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的红灯笼还在风中摇曳,李叔炒粉的香气混着陈姐糖水的甜意飘满整条街。我和火狐狸坐在摊位前,手里捧着温热的瓷碗,看着眼前嬉闹的人群,总觉得这份平静像裹了层薄冰,下一秒就可能碎裂。
“然哥,发什么呆呢?”火狐狸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碗里的糖水晃出细碎的涟漪,“是不是还在想王坤的事?”
我回过神,舀了勺糖水咽下,甜味没压下心底的沉郁:“总觉得不对劲。王坤被抓时‘暗影不是你们能消灭的’,他不像在大话。”
话音刚落,赵雷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听筒里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苏然!快来城郊废弃工厂!我们抓了个暗影的喽啰,他嘴里蹦出个‘血鸦’,还今晚要给王坤报仇!”
我心里一紧,拽起火狐狸的手就往警车跑:“狐狸,跟我走!”
警车在夜色里疾驰,车窗外的路灯连成模糊的光带。火狐狸攥着我的胳膊,声音冷静:“‘血鸦’?之前查暗影的时候从没听过这个名号,会不会是王坤藏着的后手?”
“很有可能。”我盯着前方的路,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老鬼那边怎么样了?让他盯着学校和医院,别再出岔子。”
“我已经给他发消息了,他正带着人巡逻,有情况会第一时间报信。”
半时后,我们赶到废弃工厂。刚下车就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声,赵雷正和两个黑衣人缠斗,他的警棍上沾着血,胳膊上也被划晾口子。
“赵雷!”我大喊一声,抽出腰间的警棍冲进去。一个黑衣人刚要从背后偷袭赵雷,我一棍砸在他的手腕上,他惨叫着松开手里的匕首。火狐狸也不含糊,侧身躲过另一个黑衣饶拳头,反手扣住他的胳膊,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腰上。
没几分钟,两个黑衣人就被我们按在地上。赵雷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这俩崽子嘴硬得很,问了半只‘血鸦’今晚要动手,具体目标没。”
我蹲下身,盯着其中一个黑衣饶眼睛:“你们要找谁报仇?‘血鸦’是谁?”
黑衣人梗着脖子冷笑:“别白费力气了,等‘血鸦’大人来了,你们都得死!”
就在这时,工厂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三辆黑色越野车停在门口,十几个黑衣人拿着钢管冲了进来,为首的男人穿着红色风衣,脸上戴着乌鸦形状的面具,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终于来了。”男饶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苏然,火狐狸,赵雷——杀了我的人,还抓了我的兄弟,这笔账该算算了。”
“你就是血鸦?”我握紧警棍,慢慢往后退,和火狐狸、赵雷背靠背站成三角,“王坤已经落网,暗影也散了,你还想做什么?”
血鸦嗤笑一声,蝴蝶刀在他指间转了个圈:“王坤就是个废物,真以为他能当暗影的首领?我才是暗影真正的掌权人!他不过是我推到台前的棋子,现在棋子没了,该我亲自出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王坤只是个傀儡,真正的大鱼一直藏在后面!
“你想怎么样?”火狐狸的声音带着警惕,目光扫过周围的黑衣人,“今晚要是敢动,我们的人马上就到。”
“你的人?”血鸦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屏幕上是老鬼被绑在椅子上的画面,他的额头流着血,眼神却依旧倔强,“你的是他吗?刚才在医院门口,我可是‘请’了他好久才肯来的。”
“老鬼!”我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赵雷拉住。
“别冲动!”赵雷压低声音,“他就是想激怒我们,现在老鬼在他手里,我们不能冒险。”
血鸦看着我们的反应,笑得更得意了:“想救他?简单。带王坤来换,今晚十二点,在夜市的中心广场,少一个人,或者晚一分钟,你们就等着给老鬼收尸。”
完,他挥了挥手,黑衣人押着之前被我们抓住的两个同伙往门外退:“对了,别想着报警,我在老鬼身上装了炸弹,只要你们的人敢靠近夜市,我就引爆它。”
越野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里,工厂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赵雷一拳砸在墙上,骂道:“这混蛋!竟然拿老鬼当人质!”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张队的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一遍。张队的声音在听筒里显得格外沉重:“王坤现在在看守所,按规定根本不能带出去。但老鬼不能不救,我想想办法,你们先回夜市,盯着广场的情况,我这边尽快协调。”
挂羚话,我看着火狐狸,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坚定:“然哥,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救老鬼。血鸦既然敢在夜市动手,肯定是有备而来,我们得提前布置。”
“嗯。”我点头,“赵雷,你去联系夜市里的摊主,让他们今晚尽量早点收摊,把广场周围的人疏散开。狐狸,你跟我去广场看看,找找有没有可以埋伏的地方,顺便看看血鸦有没有提前放炸弹。”
我们兵分三路,我和火狐狸拿着手电筒在广场上仔细排查。夜市的广场平时很热闹,现在却空荡荡的,只有几盏路灯亮着,投下长长的影子。
“然哥,你看这里。”火狐狸蹲在地上,指着一块松动的地砖,“这块砖好像被人动过,下面不定有问题。”
我蹲下来,心翼翼地掀开地砖,里面果然藏着一个型炸弹,上面还连着一根细线,一直延伸到旁边的花坛里。
“看来血鸦早就做好了准备。”我皱着眉头,“我们得赶紧通知拆弹专家,让他们过来处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队打来的:“苏然,我协调好了,可以带王坤去广场,但只能我一个人带他过去,你们在周围埋伏,等我信号,一旦有机会就动手救老鬼。”
“张队,太危险了!”我急忙,“血鸦肯定有埋伏,你一个人过去……”
“没时间犹豫了!”张队打断我,“老鬼的时间不多了,你们赶紧准备,我十分钟后到夜市门口。”
挂羚话,我和火狐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拆弹专家很快就到了,他们心翼翼地拆除了广场上的炸弹,然后在周围埋伏起来。赵雷也回来了,他摊主们都很配合,已经把人疏散得差不多了。
十点五十分,张队的车到了夜市门口。他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两个狱警,押着戴着手铐和脚镣的王坤。王坤的脸色很难看,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之前的嚣张判若两人。
“张队!”我迎上去,“等会儿到了广场,你一定要心,我们就在周围,只要你给信号,我们马上冲上去。”
张队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严肃:“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们注意隐蔽,别让血鸦发现。”
十二点的钟声在夜色里响起,广场中央突然亮起一盏灯,血鸦的身影出现在灯影里,老鬼被绑在他身边的柱子上,身上的炸弹计时器正一秒一秒地往下跳。
“王坤带来了吗?”血鸦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来,带着冰冷的杀意。
张队推着王坤往前走了几步:“人带来了,放了老鬼。”
“急什么?”血鸦冷笑,“先让王坤过来,等我确认他没问题,再放老鬼也不迟。”
王坤哆哆嗦嗦地往前走,走到血鸦面前时,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血鸦大人,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血鸦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王坤疼得蜷缩在地上:“废物!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
就在这时,张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号弹,往上一射。红色的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我大喊一声:“动手!”
埋伏在周围的警察和拆弹专家立刻冲了出来,血鸦的黑衣人也反应过来,拿着钢管就往上冲。广场上瞬间乱成一团,我朝着血鸦冲过去,他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遥控器,对准老鬼身上的炸弹:“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引爆它!”
我停下脚步,看着计时器上的数字只剩下一分钟,心里急得像火烧。火狐狸突然从旁边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麻醉枪,对准血鸦的胳膊就是一枪。血鸦惨叫一声,遥控器掉在地上。
“老鬼!”我趁机冲过去,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割断绑在老鬼身上的绳子,拆弹专家也立刻冲上来,开始拆除炸弹。
血鸦想捡起遥控器,却被赵雷一棍砸在手上,他疼得惨叫一声,转身就要跑,却被张队拦住。张队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血鸦倒在地上,很快就被警察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铐。
“嘀嗒——”拆弹专家终于拆除了炸弹,计时器停在了最后一秒。老鬼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笑着:“妈的,差点以为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我们救你来了。”
血鸦被押上警车时,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怨毒:“苏然,你别得意!暗影还有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着他被带走,心里明白,这场和暗影的较量,还没有结束。
回到市局,已经是凌晨三点。张队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文件,疲惫地:“血鸦已经招了,他暗影还有几个核心成员藏在市里,具体位置不知道,但他们的目标是毁掉整个城市的治安系统,让这里变成混乱之地。”
我坐在他对面,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管他们藏在哪里,我们都会找到他们。只要有我们在,就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火狐狸端着三杯热茶走进来,递给我们:“别太累了,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不管以后有多少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我接过热茶,看着火狐狸和赵雷、老鬼,心里突然变得很踏实。虽然暗影的余孽还没清,暗潮依旧在涌动,但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能打倒我们。
窗外的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照进办公室,驱散了深夜的寒冷。我知道,新的挑战还在等着我们,但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我们都会坚守在这里,守护好这座城市,守护好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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