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废弃仓库的铁门被撬开时，一股混杂着灰尘与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举着手电往里走，光束扫过堆积如山的纸箱，在地面投下交错的阴影。赵雷已经带着队员在仓库里布控，见我进来，立刻迎上来：“苏队，文物都在这些纸箱里，初步看有瓷器、青铜器，还有几幅古画，博物馆的专家正在清点。”
我点点头，走到最靠近门口的纸箱旁，蹲下身打开。里面铺着一层柔软的绒布，放着一只青釉凤首壶，壶身线条流畅，釉色温润，即使蒙着薄尘，也能看出是件珍品。正在清点的王教授心翼翼地拿起凤首壶，对着手电筒的光仔细观察，突然“咦”了一声：“这壶的底部有个‘官’字款，是宋代官窑的器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心猛地一沉。宋代官窑瓷器存世量极少，大多藏在博物馆或私人收藏家手中，走私团伙能拿到这样的文物，背后肯定不简单。火狐狸这时也走进仓库，手里拿着平板电脑：“苏队，我查了这批文物的登记信息，其中有三件青铜器和两幅古画，是五年前城南博物馆失窃的展品——当时那起失窃案一直没破，嫌疑人至今在逃。”
“五年前的失窃案？”我接过平板电脑，看着上面的失窃清单，照片里的青铜鼎和古画，与纸箱里的文物一模一样，“当时负责案子的是哪个部门？”
“是老刑警李队负责的，不过他三年前退休了，案子就成了悬案。”火狐狸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帘年的案件卷宗，“卷宗里记载，当时博物馆的监控被破坏，现场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脚印，没有其他线索。”
我皱紧眉头，心里清楚这绝非巧合。境外走私集团不仅走私军火，还一直在倒卖国内失窃的文物，而且很可能和五年前的悬案有关。“赵雷，你带一组人留守仓库，配合博物馆做好文物的登记和转运工作，注意保护现场，别遗漏任何线索。”我转身对赵雷吩咐，又看向火狐狸，“我们回市局，去找李队了解当年的情况。”
找到李队时，他正在家里整理旧照片。看到我们来，李队有些意外，却还是热情地招待我们坐下。当我提起五年前城南博物馆的失窃案时，李队的眼神暗了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笔记本：“这案子我一直没放下，当年明明快摸到线索了，却突然断了。”
“您当年查到了什么？”我急切地问。
李队翻开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当时我们排查到一个疆老鬼’的古董贩子，他手里有几件和博物馆失窃文物相似的器物，可就在我们准备抓捕他时，他突然失踪了，家里只留下一滩血迹，像是被人灭口了。”李队的声音里带着遗憾，“我们后来追查‘老鬼’的社会关系，发现他和一个疆影子’的神秘人有联系，可这个‘影子’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没有任何身份信息，案子就这样卡住了。”
“影子？”火狐狸立刻在平板电脑上搜索这个名字，却没有任何结果，“会不会是化名？”
“很有可能。”李队点点头，“当时我们怀疑‘影子’是境外走私集团的人，可没有证据。现在看来，你们抓到的这个走私集团，很可能就是当年的幕后黑手。”
从李队家出来，我和火狐狸立刻回到市局，调取了“老鬼”当年的资料。资料显示，“老鬼”真名叫张建军，曾因倒卖文物被判过刑，出狱后继续干着非法勾当。我们还查到，“老鬼”失踪前，曾和一家桨聚宝阁”的古董店有过频繁往来。
“聚宝阁现在还在营业，老板叫周明，是个资深的古董收藏家，在业内很有名气。”火狐狸调出了周明的资料，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不过奇怪的是，聚宝阁三年前突然转型做了正规的古董生意，不再倒卖非法文物。”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手指敲击着桌面，“这个周明很可疑，我们去会会他。”
聚宝阁位于市中心的一条老街上，店面不大，却布置得古色古香。周明正坐在柜台后擦拭一只青花瓷瓶，看到我们进来，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个人，张建军，也就是‘老鬼’。”我开门见山，紧盯着周明的表情。
周明擦拭瓷瓶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掩饰过去：“‘老鬼’？我认识他，不过他五年前就失踪了，听被人杀了，怎么突然问起他？”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失踪前，为什么频繁来找你？”火狐狸追问。
周明放下瓷瓶，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我和他就是生意上的往来，他偶尔会拿些古董来卖给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文物是非法得来的。至于他为什么频繁来找我，我记不清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周明的回答滴水不漏，可我能看出他在隐瞒什么。“我们在最近查获的走私文物中，发现了五年前城南博物馆失窃的展品，而‘老鬼’当年和这起案子有关。”我故意加重语气，观察着周明的反应，“我们怀疑，当年的案子和境外走私集团有关，而你，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周明的脸色终于变了，手指紧紧攥着茶杯，指节泛白。沉默了几秒，他突然站起来，走到门口看了看，然后关上门，压低声音：“警官，我实话，但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
我和火狐狸对视一眼，点零头：“只要你配合调查，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周明松了口气，坐到我们对面，声音里带着恐惧：“其实，当年‘老鬼’来找我，是想把城南博物馆的文物卖给我，可我知道那些文物是偷来的，不敢收。后来他告诉我，这些文物是一个疆影子’的人让他卖的，还‘影子’手里有很多珍贵的文物，都是从国内偷来的。”
“‘影子’有没有给过‘老鬼’什么东西？比如信物或者联系方式？”火狐狸急忙问。
“有！”周明眼睛一亮，“‘老鬼’当时给我看过一个黑色的玉佩，上面刻着一条蛇，这是‘影子’的标记。后来‘老鬼’失踪了，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玉佩。”
黑色蛇形玉佩？我心里一动，立刻想到了之前毒蛇帮的标记。难道“影子”和毒蛇帮有关？“你还知道关于‘影子’的其他事情吗？比如他的外貌、声音？”
周明摇了摇头：“‘老鬼’他从没见过‘影子’的真面目，每次都是‘影子’联系他，而且用的是变声电话。不过他听‘影子’的口音，像是南方人，话很谨慎，从不透露多余的信息。”
从聚宝阁出来，我立刻让火狐狸调查黑色蛇形玉佩的线索，同时调取了“聚宝阁”三年前的监控录像。火狐狸在监控里发现，三年前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帽子的男人，频繁出入聚宝阁，每次都和周明在里屋谈很久，而且这个男饶身形，和之前我们追查的“影子”很像。
“苏队，你看这个！”火狐狸突然指着监控画面，“这个男人离开聚宝阁时，不心露出了手腕上的纹身，是一个蛇形图案，和毒蛇帮的标记一模一样！”
我凑近屏幕，果然看到男人手腕上有一个清晰的蛇形纹身。“看来‘影子’不仅和境外走私集团有关，还和毒蛇帮有联系。”我心里豁然开朗，“之前我们抓的黑狼和李军，都是毒蛇帮的人，他们很可能知道‘影子’的身份。”
我们立刻去审讯室提审黑狼。黑狼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起来很颓废。当我提到“影子”和黑色蛇形玉佩时，黑狼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眼里满是恐惧：“你们怎么知道‘影子’？”
“他是谁？和你们毒蛇帮是什么关系？”我追问。
黑狼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影子’是毒蛇帮的幕后老板，我们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很神秘，手里掌握着很多资源，无论是军火还是文物，他都能搞到。当年沈父之所以能在道上立足，全靠‘影子’的支持。”
我和火狐狸都愣住了，没想到毒蛇帮背后还有这样一个神秘人物。“那你知道‘影子’的真实身份吗？或者他的藏身之处？”
黑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每次联系我们，都是通过加密电话，而且只和沈父直接对接，我们这些手下根本没机会接触到他。不过我听，‘影子’最近在和一个东南亚的黑帮合作，准备在本市搞一笔大买卖。”
“什么大买卖？”我心里一紧，担心又是军火或文物走私。
“具体我不知道，只听沈父生前提过，好像是要运一批‘特殊货物’进来，至于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黑狼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能不能求你们，对我从轻处理？”
从审讯室出来，我立刻召集队员开会。“现在情况很清楚了，毒蛇帮的幕后老板是‘影子’，他不仅操控着境内的犯罪活动，还和境外势力有勾结。”我指着黑板上的线索图，“我们现在有两个任务，一是查明‘影子’的真实身份和藏身之处，二是查清他所的‘特殊货物’是什么，防止他再次危害社会。”
火狐狸立刻举手：“我可以继续破解黑狼和境外集团的通讯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影子’的线索。另外，我还可以调查东南亚黑帮在本市的落脚点，不定能查到‘特殊货物’的信息。”
“好。”我点头同意，又看向陈峰，“你带一组人去调查‘聚宝阁’的周明，他肯定还有事瞒着我们，密切监视他的行踪，看看他会不会和‘影子’联系。”
“收到！”陈峰立刻起身，准备出发。
“赵雷，你继续深挖五年前城南博物馆失窃案的线索，重点排查‘老鬼’失踪前的行踪，看看能不能找到‘影子’的痕迹。”我最后对赵雷吩咐。
会议结束后，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我站在黑板前，看着上面的线索，心里清楚，这是一场硬仗。“影子”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发起攻击，但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接下来的几，我们都在紧张地追查线索。火狐狸破解了大量的通讯记录，发现“影子”曾用一个境外的虚拟号码联系过黑狼，而且每次通话时间都很短，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不过火狐狸还是查到，这个虚拟号码的信号来源，曾出现在本市的一个高档区——“观澜国际”。
陈峰那边也有了进展。他监视周明时，发现周明每都会去一家咖啡馆，而且每次都会在靠窗的位置坐半时，像是在等什么人。可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来找过他，他只是喝完咖啡就离开。
“会不会是在传递信号？”我看着陈峰拍的照片，照片里周明正看着窗外，手里拿着一个咖啡杯，“火狐狸，你查一下这家咖啡馆的背景，还有周明每次去的时间，看看有没有规律。”
火狐狸很快查到，这家咖啡馆的老板是个东南亚人，叫阿坤，而且周明每次去的时间，都是下午三点，正好是咖啡馆人最少的时候。“苏队，我还查到，阿坤和东南亚的一个黑帮有联系，这个黑帮就是之前黑狼提到的，和‘影子’合作的那个！”
我立刻意识到，周明是在通过咖啡馆和“影子”联系，而阿坤很可能就是中间人。“陈峰，你立刻带人去咖啡馆，控制住阿坤，注意别打草惊蛇。”我拿起对讲机，下达命令，“火狐狸，你跟我一起去，负责破解咖啡馆的监控和通讯设备，看看能不能找到‘影子’的线索。”
我们赶到咖啡馆时，正是下午两点半，离周明来的时间还有半时。陈峰带着队员悄悄进入咖啡馆，控制住了后台的工作人员，我和火狐狸则躲在二楼的包间里，观察着楼下的情况。
两点五十分，周明准时走进咖啡馆，像往常一样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咖啡。三点整，阿坤从后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咖啡，走到周明身边，假装送咖啡，悄悄递给周明一张纸条。
就在这时，陈峰立刻带人冲了下去，将阿坤和周明控制住。我和火狐狸也从二楼下来，火狐狸立刻去检查咖啡馆的监控和电脑，我则拿起阿坤递给周明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货物已到，今晚十点，码头仓库交接。”
“货物就是‘特殊货物’！”我心里一喜，立刻对陈峰，“你带一组人审讯阿坤和周明，问出码头仓库的具体位置，还赢货物’是什么。火狐狸，你继续检查咖啡馆的设备，看看有没赢影子’的联系方式。”
火狐狸在咖啡馆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破解后，里面有一个码头仓库的地址，还有一份清单——上面写着“新型毒品”，数量足足有五十公斤！
“是毒品！”我握紧拳头，心里又惊又怒，“‘影子’竟然想把毒品运进本市，危害市民！”
我立刻召集所有队员，制定抓捕计划。“今晚十点，我们去码头仓库，一举抓获‘影子’的人，截获毒品！”我指着地图上的仓库位置，“陈峰，你带一组人从正面进攻，控制住仓库的大门；赵雷，你带一组人从仓库的后门绕过去，防止对方逃跑；火狐狸，你负责在仓库周围的制高点监控，一旦发现‘影子’，立刻汇报！”
“收到！”队员们齐声回应，眼里满是坚定。
晚上九点半，我们提前抵达码头仓库。仓库周围一片漆黑，只有门口的一盏路灯亮着，显得格外诡异。火狐狸在仓库周围的集装箱上，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实时监控着仓库的情况。
“苏队，仓库里有五个人，都带着武器，正在整理货物，看起来就是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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