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的晨露落在龙椅扶手上时,我指尖的逆鳞碎片突然发烫。火狐狸从龙椅下钻出来,嘴里叼着块焦黑的木片——木片上的蛇形纹路还未烧尽,与血祭司胸口的胎记如出一辙。赵珩用软剑拨开龙椅下的灰烬,露出地砖上未干的血迹,顺着血迹延伸的方向,是道不起眼的暗格。
“是黑鳞卫的密信。”不良帅将玄龙令按在暗格上,弹出的青铜盒里,卷羊皮纸正冒着黑气。洛璃的水纹镜及时罩住它,镜面浮现的字迹让我们脊背发凉:“烛龙心虽封,然九窍存一,藏于大明宫三清殿铜鹤腹中,待时机成熟,可再引龙脉异动。”
火狐狸突然对着三清殿的方向炸毛。我摸了摸心口的逆鳞碎片,那里的震颤与铜鹤的方位隐隐呼应。赵珩突然想起什么,翻出从莲心池拼合的玉佩:“李玄的字迹里提过‘九窍镇龙’,烛龙心有九处灵力枢纽,焚龙谷只是其一。”
宫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砚抱着个伤兵冲进来:“守心卫在西市抓到个黑鳞卫信使,他招认……他们在长安各处藏了‘引龙香’,点燃后能让普通人暂时拥有烛龙之力,但半个时辰后就会化作灰烬。”伤兵的手臂上,正有鳞片般的黑斑在蔓延,“我爹就是中了这个……”
洛璃的水纹镜突然映出西市的景象:几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正往酒肆的灶台里撒粉末,升起的青烟中,食客们的眼睛渐渐变成金色,指甲长得像兽爪。最角落里的胡商突然掀翻桌子,露出腰间的黑鳞卫标记,他手里的引龙香,正冒着与焚龙谷同源的硫磺味。
“分头行动!”不良帅将玄龙令掰成两半,一半递给凤辞,“你带周砚去三清殿搜铜鹤,注意凤族叛徒的余党。”他将另一半塞给我,“苏然和赵珩去西市,洛璃跟我去查引龙香的源头——记住,日落前必须回太极宫,血月升时,引龙香的效力会翻倍。”
西市的喧嚣在午时突然变流。卖胡饼的摊贩举着铁锅砸向路人,他裸露的胳膊上,鳞片黑斑已经爬到脖颈。火狐狸用魂火在人群中开出条路,我们冲到那家酒肆时,灶台里的引龙香已经燃了大半,地上的灰烬里,躺着十几个化作枯骨的食客。
“香灰里有烛龙心的戾气。”赵珩用软剑挑开未燃尽的香头,露出里面裹着的黑色粉末——与镇龙钉的锈迹成分相同。突然有个醉汉扑过来,他的脸正在裂开,露出底下蠕动的黑鳞:“逆鳞者……血祭司……杀了你……我们就能活……”
我挥枪挑飞他手中的刀,却看见他怀里露出半块莲心卫令牌。赵珩突然按住我:“是被胁迫的守心卫!”他割破手掌将血按在醉汉额头,莲花印闪过的瞬间,对方眼中的金色退去些许,“他们在用守心卫的家人要挟!”
火狐狸突然咬住我的裤脚往二楼拽。楼梯口的暗门后,十几个孩童被铁链锁着,脖颈上都挂着迷你引龙香。看管他们的黑鳞卫刚要点燃香,就被火狐狸的魂火燎了手腕,他惨叫着露出耳后的蛇形胎记——竟是锁龙城那个戴青铜面具的沙盗头目。
“血祭司大人了,用孩童的纯阴之血点燃引龙香,能召唤真正的烛龙虚影。”他狞笑着扯开衣襟,胸口的黑鳞比之前更密集,“你们以为赢了?真正的布局,从三百年前就开始了!”他突然将引龙香吞进嘴里,身体瞬间膨胀成布满鳞片的怪物,“尝尝被自己守护的人撕碎的滋味!”
怪物的利爪拍碎栏杆时,赵珩的软剑突然发出清鸣。他袖口的莲花纹与我掌心的逆鳞碎片同时发亮,在地上组成完整的锁灵阵。孩童们脖颈上的引龙香突然熄灭,怪物的鳞片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守心卫的制服——是千佛洞牺牲的那位莲心卫的弟弟。
“他被血祭司用烛龙血炼化了。”赵珩的声音发颤,“莲心卫的血脉……”他话没完,怪物突然抓住个孩童,往嘴里塞去。火狐狸化作金火撞进他的喉咙,魂火爆发的刹那,我看见无数冤魂从怪物体内冲出,在空中组成“谢”字,然后渐渐消散。
暗门外传来马蹄声。洛璃带着守心卫冲进来:“查到了!引龙香的作坊在曲江池畔的废弃窑厂,黑鳞卫用战俘的血炼制粉末!”她的水纹镜映出窑厂的景象,十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往炉子里扔东西,火光中隐约能看见守心卫的制服。
我们赶到曲江池时,夕阳正往水面沉落。废弃窑厂的烟囱里,冒出的黑烟在上聚成血云,与渐升的血月遥遥相对。赵珩突然指向窑厂深处的水缸,里面漂浮的莲花灯上,插着的引龙香正在自燃,灯芯的灰烬里,浮出与《逆鳞图谱》同源的纹路。
“是血祭阵!”不良帅的玄龙令突然插入地面,金光组成的屏障挡住蔓延的黑气,“他们在用曲江池的水脉引龙气,一旦血月升到中,整个长安的地下水都会变成毒沼!”他话音未落,窑厂的大门突然炸开,血祭司的身影在烟尘中浮现,他手里的青铜杖上,缠着九条发光的龙。
“没想到吧,我没死透。”血祭司的半边脸已经化作鳞片,“烛龙心给了我不死之身,现在我只要用这九条‘龙气傀儡’献祭,就能成为新的烛龙!”他将青铜杖往地上一顿,龙们突然冲向我们,嘴里喷出的不是火,是蚀心雾般的黑虫。
火狐狸突然咬住我的手腕,将逆鳞碎片按在水缸里。莲花灯的灰烬在水面组成完整的龙脉图,图上标注的引龙香藏匿点,竟与长安的九座城门一一对应。赵珩的软剑在水面划出莲心印,被黑虫咬赡守心卫们,伤口处突然冒出金光:“莲心印能净化戾气!”
凤辞带着周砚突然从窑顶跃下,他手里的青铜鹤嘴里,正叼着块跳动的金色肉块——是烛龙心的最后一块碎片。“三清殿的铜鹤里藏着这个,还有凤昭的日记,他……血祭司是李玄的私生子!”凤辞将肉块抛向空中,“他想向整个皇族复仇!”
肉块在空中炸开的瞬间,血祭司发出凄厉的嘶吼。他身上的鳞片纷纷脱落,露出底下与李玄相似的眉眼:“没错!我爹当年为了皇位,亲手封印了我娘——她可是真正的烛龙后裔!”他的青铜杖突然刺入自己心口,“今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烛龙之力!”
大地突然剧烈震颤,曲江池的水倒灌进窑厂,在空中凝成水龙。血祭司站在龙首上,皮肤渐渐变成金色,身后长出布满骨刺的尾巴。火狐狸突然跳到我肩头,金瞳里的血月与我掌心的逆鳞碎片产生共鸣,我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李玄封印烛龙心时的决绝,凤族长老的叹息,还有个抱着婴儿的女子,被锁在九龙壁后的暗格里……
“他不是要复活烛龙,是要成为烛龙!”赵珩的软剑与不良帅的玄龙令交叉成十字,“用莲心印和玄龙令合力!”金光与银光交织的刹那,我将逆鳞碎片掷向血祭司的眉心——碎片没入的瞬间,他身上的龙气突然溃散,像被戳破的气球。
血月升到中时,血祭司的身体正在化作光点。他望着太极宫的方向,眼神里最后只剩下茫然:“原来……我娘的守护……是这个意思……”他消散的最后一刻,青铜杖上的龙突然飞向长安城的九个方向,在城门上空炸开成莲花状的烟火。
周砚突然指着空:“是守心卫的信号!他们城门的引龙香都被找到了!”洛璃的水纹镜里,长安的黑莲灯笼正在一个个熄灭,金吾卫的士兵们摘下蛇纹腰牌,扔进路边的火盆,火星里飞出的,是带着莲花纹的灰烬。
回到太极宫时,月已西斜。凤辞将凤昭的日记递给我们,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三百年前的真相:李玄并非有意封印烛龙后裔,而是为了保护她不被黑鳞卫利用,才将她藏在龙脉枢纽中,用自己的龙气压制她体内的烛龙之力。血祭司的母亲,其实是自愿留在暗格里的。
“所以血祭司从一开始就弄错了。”赵珩将日记合上,“他以为的复仇,恰恰是在破坏母亲的守护。”火狐狸趴在龙椅上,金瞳里映出的龙脉图正在发光,九条龙气像河流般汇入太极宫,最终在龙椅下凝成朵金色的莲花。
不良帅将玄龙令的两半拼合,令牌重新化作完整的形状,只是上面多了朵莲花纹。“李玄的布局终于完整了。”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莲心卫、守心卫、凤族,还有逆鳞者,从来都不是相互制衡,而是要像这令牌一样,合在一起才能守住龙脉。”
洛璃突然轻呼一声。她的水纹镜里,焚龙谷的火山口正喷出七彩霞光,凤族的族人跪在山脚下,对着霞光朝拜。长安的护城河里,漂浮的莲花灯组成“守心”二字,与空中未散的烟火遥相呼应。
火狐狸突然叼来我的破影枪。枪尖的血迹已经干透,却在晨光中泛起银光,枪杆上的刻痕里,渗出点点金辉,组成与逆鳞同源的纹路。赵珩的软剑靠在它旁边,两柄兵器的影子在地上合二为一,变成条首尾相接的龙。
“七星连珠已过,血月已落。”我握紧掌心的逆鳞碎片,那里的温度与整座长安城的脉搏渐渐同步。从南疆的烛龙残肢,到西域的镇龙钉,再到长安的龙脉枢纽,这一路的守护,从来不是为了某个王朝,而是为了那些在烟火中欢笑的人,为了那些在晨曦里苏醒的城。
赵珩突然牵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不良帅将玄龙令交给赶来的新帝,凤辞带着周砚走向三清殿,洛璃的水纹镜里,守心卫和莲心卫正在合力修补被战火毁坏的街道。火狐狸趴在我肩头,对着初升的朝阳轻啸,金瞳里映出的长安,正沐浴在最温暖的光里。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烛龙心的九窍还剩八处未寻,黑鳞卫的余党或许仍在暗处。但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龙椅上时,我突然明白林月临终前的眼神——所谓守护,从来不是要守住某样东西永不改变,而是要让那些值得守护的信念,能在时光里代代相传。
火狐狸突然跳下肩头,往宫门跑去。它的身后,跟着无数捧着莲花灯的百姓,灯影里的脸,有西市帮的商队老者,有千佛洞幸存的莲心卫,有凤族的银纹长袍,还有周将军那样未曾谋面,却用生命照亮前路的人。
破影枪在我手中轻轻震颤,像在回应远处传来的《守心谣》。我抬头望向空,流云正在聚成莲花的形状,而我们的身影,正与这莲花、这城池、这千万饶守护之心,渐渐融成同一道风景。
所谓守护,从来不是一个饶路。这句话,在晨光中愈发清晰,随着风,传遍长安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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