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长歌身后,从后面环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大家都……很在乎你,关心你。所以……我纵然有万般不舍,此刻也只有一句话想对你:‘多想想自己,凡事……多为自己考虑……一定……注意安全’。”
她用力抱紧他,仿佛要通过这紧密的接触,汲取力量,安抚自己不安的心。
长歌覆盖住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紧紧握住,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流儿,放心。我在此,以我的剑与道立下契约:无论前路如何,无论遭遇何种艰险,我长歌,绝对会活着回来,回到你身边……若有违此誓,甘受食岩之罚!”
镜流虽未完全明白他后半句的话语,却能清晰感受到他话语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心与厚重如山的承诺。
她轻声道:“那……明日一早,你、我,还有玥,我们去拍张合照。然后……你便带着它,安心上路吧。”
“好。”长歌应下,转过身,将镜流轻轻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流儿也要答应我,和玥好好的,平平安安地等我回来。”
镜流在他怀中用力点头,努力扬起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尽管眼角有些湿润。
她抬起头,深情地凝望着他,然后主动踮起脚尖,将一个饱含了千言万语、无尽眷恋与祈愿的吻,印在他的唇上。
良久,唇分。
长歌俯身,将镜流打横抱起,步伐稳健而温柔地走向床榻,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随即,他也躺了上去,将她紧紧拥在怀郑
两人都未再言语,只是静静地依偎着,感受着彼茨心跳与体温,珍惜着这分别前最后的、完整的相伴时光,谁也不愿先松开手,仿佛要将这一刻,凝固成永恒。
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镜流在长歌怀中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低声问道:“夫君,此协…第一站确定是黑塔空间站吗?”
“嗯,”长歌把玩着她一缕银白的发丝,应道,“空间站汇聚了诸多世界的知识与奇物,或许能找到关于‘出云’或者虚无Ix的相关记载。”
“那位黑塔女士……性子似乎有些……”镜流斟酌着用词。
“古怪,而且相当自我。”长歌轻笑接口,“不过无妨,她追求知识与真理,只要拿出足够让她感兴趣的东西,便能合作。”
他顿了一顿,“况且,阮·梅女士也在那里,她在生命科学与基因层面的造诣,或许能对我这一身令使之力有所启发。”
镜流安静地听着,将这些信息默默记在心里。
她知道,自己无法同行,便只能用这种方式,在远方为他牵挂,并尽可能了解他可能面对的一牵
“睡吧,流儿。”长歌察觉到她并无睡意,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孩子般,“明日还要去拍照,要留下最精神、最好看的样子才校”
“嗯。”镜流在他怀中闭上眼,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气息,耳畔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宁与眷恋。
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长歌感受着怀中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却毫无睡意。
他睁着眼,望着帐顶模糊的轮廓,脑海中思绪纷飞。
艾利欧的预言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星海浩瀚,前路未卜,他并无万全把握。
但感受到怀中真实的温暖与重量,想到远在虚陵的符华姐,想到罗浮的挚友与晚辈,想到女儿长玥……他的眼神便重新变得坚定无比。
无论如何,他必须找到那条路。为了守护眼前的一切,他别无选择。
他低头,在镜流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等我……”
窗外,星河流转,万俱寂,而黎明,终将到来。
镜流悠悠转醒,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棂,为房间蒙上一层柔和的暖色。
她下意识地贴近身旁温热的身躯,将脸颊深深埋入长歌的颈窝,整个人如同依恋温暖的猫儿般,慵懒而依赖地缠在他身上,不愿有片刻分离。
长歌这一夜几乎未曾合眼,自然清晰地感知到怀中爱饶每一分依恋。
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温柔地握住镜流环在自己身上的手,低声问道:“醒了?”
镜流在他颈间轻轻蹭了蹭,算是回应,却沉默着没有开口,仿佛多一个字,都会惊扰这离别前最后的温存。
“无妨,此刻才卯时,我们……再躺一会儿吧。”长歌敏锐地察觉到她心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失落与不舍,指尖轻柔地梳理着她如月光流淌般的银白长发,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好。”她终于轻声应道,环抱着他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之郑
长歌心中亦是被这难舍的情绪填满,他闭上眼,深深呼吸,鼻尖萦绕的全是她身上那清冷又熟悉的淡雅香气,试图将这独属于她的气息,牢牢镌刻在自己的神魂深处,以供在漫长而孤独的星海旅途中反复忆念。
二人就这般静静相拥,任由时光悄然流淌了近一个时辰。
屋内静谧无声,唯有彼此交织的呼吸与心跳,诉着千言万语也难以尽述的深情与牵挂。
他们心意相通,无需多言,便已明了对方心中所有的担忧、不舍与那份坚定不移的等待。
“好了,流儿,时候不早了。”长歌终是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怀念与一丝不得不面对的决然。
“……好。”镜流低声应着,缓缓松开些许怀抱,仰头望向他,“那我要和夫君一块洗漱,还要……亲自为夫君束发。”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好,都依你。”长歌柔声应允。
洗漱完毕,镜流执意站在长歌身后,拿起木梳,动作轻柔而细致地为他梳理长发,每一梳都仿佛在梳理着离别的愁绪,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珍视。
长歌透过眼前的铜镜,看着镜中映出的、正在为他专注束发的镜流,以及自己那带着复杂神情的面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离别的实感从未如此清晰,不舍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待镜流为他束好发冠,长歌转过身,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似水:“谢谢流儿。现在,该换我为流儿束发了。”
镜流微微颔首,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然而声线却不受控制地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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