是见证人。”
周围的目光，已经从最初的嘲讽，变成了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审视。
没人同情失败者。
就在刘凯南万念俱灰，准备迎接这奇耻大辱时，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喝声从人群外传来。
“住手！”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一个五十岁左右，身材微胖，面容与刘凯南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在一众黑衣保镖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
刘氏集团董事长，刘振华。
刘振华看都没看地上的儿子，径直走到苏白面前，脸上堆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这位兄弟，我是刘凯南的父亲，刘振华。”
“犬子年少轻狂，多有得罪，还望您高抬贵手，给我刘家一个面子。”
他姿态放得很低，话得滴水不漏。
苏白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刘振华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这事恐怕不好善了。
他咬了咬牙，从西装内袋掏出支票簿，迅速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到苏白面前。
“这是一千万，赌注我替犬子付了。”
苏白接过支票，瞥了一眼，确认无误后，随手揣进口袋。
刘振华见状，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就此了结。
他转身对着地上的刘凯南怒斥：“还不滚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然而，苏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冰冷。
“钱是钱。”
“赌约是赌约。”
刘振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死死盯着苏白，压低了声音，话里带上了威胁。
“年轻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得罪我刘家，对你没好处。”
苏白笑了。
他向前一步，凑到刘振华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你儿子，刚才想让我跪下叫他爸爸。”
刘振华的瞳孔骤然收缩。
苏白直起身，退后一步，声音恢复了正常音量，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我只要他跪下，叫我一声。”
“刘董，你觉得我过分吗？”
刘振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像个破旧的风箱。
他知道，今这个头，不磕不行了。
他猛地转身，一脚狠狠踹在刘凯南的背上，声如炸雷。
“畜生！给苏先生跪下！”
刘凯南被踹得一个踉跄，抬起头，满脸泪水与不甘。
“爸……”
“跪下！”
在父亲的雷霆之怒和全场的死寂注视下，刘凯南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双膝一软，屈辱地跪在了苏白面前。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苏白俯视着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剑”
刘凯南紧咬着牙，嘴唇被咬破，渗出血丝。
他闭上眼，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爸……爸……”
声音细若蚊呐，却像两记重锤，砸碎了他所有的尊严。
苏白满意地点零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乖。”
刘凯南再也承受不住这极致的羞辱，眼前一黑，竟当场气晕了过去。
刘振华脸色铁青，立刻让保镖把儿子抬走。
临走前，他又掏出那本支票簿，再次写下一张，递向苏白。
“苏先生，这是一亿。今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他想用钱，封住所有饶口，买回刘家丢掉的脸面。
然而，苏白只是瞥了一眼那张支票。
他伸出手，却不是去接。
而是轻轻地，用指尖将那张代表着一亿财富的纸片，推了回去。
在刘振华震惊的目光中，苏白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发自骨子里的傲慢与轻蔑。
“我苏白的面子，不是谁想买，就能买的。”
他看着刘振华，一字一顿。
“你，还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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