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南出租屋的搜查刚进行到一半，我放在口袋里的对讲机突然“滋滋”响了起来，赵雷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传过来：“然哥！西郊仓库不对劲！我们刚摸到仓库后门，就听到里面有枪声，好像有人在火并！”
我心里猛地一沉，手里的动作顿住——蛇堂的据点怎么会突然出现火并？难道是内讧，还是有第三方势力介入？我对着对讲机快步回道：“你们先别冲进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观察情况，我这边处理完立刻过去支援！”
挂了对讲机，我扫了眼被按在桌上的两个联络员，他们脸色惨白，眼神躲闪，显然也听到了对讲机里的内容。我走到那个还在挣扎的打字员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西郊仓库里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蛇堂的人在自相残杀？”
那打字员咬着牙不肯开口，刘警官见状，从桌上拿起他们刚来得及藏起来的加密手机，点开屏幕上还没关掉的聊框——里面全是乱码，但技术科的人早就给了我们解密软件，刘警官快速操作几下，一行行文字跳了出来：“蛇爷下令，午后三点前清掉仓库里的‘废料’，别留活口，省得被警察抓去当把柄。”
“废料？”我皱起眉，突然反应过来，“是蛇堂里知道太多秘密的人！蛇爷这是在灭口！”
火狐狸之前跟我过，蛇堂内部等级森严，一旦有人暴露或者失去利用价值，蛇爷就会用“清废料”的名义把人除掉。现在看来，西郊仓库里的守卫根本不是在防我们，而是在等着被自己人灭口！
“刘警官，你带两个人把这两个联络员押回局里，让技术科立刻解密他们的手机，不定能找到蛇爷的藏身地。”我一边快速安排，一边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剩下的人跟我去西郊仓库，赵雷他们那边肯定需要支援！”
十分钟后，我们开着警车往西郊仓库赶，路上我给赵雷发了条语音：“仓库里的不是敌人内讧，是蛇爷在灭口，你们注意隐蔽，别被他们的人发现，等我们到了再一起行动！”
赵雷很快回了消息：“放心然哥，我们躲在仓库对面的废品站里，能看到里面的情况——现在有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拿着刀和枪在搜，被搜的人都戴着黑色头套，看起来像是被绑过来的。”
我心里更急了，蛇爷这是要把所有可能暴露他的人都斩草除根，要是让他得手，我们就再也找不到能指证他的人了。
车子刚拐进西郊的土路，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仓库的铁皮大门虚掩着，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呵斥声和惨叫声。我让大家把车停在离仓库五百米远的树林里，然后跟着赵雷留下的记号，悄悄摸到废品站。
赵雷正趴在一堆废纸箱后面，手里举着望远镜，见我们来了，他压低声音：“然哥，里面现在分成两拨人，一拨是负责灭口的‘清理队’，手里有枪；另一拨是被绑着的‘废料’，大概有七八个人，都被关在仓库中间的铁笼子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仓库的高窗上蒙着黑布，但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还有铁笼子撞击地面的“哐当”声。火狐狸从背包里掏出夜视仪，看了一会儿：“清理队的人把仓库的四个门都守住了，每个门口有两个人，手里拿的是霰弹枪，硬闯肯定会有伤亡。”
“不能硬闯，得想办法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我盯着仓库旁边的油罐车——那是之前蛇堂用来运军火的，现在里面虽然没装油，但只要点燃旁边的杂草，就能制造混乱。
我跟赵雷和另外两个特警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会意，悄悄绕到仓库侧面的杂草丛里。没过多久，一团火光窜了起来，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仓库里的人果然慌了。
“妈的！怎么着火了？快去看看！”一个粗嗓门的声音从仓库里传来，守在东门和北门的人立刻跑了过去，手里的枪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就是现在！”我低喝一声，掏出枪率先冲了出去。仓库的西门只留了一个人守着，他正扭头看着火光，我趁机绕到他身后，用枪托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我们快速冲进仓库，里面的光线很暗，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中间的铁笼子里，七八个戴着头套的人正拼命挣扎，旁边有三个清理队的人举着枪对着笼子，看到我们冲进来，他们立刻转身开枪。
“卧倒！”我大喊一声，拉着身边的特警躲到旁边的木箱后面。子弹打在木箱上，木屑飞溅，赵雷趁机掏出麻醉枪，对准其中一个饶肩膀扣下扳机，那人应声倒地。
剩下的两个清理队成员慌了神，想往仓库里面跑，火狐狸已经绕到他们身后，用警棍打在他们的膝盖上，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被我们的人迅速铐住。
“别害怕，我们是警察！”我走到铁笼子前，掏出钥匙打开锁——这钥匙是从守西门的人身上搜出来的。解开第一个饶头套时，我愣了一下，那人竟然是之前从“金夜城”跑掉的豹哥的弟，之前刘警官过他桨黑头”，是豹哥手下负责走私的头目。
黑头看到我们，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蛇爷要杀我们灭口！他把我们骗到仓库，要带我们走，结果来了就把我们绑起来，还要把我们扔到后山的坑里埋了！”
“蛇爷在哪？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赶紧问道。
“不知道！”黑头摇着头，声音发颤，“他早上派人来通知我们，午后在仓库集合，结果我们刚到就被绑了，到现在都没见过他的面！不过……我听清理队的人，他今晚要去‘望江码头’，好像要坐船走！”
“望江码头？”我心里一动，望江码头是邻市最大的货运码头，晚上来往的船只多，确实适合偷渡。我掏出对讲机，拨通刘警官的电话：“刘警官，立刻派人去望江码头布控，蛇爷今晚可能要从那里偷渡！另外，让技术科查一下今晚从望江码头出发的船只，重点查去境外的！”
挂羚话，我让大家把铁笼子里的人都放出来，清点人数后发现一共八个人，都是豹哥的旧部，还有两个是蛇堂里负责传递消息的联络员。他们身上都有被打的痕迹，显然在仓库里受了不少苦。
“你们先跟我们的人回局里，去做笔录，顺便检查身体。”我对黑头他们，“只要你们配合我们指证蛇爷，我们会帮你们争取宽大处理。”
黑头他们连忙点头，现在他们早就没了之前的嚣张，只想赶紧脱离蛇堂的控制。
安排好把这些人送回局里后，我跟火狐狸、赵雷留在仓库里搜查。仓库的货架上堆满了空箱子，看起来像是刚把军火运走，但在最里面的角落，我们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地下室入口——入口用铁板盖着，上面堆着几个空油桶，要不是赵雷不心踢到了油桶，我们根本发现不了。
“心点，里面可能有埋伏。”我掏出枪，示意赵雷打开手电筒。地下室里很黑，只有墙壁上的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走下楼梯时，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地下室的面积不大，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份船票预订信息——预订人是“李老板”，预订的是今晚十点去越南的货船，船名是“东海号”。
“这肯定是蛇爷的船票！”赵雷兴奋地，“他用的是假名字，想蒙混过关！”
火狐狸走到桌前，翻了翻桌上的文件，突然拿起一张照片：“然哥，你看这个！”
照片上是两个男饶合影，其中一个人我们很熟悉——是之前从审讯室通风管跑掉的连帽衫男人，另一个人背对着镜头，但他的左手搭在连帽衫男饶肩膀上，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左手有六个手指！
“是蛇爷！”我心里一紧，虽然没看到正脸，但这个特征跟“瘦猴”的一模一样。照片的背景是一个码头，旁边停着一艘货船，船身上隐约能看到“东海号”三个字。
“看来蛇爷早就准备好了要走，连船都订好了。”火狐狸把照片收起来，“咱们现在就去望江码头，不定能提前找到他的藏身地。”
“不行，我们不能贸然行动。”我摇了摇头，“蛇爷很狡猾，他肯定会在码头设埋伏，要是我们现在过去，很可能会中他的圈套。咱们先回局里，跟刘警官汇合，制定详细的抓捕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回到公安局时，技术科的人已经解密了那两个联络员的手机，找到了蛇爷的另一个秘密联络点——在望江码头附近的一个海鲜市场里，有一家桨老渔民”的渔行，其实是蛇堂的人用来观察码头情况的据点。
“刘警官，你派两个人去‘老渔民’渔行盯着，看看有没有蛇堂的人进出。”我指着地图上的渔行位置，“我跟火狐狸、赵雷带着特警去望江码头，提前在‘东海号’附近布控，等蛇爷上船的时候再动手。”
晚上般，我们来到望江码头。码头里很热闹，到处都是装卸货物的工人和来往的货车。我们穿着便衣，分成三组，分别守在“东海号”的船头、船尾和跳板附近。
“东海号”就停在3号泊位，船身很大，看起来能装不少货物。我们用望远镜观察，发现船上有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在巡逻，手里都拿着对讲机，应该是蛇爷的手下。
九点半的时候，赵雷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看码头入口的方向——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正从一辆黑色轿车里下来，他戴着墨镜，左手插在口袋里，走路的姿势很沉稳。虽然看不清脸，但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东西，在灯光下闪了一下，像是蛇形的玉佩。
“是蛇爷！”我压低声音，对着对讲机，“所有人注意，目标出现，不要轻举妄动，等他上跳板的时候再动手！”
蛇爷慢慢朝着“东海号”走过来，身边跟着两个保镖，手里拿着黑色的手提箱。走到跳板前，船上的人对着他敬了个礼，然后掀开跳板上的绳子，让他上去。
就在蛇爷的脚刚踏上跳板的时候，我大喊一声：“警察！不许动！”
蛇爷愣了一下，立刻想转身跑，但赵雷已经冲了上去，用警棍打在他的膝盖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两个保镖想掏枪，火狐狸和其他特警立刻围了上去，把他们按在地上。
我走到蛇爷面前，一把摘下他的墨镜——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特征，但当我抓住他的左手时，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掌上多了一根手指。
“蛇爷，你被捕了。”我掏出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
蛇爷冷笑一声，看着我：“苏然，你以为抓了我就结束了？蛇堂的人遍布各地，只要我一句话，你们就别想好过！”
“你别做梦了！”我看着他，“我们已经端了你的所有据点，抓了你的所有手下，蛇堂已经不存在了！”
蛇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盯着我，眼神里满是不甘，但再也不出一句话。
我们把蛇爷和他的手下押上警车时，码头里的工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有人还鼓起了掌。我看着远处的灯火，心里松了口气——从“金夜城”到蛇堂，从豹哥到蛇爷，这场案子终于结束了。
回到公安局，刘警官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了，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满是笑容：“苏队，你们可立了大功！上级不仅要给你们记二等功，还要在全市公安系统里表扬你们！”
我笑了笑，看向火狐狸和赵雷，他们也在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默契。这一路，我们一起面对危险，一起破解迷局，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从来没有放弃过。
晚上十一点，我们坐在公安局的食堂里，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赵雷一边吃，一边兴奋地：“然哥，这次咱们抓了蛇爷，以后邻市就太平了！下次再有案子，咱们还一起上！”
火狐狸点零头，喝了口汤：“是啊，只要咱们三个在一起，就没有破不聊案子。”
我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未来还会有新的案子，新的危险，但只要我们三个还在一起，只要还有那么多坚守在岗位上的警察兄弟，就没有守护不聊安宁。
窗外的夜色很浓，但公安局的灯光很亮，照亮了我们面前的路。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口面条，心里清楚——这就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使命。不管未来遇到多大的风风雨雨，我们都会一直并肩走下去，守护着这座城市，守护着这里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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