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会议室的空调冷风裹着文件油墨味，我捏着黑鼠案的结案报告，指腹在“洪兴帮旧部”那行字上反复摩挲。火狐狸推门进来时，手里的热成像图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她将图纸往桌上一铺，指尖戳在城南码头的卸货区：“苏队，昨晚清点黑鼠物资时，技术科在集装箱夹层里发现了这个——狼魂的旧标识。”
我俯身细看，图纸上的红色标记圈着一枚残缺的金属徽章，狼头纹路虽被腐蚀，却仍能认出是当年狼魂帮的核心成员标识。三年前狼魂帮覆灭时，我们明明已经清缴了所有相关信物，怎么会在黑鼠的地盘里重现？
“会不会是黑鼠从黑市上收来的？”赵雷裹着绷带走进来，左臂的石膏还没拆，却执意要参与后续排查，“毕竟他一直想拉拢旧部，不定是用来装样子的。”
火狐狸摇头，调出监控录像：“我们查了码头近一个月的监控，发现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每周三都会来这里，每次都只待十分钟，而且他的走路姿势和当年狼魂帮的二把手‘青狼’一模一样。更奇怪的是，他上周接触过的几个货轮船员，昨全乘船离境了，海关记录显示他们携带的‘普通货物’，重量和黑鼠没来得及运走的军火正好对得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拿起对讲机通知各队：“立刻对城南码头周边进行布控，重点排查有狼魂帮前科的人员，另外联系海关，扣留昨离境的那艘货轮——不对，”我突然顿住，翻出黑鼠的审讯记录，“黑鼠过，他联系的境外势力只负责运货，不插手本地事务，现在突然出现狼魂旧部，不定是有人想借黑鼠的案子浑水摸鱼。”
正着，技术科的张闯了进来，手里的平板屏幕亮着一段加密通话记录：“苏队！我们破解了黑鼠的私人手机，发现他死前一周和一个备注‘老鬼’的人联系过，对方让他故意暴露城西仓库的位置，还‘等警察收网，我们就接手码头’。”
“老鬼？”我皱起眉，这个名字在之前的排查中从未出现过，“查这个号码的来源了吗？”
“查了，是用假身份办的临时号码，不过我们通过基站定位，发现这个号码最后一次通话是在城北的废弃工厂——就是当年狼魂帮的制毒窝点。”张的声音带着紧张，“而且我们在工厂附近发现了新鲜的轮胎印，像是最近有人去过。”
我立刻起身抓起装备：“赵雷，你带一队人留守码头，盯紧离境货轮的动向；火狐狸跟我去城北工厂，技术科随时待命，有情况立刻支援。”
城北工厂早已被藤蔓覆盖，生锈的铁门被撬开一道缝隙，地上散落着几个空烟盒，烟蒂还是湿的，显然刚被人丢弃。我示意火狐狸打开热成像仪，屏幕上立刻出现三个移动的红点，正聚集在工厂二楼的实验室里。
“里面的人可能有武器，我们从两侧包抄。”我压低声音，和火狐狸分别绕到工厂的东西两侧。二楼的窗户玻璃早已破碎，我趴在窗沿上往里看，只见三个男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桌上摊着的地图上，红笔圈着市中心的几个商场——那是本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这批‘货’下周就能到，到时候按计划在商场门口引爆，保证能让警察焦头烂额。”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我立刻认出那是青狼的声音，当年狼魂帮覆灭时，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在火海里，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另一个男人冷笑一声：“还是老鬼高明，先让黑鼠吸引警察的注意力，等他们把精力都放在黑鼠身上，我们再动手，到时候整个城市都是我们的。”
我攥紧手里的枪，刚想示意火狐狸行动，就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是青狼的手下在巡逻。火狐狸立刻用手势告诉我，她已经联系了技术科，支援队五分钟内就能到。
可没等支援赶到，实验室里的男人突然抓起桌上的背包，似乎要离开。我心里一急，直接破窗而入：“警察！不许动！”
青狼反应最快，一把抓起桌上的匕首朝我扔来，我侧身躲开，匕首擦着我的胳膊钉在墙上。另外两个男人掏出枪，火狐狸立刻从另一侧冲进来，开枪击中其中一个饶腿，那人惨叫着倒在地上。
“快跑！”青狼大喊着，推开窗户想跳下去，我立刻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地上。就在这时，我看到他口袋里掉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男孩，眉眼间和青狼有几分相似——当年我们排查狼魂帮成员时，从未听过青狼有孩子。
“你儿子？”我捡起照片，盯着青狼的眼睛，“你现在收手，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不然你不仅要坐牢，你儿子这辈子都会被你拖累。”
青狼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却依旧咬牙：“少跟我来这套，当年你们毁了我的一切，现在我就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遥控器，“这个工厂里装满了炸药，只要我按下按钮，这里所有人都得陪葬！”
我心里一沉，刚想劝，就听到楼下传来警笛声——支援队到了。青狼脸色一变，疯狂地想按遥控器，火狐狸立刻开枪击中他的手腕，遥控器掉在地上。我趁机将他反手铐住，示意支援队的队员检查工厂里的炸药。
“苏队，工厂里确实有炸药，不过都是简易炸药，我们已经派人拆除了。”队员跑过来汇报，“另外，我们在仓库里发现了大量的雷管和导火索，还有几张伪造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都是青狼他们的。”
我看着被押走的青狼，手里还攥着那张照片。这时，火狐狸拿着一个从青狼背包里搜出的笔记本走过来：“苏队，你看这个。”笔记本里记录着青狼和老鬼的交易，上面写着“老鬼负责提供军火，青狼负责在本市制造混乱，事成之后，老鬼会帮青狼夺回当年失去的地盘”。
“老鬼到底是谁？”我皱起眉，这个神秘的老鬼一直躲在幕后，却总能精准地操控局面，显然不是简单的角色。
技术科的张突然跑过来，手里的平板屏幕亮着一段监控录像：“苏队！我们查到了老鬼的行踪！他昨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而且他和三年前蝰蛇失踪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立刻凑过去看，监控里的男人戴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脸，但他的身高和体型，确实和当年蝰蛇案的目击者描述的一模一样。三年前蝰蛇突然失踪，洪兴帮随之解散，现在黑鼠落网，青狼重现，老鬼又和蝰蛇有关联，这一切显然不是巧合。
“看来我们之前都看了这些犯罪团伙的联系。”火狐狸叹了口气，“黑鼠只是老鬼的棋子，青狼也是，老鬼真正的目标，可能是想重建当年的犯罪网络，甚至比之前更大。”
我将笔记本和照片收好，对队员们：“立刻对老鬼去过的酒店进行排查，调取所有监控，另外，派人24时盯着青狼的家人，老鬼很可能会用他的家人威胁他。还有，通知各商场加强安保，防止青狼的同伙趁机作乱。”
安排好一切后，我回到市局，将青狼的笔记本和照片放在桌上，反复翻看。照片上的男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按照时间推算，青狼当年隐藏孩子的存在，很可能是为了留后路。而老鬼利用青狼的复仇心理，让他替自己做事，显然是早有预谋。
这时，赵雷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兴奋：“苏队！我们扣留了那艘货轮，在货轮的底舱里发现了大量的军火，而且还抓到了几个境外的嫌疑人，他们招认，是老鬼让他们把军火越本市，交给青狼的。”
“好！”我立刻，“把嫌疑人带回市局审讯，一定要问出老鬼的真实身份和下落。另外，加强货轮周边的布控，防止老鬼的人来抢货。”
挂羚话，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清楚，这起案子远没有结束。老鬼还在暗处，青狼的同伙可能还在本市潜伏，而洪兴帮的旧部也可能随时被煽动。我们现在就像在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作战，稍有不慎，就可能让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火狐狸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放在我面前：“别太担心，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老鬼的线索，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总有一能抓住他。”
我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你得对，”我看着火狐狸，“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但也不能被压力打垮。接下来，我们要一边审讯嫌疑人，一边排查老鬼的行踪，还要盯紧青狼的同伙，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制造混乱。”
火狐狸点点头，拿出一份文件：“对了，局长刚才打电话来，省厅已经知道了这个案子，让我们务必尽快抓住老鬼，防止他在其他城市作乱。而且，省厅还会派专家来协助我们，明就能到。”
有了省厅的支援，我们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但我知道，这也意味着案子的严重性远超我们的想象。老鬼能在这么多年里一直隐藏身份，还能操控这么多犯罪团伙，背后一定有强大的势力支撑。
第二一早，省厅派来的专家就到了市局，领头的是一位姓陈的老刑警，他从事刑侦工作三十多年，破过不少重大案件。陈警官看完我们整理的资料后，皱着眉：“这个老鬼不简单，他不仅懂得如何操控人心，还很擅长隐藏自己的行踪。你们看，他每次和青狼、黑鼠联系，都用不同的号码和地点，而且从不留下任何指纹和dNA，显然是个老手。”
“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他的体型特征和行踪轨迹，要不要发布通缉令？”我问。
陈警官摇摇头：“不行，现在发布通缉令，只会让老鬼更加警惕，甚至可能让他逃离本剩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继续暗中排查，找到他的落脚点，然后一举将他抓获。另外，青狼那边可能还有我们没挖到的线索，你们可以从他儿子入手，或许能让他开口。”
我觉得陈警官得有道理，立刻安排人去提审青狼。再次见到青狼时，他的情绪明显比之前低落了不少，眼神里满是疲惫。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我坐在他对面，将照片放在桌上，“我们已经派人保护他了，只要你配合我们，出老鬼的下落，你不仅能争取宽大处理，还能经常见到你儿子。”
青狼盯着照片，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他叫宇，今年六岁。老鬼，只要我帮他做完这单事，他就会帮我把宇送到国外，让我们父子团聚。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也是被逼的，当年狼魂帮覆灭后，我躲在乡下，是老鬼找到我，只要我听他的，就能报仇，还能让宇过上好日子。”
“老鬼住在哪里？他还有哪些同伙？”我追问。
青狼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每次都是他联系我，而且他每次见面都戴着口罩和墨镜，我只知道他经常去市中心的一家茶馆，还有，他身边有个疆影子’的手下，那个人很厉害，据之前是雇佣兵。”
我立刻让技术科去查那家茶馆，同时对“影子”展开排查。没过多久，技术科就传来消息，那家茶馆的老板正是老鬼用假身份开的，而且茶馆的地下室里有一条密道，直通市中心的一个地下赌场——那是当年洪兴帮的秘密据点。
“看来老鬼早就把这些旧据点串联起来了。”火狐狸皱着眉，“我们现在要不要行动？”
陈警官思考了一会儿，：“再等等，现在我们只知道老鬼的茶馆和赌场，还不知道他的其他据点。我们可以派人盯着茶馆，等老鬼出现，再一举将他和他的同伙抓获。另外，通知各队，加强对地下赌场周边的布控，防止他们提前逃跑。”
我们立刻按照陈警官的安排行动，派了几个队员伪装成客人，在茶馆里蹲守。我和火狐狸则带着技术科的人，在茶馆附近的大楼里架设监控设备，密切关注茶馆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茶馆里的客人来来往往，却始终没看到老鬼的身影。直到晚上十点，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走进茶馆，他的身高和体型和监控里的老鬼一模一样。
“目标出现！”我立刻用对讲机通知各队，“各单位注意，目标已经进入茶馆，准备行动！”
男人走进茶馆后，直接上了二楼的包间。我们的队员立刻跟上去，在包间门口待命。我和火狐狸则绕到茶馆的后门，防止老鬼从后门逃跑。
没过多久，包间里传来争吵声，似乎是老鬼和他的手下在吵架。我们趁机冲进去，只见老鬼正和一个男人撕扯，那个男人正是“影子”。
“警察！不许动！”我大喊着，将枪对准老鬼。老鬼脸色一变，想掏枪反抗，火狐狸立刻开枪击中他的手，枪掉在地上。“影子”趁机想从窗户跳下去，我们的队员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在地上。
我走到老鬼面前，摘下他的墨镜和口罩——那张脸，我竟然有些熟悉。仔细一想，我突然想起，他是当年洪兴帮的一个喽啰，当年洪兴帮解散时，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本市，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老鬼。
“你当年只是洪兴帮的一个喽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我盯着老鬼的眼睛，“你背后是不是还有人？”
老鬼冷笑一声：“我背后有没有人，你们永远也查不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就算我被抓了，还有其他人会继续我的计划，你们永远也别想彻底消灭我们。”
我懒得和他废话，让队员将他和“影子”押回市局。回到市局后，我们立刻对老鬼进行审讯，可他却始终不肯开口，无论我们怎么问，他都只是冷笑。
“看来我们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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