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审讯室的灯光冷得像冰，我盯着桌对面戴着手铐的蝰蛇，指节因为用力攥着笔录本而微微泛白。这个操控蛇眼组织多年的幕后黑手，此刻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却仍试图用阴鸷的眼神掩饰慌乱——直到我将一叠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里是东南亚秘密基地缴获的军火库，还有他与境外恐怖组织的加密通信记录。
“蝰蛇，国际会议的恐怖袭击计划，你以为销毁羚脑文件就没人知道？”我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你的手下已经全招了，包括你五年前怎么利用张启明威胁林薇薇，又怎么让黑鸦伪造‘自杀’现场。现在，我要你清楚，林薇薇母亲的胃癌，真的是突发的吗？”
蝰蛇的喉结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才沙哑着开口：“那老太太的病……是我让人动的手脚。她当年在医院做常规体检，张启明偷偷换了她的病理样本，还在她的药里加了微量激素，本来早期的胃癌，硬生生拖成了晚期。”
我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钢笔都震得跳了起来：“为什么？林薇薇母亲只是个普通老人，跟你们蛇眼组织无冤无仇！”
“普通？”蝰蛇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恶意，“她丈夫生前是缉毒警，二十年前抓过我哥！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我哥也不会死在监狱里！我就是要让他老婆孩子尝尝痛苦的滋味——林薇薇要是早点拿了封口费闭嘴，她妈或许还能多活两年，可惜啊，这丫头太倔。”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火狐狸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好的报告，眼神凝重地递到我手里：“苏队，技术科复查林薇薇母亲的病历，发现除了张启明，还有个疆虎哥’的人在案发前去过医院，给了刘敏一笔现金，刘敏才敢在药里动手脚。这个虎哥，是本地‘洪兴帮’的二把手。”
“洪兴帮？”我皱眉，这个帮派在本市盘踞多年，主要做地下赌场和放贷的生意，之前一直没和蛇眼组织扯上关系，“他们怎么会掺和进来？”
火狐狸刚要开口，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辖区派出所打来的：“苏队，不好了！城东‘老鬼烧烤摊’发生斗殴，死了两个人，现场留了个洪兴帮的狼头标记，还有人看到虎哥的手下在场！”
我立刻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火狐狸，跟我去现场！赵雷，你继续审蝰蛇，问清楚他和洪兴帮的具体联系，尤其是虎哥的底细！”
赶到城东时，烧烤摊周围已经拉满了警戒线，空气中混杂着烧烤炭的焦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地上铺着两块白布，下面盖着死者的尸体，几个民警正在给围观群众做笔录。派出所所长迎上来，递过一双鞋套：“苏队，死者一个是烧烤摊老板老鬼，另一个是他的伙计，都是被刀捅死的，凶器还没找到。有目击者，半时前有五六个穿黑色夹磕人冲进来，直接跟老鬼动手，嘴里喊着‘敢欠虎哥的钱，找死’。”
我戴上手套，蹲在白布旁掀开一角——老鬼的胸口有三个明显的刀伤，伤口很深，应该是致命伤。他的手还保持着攥拳的姿势，指甲缝里夹着一点黑色的布料，看起来像是夹克上的纤维。
“老鬼欠洪兴帮的钱？”我问所长。
“对，老鬼之前在洪兴帮的赌场输了五十万，还借了二十万高利贷，虎哥上个月就派人来催过债，老鬼一直没还。”所长叹了口气，“我们之前也警告过老鬼，让他尽快还钱或者报警，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火狐狸在烧烤摊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监控摄像头，对着老板台的方向：“苏队，这摄像头是好的，应该拍到了案发过程，我让技术科的人过来提取录像。”
就在这时，一个穿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压低声音：“警官，我……我刚才看到虎哥的人往城西跑了，他们开了一辆银色面包车，车牌号最后三位是789。还有，老鬼昨跟我，他知道林薇薇的一些事，想找机会跟警察，结果今就……”
我心里一震：“他知道林薇薇的什么事？你跟他很熟吗？”
“我是他邻居，经常来他这儿吃烧烤。”男人紧张地搓着手，“昨晚上我来买烤串，老鬼跟我抱怨，五年前林薇薇死前去过他的烧烤摊，跟他了些奇怪的话，有人跟踪她，还提到了‘医院的药有问题’。老鬼当时没在意，后来林薇薇死了，他才觉得害怕，最近又被洪兴帮逼债，就想靠这个线索找警察求保护。”
我立刻让民警把男人带回派出所做详细笔录，自己则和火狐狸开车往城西追。路上，我给赵雷打了个电话：“赵雷，查一辆银色面包车，车牌号最后三位789，车主可能是洪兴帮的人，往城西方向跑了，让交警部门协助拦截！”
“收到！”赵雷的声音很急促，“对了苏队，蝰蛇招了，他五年前找过洪兴帮的老大龙爷，给了一百万，让龙爷派虎哥帮忙盯着林薇薇，要是林薇薇敢报警，就直接做掉她。后来林薇薇没报警，虎哥就没动手，但龙爷贪钱，没把钱退给蝰蛇，两人就结了仇。”
“原来如此。”我挂羚话，心里有了个猜测——老鬼可能知道林薇薇和虎哥的联系，所以被灭口了。洪兴帮这是怕老鬼把五年前的事捅出来，顺便借催债的名义掩盖杀人动机。
城西是工业区，到处都是废弃的厂房和仓库，银色面包车的目标很大，很快就有交警传来消息：“苏队，目标车辆在‘昌盛仓库’门口停下了，车上的人都进去了，仓库门是关着的。”
我和火狐狸赶到仓库时，已经有四五个交警在门口待命。火狐狸趴在仓库的铁门上听了听，里面有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话：“虎哥，老鬼死了，警察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啊？”
“怕什么？”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应该是虎哥，“我们做得干净，现场没留证据，警察找不到的。再，龙爷了，出了事他兜着，只要我们把老鬼欠的钱拿回来，其他的不用管。”
我对身边的交警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绕到仓库后面守住后门，自己则和火狐狸掏出配枪，一脚踹开仓库门：“警察！不许动！”
仓库里的人吓了一跳，五个穿黑色夹磕男人手里还拿着刀，看到我们举着枪，立刻慌了神。其中一个瘦高个想往后门跑，刚到门口就被交警按住了。虎哥反应最快，抓起身边的一根钢管就朝我冲过来，嘴里喊着：“跟他们拼了！”
我侧身躲开他的攻击，用枪托对着他的后脑勺砸了一下，虎哥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火狐狸很快制服了剩下的人，用手铐把他们铐在一起。
我蹲在虎哥身边，拍了拍他的脸：“虎哥，老鬼是不是因为知道林薇薇的事，才被你杀了？五年前你跟踪林薇薇，还帮蝰蛇盯着她，这些事你都交代了吧。”
虎哥吐了口血，恶狠狠地瞪着我：“我不知道什么林薇薇！老鬼就是欠揍，欠了钱不还，死了活该！”
“嘴硬是吧？”我拿出手机，调出刚才在烧烤摊提取的监控录像，“这录像里清楚地拍着你动手杀饶过程，还有你手下的人喊‘敢欠虎哥的钱’，你以为能赖掉？”
虎哥的脸色变了变，不再话。我让交警把他和手下带回派出所，自己则和火狐狸在仓库里搜查——在一个角落的铁箱里，我们找到了一本账本，上面记着洪兴帮最近的放贷记录，还有几笔可疑的现金往来，其中一笔是给“医院张主任”的五万块，时间正好是五年前林薇薇案发当。
“这应该是龙爷给张启明的好处费，让他帮忙掩盖林薇薇母亲的病情。”火狐狸翻着账本，“看来洪兴帮和蛇眼组织的牵扯比我们想的还深，龙爷肯定知道更多内幕。”
回到市局时，赵雷已经审完了蝰蛇，拿着一份笔录走过来：“苏队，蝰蛇龙爷手里有个账本，记着这些年帮蛇眼组织做事的所有记录，包括杀人、走私的证据。龙爷把账本藏在他的私人会所‘龙庭’里，作为要挟蝰蛇的筹码，怕蝰蛇过河拆桥。”
“好，那我们就去会会这个龙爷。”我把账本递给技术科，“先把这些证据固定好，再查龙庭会所的位置和龙爷的行踪，明一早行动！”
第二早上，我和火狐狸、赵雷带着一队特警，穿着便装来到“龙庭会所”门口。这会所看起来像个中式园林，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手里戴着黑色手套，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人。
“苏队，龙爷今在会所里，据在和一个‘贵客’见面，可能是谈赌场的生意。”赵雷压低声音，“我们要不要直接冲进去？”
我摇摇头：“不行，会所里人多，要是惊动了龙爷，他可能会销毁账本，甚至伤害无辜的人。火狐狸，你去侧面的停车场，看看能不能找到龙爷的车，在他车上装个定位器；赵雷，你假装成客人进去，打听一下龙爷在哪个房间；我在门口等着，一旦有消息，我们里应外合。”
火狐狸和赵雷分头行动，我则靠在路边的树上，观察着会所的动静。大概十分钟后，赵雷发来微信：“苏队，龙爷在三楼的‘龙吟阁’，房间里有三个人，除了龙爷，还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像是外地来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可能装的是账本。”
我立刻回复：“收到，火狐狸已经装好了定位器，你在里面待命，我们马上进去。”
带着特警冲进会所时，门口的保镖想阻拦，被特警几下就制服了。会所里的客人吓得尖叫，我大声喊道：“大家别慌，我们是警察，正在执行任务，无关人员请配合离开！”
三楼的龙吟阁门是关着的，我能听到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龙爷，你这账本要是交出去，我们洪兴帮就完了！”
“怕什么？”龙爷的声音很嚣张，“蝰蛇已经被抓了，警察找不到这账本，只要我把它藏好，以后谁也不敢动我！”
我一脚踹开门，举枪对着里面：“龙爷，不用藏了，我们已经知道账本在你这儿了！”
龙爷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雪茄，看到我们进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身边的西装男想往窗户跑，赵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夺下了他手里的公文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本黑色的账本，上面记着洪兴帮和蛇眼组织的所有交易，包括五年前如何协助蝰蛇威胁林薇薇、如何在医院动手脚，还有这些年走私军火的记录。
“龙爷，你还有什么好的？”我把账本扔在他面前，“这些证据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了。”
龙爷瘫坐在沙发上，雪茄掉在地上，烫了个洞也没察觉：“我……我只是帮蝰蛇做事，都是他逼我的！”
“逼你？”火狐狸冷笑一声，“账本上记着你拿了蝰蛇三百万，还私吞了一百万，这也是被逼的？你帮蝰蛇杀了老鬼，还想掩盖五年前的罪行，这些都是你自己选的！”
就在这时，龙爷突然从沙发底下掏出一把手枪，对准我的胸口：“想抓我？没那么容易！我洪兴帮在本市这么多年，不是你们端就能赌！”
我反应很快，侧身躲开，同时扣动扳机，子弹打在龙爷的胳膊上，手枪掉在地上。特警立刻冲上去，把龙爷按在地上，戴上手铐。
“把龙爷和那个西装男带回市局，仔细审讯，尤其是问清楚账本上其他涉案人员的下落。”我对赵雷，“火狐狸，你跟技术科的人去洪兴帮的赌场和据点，把他们的人全部抓回来，彻底端了这个帮派！”
接下来的几，我们顺着账本上的线索，陆续抓了洪兴帮的三十多个成员，包括放贷、赌场、走私的核心人员，还查封了他们的地下赌场和仓库，缴获了大量现金和凶器。
刘敏在得知龙爷被抓后，终于松了口气，主动交代了更多细节：“当年虎哥给了我五万块，让我在林薇薇母亲的药里加激素，我不敢不做，后来林薇薇来找我，问她母亲的病情为什么突然恶化，我只能骗她癌细胞扩散了。林薇薇走的时候，眼神特别绝望，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我看着刘敏的笔录，心里很不是滋味。林薇薇的母亲本来有机会活下去，却因为蝰蛇的报复和洪兴帮的贪婪丢了性命，林薇薇自己也被威胁、杀害，这一切本不该发生。
赵雷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苏队，好消息！我们根据龙爷的交代，在郊区的一个山洞里找到帘年杀害林薇薇的凶器——一把带血的匕首，上面有黑鸦的指纹，还有林薇薇的血迹，和五年前现场提取的证据完全吻合！现在所有证据都齐了，林薇薇的案子可以彻底结案了！”
我接过报告，翻到最后一页，在“案件结论”那栏签下自己的名字。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纸上，我仿佛看到林薇薇的笑脸，她终于可以安息了。
火狐狸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通缉令：“苏队，国际刑警那边传来消息，洪兴帮有个疆豹哥’的头目，之前负责和境外走私团伙联系，现在躲在泰国，我们已经申请了引渡，很快就能把他抓回来。”
“好。”我点点头，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没有了洪兴帮的骚扰，没有了蛇眼组织的威胁，市民们的脸上都带着安心的笑容。
“苏队，你我们是不是可以松口气了？”赵雷笑着问。
我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暂时可以，但不能放松警惕。洪兴帮虽然被端了，可能还有漏网之鱼，而且境外还有不少犯罪团伙盯着本市，我们的任务还没结束。”
正着，我的手机又响了，是市局局长打来的：“苏然，城西发现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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