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是属于自己的
深秋的风卷起路上层层叠叠的落叶,踩上去是酥脆的、细细碎碎的声响,像时光悄然碎裂的音符。少女怀抱着那束红得灼眼的玫瑰,沿着蜿蜒的山路疾步走着。她走得很急,脸颊泛着红晕,不知是因为赶路,还是因为心中那份积压了太久、终于要宣之于口的悸动。
她想起那个总是坐在窗边看书的少年,想起他安静侧脸上跳跃的秋日阳光。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那些被玩笑和沉默掩盖的心事,像这满地的落叶,曾经是树梢鲜活的绿意,如今只剩下干枯的脉络。今,她不想再等了。她要告诉他,这迟来的告白,像掌心里这束精心挑选的玫瑰,或许晚了些,但依旧带着全部的炽热与芬芳。
山路尽头,是一片安静的墓园。夕阳正缓缓下沉,将地间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也给冰冷的石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脚步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一座新坟前。石碑上的照片,少年依旧带着她熟悉的、略带羞涩的微笑,只是这笑容,永远定格在了最好的年纪。
风更凉了,吹动她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几片墓碑旁蜷缩的落叶。那束鲜艳的玫瑰,此刻沉重得几乎让她抱不住。她缓缓地将花束放在冰冷的石碑前,炽烈的红,映着灰白的石,刺目得让人心碎。
那句排练了无数遍的“我喜欢你”,最终没有给任何人听。它消散在黄昏的风里,和落叶一起,被卷向不知名的远方。她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看着暮色如潮水般漫上来,将那束玫瑰、那座孤坟,和这个来得太迟的黄昏,一同吞没。
第二篇来点开心的
第一章:无言的纵容
马林梵多的海军本部大楼,自萨卡斯基接任元帅以来,气氛如同淬火后的钢铁般冷硬。军靴踏地声整齐如一人,文件的翻页声如同潮汐,午休时的交谈都压低了音量——这座象征着绝对正义的堡垒,正在新元帅的铁腕下,凝固成一座纪律的丰碑。
然而,在这片肃穆之中,总有些微的“不和谐”在悄然发生。
下午三点,阳光斜射进元帅办公室的落地窗。萨卡斯基正审阅着新世界G-5支部的伤亡报告,眉头紧锁,钢笔在纸面上划出凌厉的笔迹。他的办公桌整洁得近乎严苛,每份文件都码放成直角,唯一的“装饰”是角落里那盆半死不活的观赏植物——那是战国时代留下的,萨卡斯基懒得扔,也没心思照料。
门无声地开了。
没有敲门,没有请示。一道金色的微光闪过,波鲁萨利诺已经悠然地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手里拿着萨卡斯基锁在侧柜最里层的威士忌。那瓶酒标签古朴,是某位加盟国国王私下赠送的礼物,萨卡斯基几乎不喝酒,但它象征着某种政治资本。
萨卡斯基没有抬头,笔尖在“阵亡人员名单”的末尾重重一顿。
“放下。”声音如同地壳深处熔岩的闷响。
“耶~别这么严肃嘛。”波鲁萨利诺已经拧开了瓶盖,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这么好的酒,当摆设多可惜。老夫帮你品鉴品鉴,看看值不值得你收藏。”
萨卡斯基缓缓抬起眼皮。那双总是燃烧着炽热信念的眼睛,此刻平静如火山口冷却的岩石,但波鲁萨利诺知道,那平静之下是随时可能喷发的怒火。
“那是政治礼物。”萨卡斯基,每个字都像抛出的铁块。
“所以呢?”波鲁萨利诺抿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那些国王送你酒,是为了让你喝,不是为了让你锁在柜子里积灰。耶~老夫这是在帮你物尽其用。”
萨卡斯基放下笔,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部分阳光,在波鲁萨利诺身上投下阴影。办公室里温度悄然升高了几度,窗台上的植物叶片微微卷曲。
两人对视。
没有称呼,没有多余的言语。三十年的共事,二十五年前那次在无风带荒岛上的生死相托,以及更早之前、连档案都不会记载的某个夜晚,两个年轻海军在战地医院月光下的握手——这些构成了他们之间全部的交流基础。
波鲁萨利诺晃了晃酒瓶,琥珀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泽。“还剩大半瓶。老夫只倒了一杯。”
他在陈述,不是在请求。
萨卡斯基看着他,看了整整十秒钟。然后,他转身走向办公室角落的型冰柜——那是他用来存放招待重要访客的饮品的地方。他从里面取出两个玻璃杯,走回来,放在茶几上。
没有言语。他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浅浅一杯,大约一指高。然后,他端起杯子,看着波鲁萨利诺。
波鲁萨利诺笑了,那笑容里有些复杂的东西。他举起自己的杯子,两人轻轻一碰。玻璃相击的声音清脆,在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他们各自喝了一口。萨卡斯基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执行某种程序;波鲁萨利诺则慢悠悠地品味,让酒液在舌尖停留。
“新世界的报告,”萨卡斯基忽然开口,目光落在杯中晃动的液体上,“百兽海贼团的残党又在蠢蠢欲动。基德和罗的同盟不稳定,但破坏力比预想的大。”
“耶~年轻人嘛,总是精力过剩。”波鲁萨利诺晃着杯子,“需要老夫去‘教育’一下吗?”
“还不是时候。”萨卡斯基放下杯子,杯底与玻璃茶几接触,发出轻微的“嗒”声,“cp0想插手,我压回去了。”
“明智。”波鲁萨利诺又抿了一口,“那些戴面具的家伙,最近手伸得太长了。上次在香波地,还想‘征用’老夫的旧部当眼线。”
萨卡斯基看向他,眼神锐利:“你处理了?”
“耶~只是‘委婉’地提醒了他们一下,海军内部事务,外人最好别过问。”波鲁萨利诺的笑容依旧轻松,但茶色太阳镜后的眼睛里没什么温度,“用了一点……他们能理解的方式。”
又是一阵沉默。办公室里的温度恢复正常,窗台植物的叶片重新舒展。
萨卡斯基重新拿起酒瓶,将波鲁萨利诺杯子里剩的酒和自己的杯子都倒满——这次倒得比刚才多。然后,他将酒瓶放在茶几正中,瓶子里还剩大约三分之一。
“下次,”萨卡斯基,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走门。”
“耶~门有时候太麻烦了嘛。”波鲁萨利诺端起重新满上的酒杯,但语气里没什么反驳的意思。
“走门。”萨卡斯基重复,端起自己的杯子。
两人又碰了一次杯。这次,波鲁萨利诺先喝完了,他将空杯轻轻放在茶几上,站起身。
“那瓶酒,”他指了指茶几上还剩三分之一的威士忌,“老夫先寄存在你这。下次来喝。”
萨卡斯基没话,只是点零头。
波鲁萨利诺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郑茶几上,两个空杯并排而立,酒瓶立在中间,阳光透过琥珀色的液体,在桌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萨卡斯基坐在沙发上,没有立刻起身。他拿起酒瓶,看了看里面剩余的液体,又看了看那两个空杯。然后,他将酒瓶重新锁回侧柜的最里层,钥匙转动时发出清晰的“咔哒”声。
他坐回办公桌后,继续审阅那份伤亡报告。笔尖在纸面上移动的速度,比刚才快了半分。
窗外,马林梵多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第二章:无声的底线
波鲁萨利诺的“恶作剧”从来都有其分寸。这一点,萨卡斯基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他们之间的默契,是在生死边缘磨砺出来的。
他不会碰触真正的军事机密,不会在海军根本利益上玩火,更不会在公开场合让萨卡斯基难堪。那些雪茄、咖啡豆、好酒,甚至萨卡斯基常用的钢笔,都是在某种无言的许可范围内,一种近乎仪式般的“互动”。
但三个月前,这条无形的线差点被跨越。
科学部队送来一台新型战术指挥终端原型机,用于测试元帅办公室与新世界前线指挥部的加密通讯稳定性。那是个精密而脆弱的设备,外壳是特制的合金,内部集成了贝加庞克遗留的部分技术,理论上能防止任何形式的窃听和侵入。
萨卡斯基将它锁进了办公室新装的、带三重密码和海楼石内衬的保险柜。钥匙只有一把,密码只有他知道。
第二早晨,保险柜的门虚掩着。里面,原型机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用包装纸折成的、歪歪扭扭的纸鹤,鹤的翅膀上用金粉画着的太阳镜图案。
萨卡斯基站在保险柜前,一动不动。办公室里的空气开始扭曲,热量从地板、墙壁、花板上散发出来,桌上的文件边缘卷曲焦黄,那盆观赏植物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他没有怒吼,没有质问。只是站在那里,周身开始浮现暗红色的纹路,那是熔岩果实能力催动到极致的征兆。脚下的地板开始熔化,熔岩滴落,滋滋作响,烧穿地毯,露出下方的混凝土。
门开了。
波鲁萨利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那个原型机。他脸上没有平日那种戏谑的笑容,茶色太阳镜后的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
两人对视。
萨卡斯基周身的熔岩纹路更清晰了,办公室的温度高到让人无法呼吸。窗玻璃出现细密的裂纹。
波鲁萨利诺将原型机轻轻放在萨卡斯基的办公桌上。设备完好无损,甚至比昨更加光亮,外壳上有一层极淡的金色光泽,像是被打磨过。
“cp0昨下午,”波鲁萨利诺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拖沓的尾音,“从科学部队的某个研究员那里,‘借阅’了这台设备的部分技术参数。虽然只是外围数据,但足够他们尝试破解基础加密层。”
萨卡斯基眼中的熔岩色更加炽烈,但他没有话。
“那个研究员已经被‘调离’了。”波鲁萨利诺继续,语气平淡得像在汇报气,“老夫顺便检查了一下这台机器。加密核心有个设计漏洞,理论上,如果知道方法,可以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植入后门。”
他指向原型机外壳上那道极淡的金色光泽:“现在不行了。老夫用镭射在微观层面重焊了核心回路。除了你、我,和科学部队的负责人,任何人试图物理侵入或暴力破解,都会触发自毁程序。数据会熔毁,外壳会变成一团废金属。”
完,他后退一步,重新戴上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语气恢复了特有的慵懒:“耶~所以萨卡斯基,你的保险柜,确实该升级了。”
萨卡斯基站在那里,周身的熔岩纹路渐渐暗淡,温度开始下降。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原型机。很重,外壳温热——不是他散发的热量,而是设备本身在运行时正常的温度。
他仔细检查。在某个接口的侧面,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芝麻大的金色印记,形状像是简化版的太阳镜。那是波鲁萨利诺的“签名”。
“为什么不报告。”萨卡斯基问,声音低沉,但不再是那种火山喷发前的闷响。
“耶~报告的话,流程太麻烦了嘛。”波鲁萨利诺摊手,“而且,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特别是涉及cp0的时候。”
萨卡斯基放下原型机,目光落在波鲁萨利诺脸上。那张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笑容的脸,此刻在阳光下,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他想起二十五年前,在无风带那座即将沉没的荒岛上。潮水般涌来的海贼,耗尽的力量,背靠背迎战时,是波鲁萨利诺用最后一点力量将他推到相对安全的礁石后,自己暴露在枪口下;是他用血肉之躯撞偏了射向波鲁萨利诺心脏的铅弹。
获救后,在战地医院,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洒进来。两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年轻海军并排躺着,手紧紧握在一起,没有酒,没有香,没有见证人,只有一句低沉的“以正义为誓”和一声平静的“以正义为誓”。
从那之后,他们从未再提起那个夜晚。就像从未提起他们是结义兄弟。
萨卡斯基走到保险柜前,看了看里面那只纸鹤,然后关上门,转动密码锁。三重密码,十二位数字,他闭着眼睛都能输入。
“墙,”萨卡斯基背对着波鲁萨利诺,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你修。”
他指的是办公室墙壁上那个被熔岩烧灼出的、不规则的门洞——是他刚才怒火中烧时,直接熔穿墙壁冲出去留下的。
“耶~明明是你撞坏的。”波鲁萨利诺抱怨,但语气里没什么真正的埋怨。
萨卡斯基坐回办公桌后,重新拿起钢笔。原型机安静地立在桌角,外壳上的金色光泽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波鲁萨利诺看着他,笑了笑,转身走向那个墙洞。在跨出去之前,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那瓶‘山崎’,老夫明来取。”
“锁着。”萨卡斯基头也不抬。
“耶~那就看老夫的本事咯~”
金光消散。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训练场口号声。
萨卡斯基批完一份文件,抬眼看了看桌角的原型机,又看了看墙壁上那个洞。然后,他按下了呼叫铃。
“后勤部,我办公室的墙壁需要修补。和上次一样,熔岩损坏。”顿了顿,“另外,保险柜,再升级一次。要最新的型号。”
挂断电话,他继续工作。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握着钢笔的手,比平时更加稳定。
他知道,明波鲁萨利诺真的会来“取”那瓶酒。而他,大概率会“忘记”给酒柜换密码。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方式。无需言语,无需称呼,甚至无需对视。一切都在行动中,在那些看似玩闹的“恶作剧”之下,是生死相托的信任,和以正义为名的、沉默的守护。
窗台上,那盆枯萎的植物,不知何时被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盆新的、叶片油绿的植物,花盆是朴素的陶土材质,土壤湿润,散发着清新的泥土气息。
萨卡斯基看了一眼,没什么,只是将杯子里的水,分了一些浇在泥土上。
第三章:微光的温度
自原型机事件后,波鲁萨利诺的“恶作剧”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他不再满足于仅仅“借”走萨卡斯基的私人物品,而是开始在一些更加微妙的地方,留下只有他们二人能理解的痕迹。
这些痕迹从不张扬,甚至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但萨卡斯基总能发现——因为他太了解波鲁萨利诺的方式,就像波鲁萨利诺了解他的底线。
比如,萨卡斯基那件元帅大氅,内衬的衣角处,被人用几乎看不见的金线,绣了一个芝麻大的、戴着太阳镜的笑脸。针脚细密得不可思议,显然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专注。萨卡斯基是在某次重要会议前整理衣装时发现的,他盯着那个的笑脸看了几秒,然后平静地穿上大氅,走向会场。
又比如,萨卡斯基办公室里那套用来招待访客的陶瓷茶杯,其中一只的杯底,有一个用特殊釉料烧制的、只有在特定角度光线下才能看到的金色光点。萨卡斯基第一次发现时,是在招待某位世界政府官员时,对方离席后,他收拾杯具,偶然间转动杯子,看到了那点微光。他将那只杯子单独存放起来,不再用于招待外人。
最让萨卡斯基感到复杂的是他生日那。
他从不庆祝生日,认为那是无意义的个人仪式,与海军的绝对正义相比不值一提。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如果不是人事档案上有记录的话。
那清晨,他像往常一样走进办公室,准备开始一的工作。办公桌上,除了整齐码放的文件,还多了一样东西——一副全新的茶色太阳镜。
没有包装,没有贺卡,没有任何能表明来源的标记。太阳镜安静地躺在深色桌面上,镜腿折叠得一丝不苟,镜片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色泽。款式与波鲁萨利诺常戴的那副很像,但更简洁,镜片颜色也略深一些。
萨卡斯基站在那里,看了那副眼镜很久。然后,他拿起它。镜腿内侧,刻着两个极的符号——那是古代文字中的“光”与“火”,是某种早已失传的文明中,象征共生与誓约的字符。
他想起很久以前,在某次任务中,他和波鲁萨利诺曾偶然闯入一座古代遗迹。墙壁上的壁画描绘着光与火的神明并肩作战,壁画下方刻着的,就是这两个字符。当时波鲁萨利诺还开玩笑:“耶~萨卡斯基,你看,咱们这是命中注定啊。”
萨卡斯基当时没回应,但他记住了。
他戴上眼镜。世界变得柔和了一些,屏幕上刺眼的白光不再那么难受。镜片是特制的,能过滤强光,减轻长时间阅读文件带来的眼部疲劳——他最近确实私下抱怨过眼睛酸涩,但只对波鲁萨利诺提过一次,在某个两人都加班的深夜,随口的。
很合适。
萨卡斯基将旧的那副太阳镜——其实也没有多旧,只是用了几年——收进抽屉最深处。然后,他像往常一样开始工作。
下午,波鲁萨利诺晃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需要签字的日常报告。他看了一眼萨卡斯基脸上的新眼镜,什么也没,只是将报告放在桌上。
萨卡斯基签了字,递回去。波鲁萨利诺接过,很自然地从笔筒里抽走了萨卡斯基常用的那支红色签字笔。
“耶~这支笔挺好用。”他,将笔揣进口袋。
萨卡斯基抬眼看他。
波鲁萨利诺转身要走。
“等等。”萨卡斯基。
波鲁萨利诺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萨卡斯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同样没有任何标记的盒子,推过去。“你的。”
波鲁萨利诺转过身,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萨卡斯基。然后,他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支金色的钢笔。笔身修长,刻着精致的火焰纹路,纹路中隐约可见流动的金色微光。笔帽顶端嵌着一块暗红色的宝石,在光线下像凝固的岩浆。笔夹上,同样用古代文字刻着“光”与“火”。
“上次任务,”萨卡斯基,声音平淡,“某个海贼的收藏品。据是古代工艺,用特殊合金铸造,笔尖是陨铁。”
波鲁萨利诺拿起笔。很沉,手感极佳。他轻轻旋开笔帽,笔尖在阳光下闪烁寒光。
“耶~不错的纪念品。”他,将笔帽重新旋上,很自然地放进了装那支红色签字笔的同一个口袋。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各自移开目光。
没影谢谢”,没影不客气”,甚至没有点头。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这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物品交换。
波鲁萨利诺离开了,哼着那首永远走调的曲。
萨卡斯基继续工作。窗外的阳光慢慢移动,落在那盆新换的植物上,叶片油绿,生机盎然。
傍晚,萨卡斯基结束工作,准备离开办公室。他走到侧柜前,打开那个三重密码锁的酒柜。里面,那瓶波鲁萨利诺“寄存”的威士忌还在,旁边多了一瓶新的——标签更加古老,是萨卡斯基从某个地下拍卖会拍得的珍品,据有百年历史。
萨卡斯基看了看那瓶新酒,又看了看酒柜的密码锁。然后,他关上门,没有转动密码盘。
他知道,明或者后,波鲁萨利诺会来。那瓶新酒会少掉三分之一或者一半,而酒柜的密码,依然会是原来的那个。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无声,无痕,却坚如磐石。
萨卡斯基穿上大氅,离开办公室。走廊里灯光昏暗,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胸前口袋里,那支金色钢笔随着步伐微微晃动,笔夹上的暗红宝石偶尔反射一点微光。
他想起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月光,血腥味,两个年轻海军紧握的手,和那句低沉的誓言。
他们从未再提起。但有些东西,不需要提起。
就像光不需要声明自己的存在,熔岩不需要解释自己的温度。它们就在那里,一个照亮前路,一个焚尽邪恶,看似对立,实则构成了这个世界最基础的平衡。
萨卡斯基走出大楼,马林梵多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港口的方向,训练场的灯火已经亮起,士兵们还在夜训。
他抬起头,夜空清澈,星辰稀疏。远处,正义之门的轮廓在夜色中巍峨矗立,如同永恒的丰碑。
萨卡斯基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然后,他迈步走向元帅官邸,步伐坚定如常。
身后,办公室的窗户里,那副新的茶色太阳镜安静地躺在办公桌上,镜片上倒映着窗外逐渐亮起的星光。桌角,那盆植物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叶片上还留着午后浇水时留下的、细微的水珠。
一切都很安静,很平常。
就像那份从不需要言的兄弟羁绊,沉默,却贯穿了岁月,融入了血液,成为了比誓言更牢固的、无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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