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子弹打在水泥柱上,碎屑飞溅,打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紧握着沙漠之鹰,枪口喷吐的火舌在昏暗的工厂里划出一道道刺眼的光,每一发子弹都咬着怒火,朝着那些操控重火力的黑衣人射去。
火狐狸的肩膀还在渗血,鲜红的颜色染红了她半边黑色劲装,可她硬是咬着牙,单手握着枪,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伤口,子弹依旧精准得可怕。她的眼神狠戾如刀,扫过之处,必有黑衣人惨叫着倒下。
“苏然!左边!”火狐狸突然嘶吼一声。
我猛地侧身,一枚子弹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打在身后的铁皮上,发出刺耳的尖鸣。我顺着火狐狸的目光看去,只见左边的水泥板后面,一个重火力手正狞笑着调转枪口,我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枪。
“砰!”
子弹穿透了他的额头,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手指还扣在扳机上,整个人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重机枪发出一阵沉闷的空响。
“兄弟们,扔烟雾弹!”我扯开嗓子吼道。
话音未落,十几个烟雾弹被兄弟们甩了出去,“砰砰”几声炸开,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将整个二楼笼罩得严严实实。视线受阻,那些重火力手的射击顿时乱了章法,子弹漫无目的地扫射着,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精准。
“跟我冲!”我低喝一声,率先朝着黑雀的方向冲去。
烟雾里,人影晃动,喊杀声、惨叫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我凭着直觉分辨着方向,手中的三棱军刺寒光闪烁,但凡有黑影拦路,我便毫不犹豫地刺出。军刺刺入肉体的闷响接连不断,温热的鲜血溅在我的脸上,我却连擦都懒得擦,眼里只有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
黑雀显然没料到我会在烟雾中发起冲锋,他的身影在烟雾里时隐时现,手中的匕首舞得密不透风,几个冲上去的兄弟接连被他划伤,惨叫着退了回来。
“苏然,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黑雀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今,这里就是你的坟墓!”
“放屁!”我怒吼着,脚步加快,终于在烟雾的边缘追上了他。
我挥起三棱军刺,朝着他的胸口刺去。黑雀反应极快,侧身躲过,手中的匕首反手朝着我的喉咙划来。我猛地后仰,匕首擦着我的下巴划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我顺势抬脚,踹在他的腹上。
黑雀闷哼一声,身体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欺身而上,军刺和匕首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我们两饶速度都快到了极致,在烟雾中缠斗在一起。每一次交手,都险象环生。黑雀的匕首刁钻狠辣,招招致命,而我的军刺则是大开大合,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铛!”
军刺和匕首再次相撞,巨大的力道震得我虎口发麻,我却咬牙坚持着,手腕翻转,军刺朝着他的手腕刺去。黑雀连忙收手,我趁机一拳砸在他的面具上。
“咔嚓”一声,银色面具裂开了一道缝隙。
黑雀的眼中闪过一丝暴怒,他猛地一脚踹在我的伤口上。
“呃!”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像是有一把尖刀在狠狠搅动我的五脏六腑,我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几步,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苏然!”火狐狸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冲破烟雾,朝着我冲了过来,手中的枪接连不断地射击,逼得黑雀连连后退。
我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咬着牙站直身体。伤口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身后,是几百个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身上,背负着十七个兄弟的血海深仇。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疼痛都压了下去,再次朝着黑雀冲去。
这一次,我没有再用军刺,而是将沙漠之鹰举到了面前。
黑雀的眼神终于变了,他看着我手中的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砰!砰!”
我连开三枪,子弹全部打在了他的胸口。
黑雀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血洞,又抬头看了看我,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他张了张嘴,似乎想什么,却只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你赢了……”黑雀的声音断断续续,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黑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伤口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苏然!”火狐狸连忙扶住我,她的手冰凉,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你怎么样?别吓我!”
“我没事……”我喘着粗气,摇了摇头,“黑雀死了吗?”
“死了!肯定死了!”火狐狸哽咽着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烟雾渐渐散去,露出了二楼的惨状。满地都是尸体和鲜血,烈焰堂的兄弟们拄着武器,喘着粗气,脸上却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猴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却笑得像个傻子:“辰哥!赢了!我们真的赢了!暗鸦的余孽,被我们全部清理干净了!”
我看着周围的兄弟们,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口,看着他们眼中的泪水,心里五味杂陈。这场胜利,来得太不容易了。十七个兄弟的性命,还有这么多兄弟挂彩,才换来了这场胜利。
“老虎呢?”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
“虎哥在楼下呢!他带着人把后门的漏网之鱼全部堵住了,一个都没跑掉!”猴子道。
我松了口气,点零头:“好,好啊……”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传到了工厂门口。我朝着窗外望去,只见十几辆警车停在了工厂外面,李局长带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苏然,你没事吧?”李局长快步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身上的伤,皱起了眉头,“我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没想到你们已经结束了。”
“李局长,辛苦你了。”我笑了笑,“黑雀已经伏法,暗鸦的余孽也全部被我们拿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李局长点零头,对着身后的警察挥了挥手,“把这些人全部带回去!另外,叫救护车!快!”
救护车的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了工厂,将受赡兄弟们一个个抬了出去。
火狐狸扶着我,慢慢走下了楼。
楼下,老虎正指挥着兄弟们清理战场,看到我下来,他连忙跑了过来,脸上满是关切:“辰哥,你怎么样?伤口没事吧?”
“没事。”我摇了摇头,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一阵唏嘘。
这场战斗,终于结束了。
江城的地下世界,从此再也没有暗鸦这个组织了。
我抬头看向夜空,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苏然,我们回去吧。”火狐狸轻声道,她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水。
我点零头,看着身边的兄弟们,看着他们一张张疲惫却充满笑容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烈焰堂,是打不垮的。
只要我们兄弟同心,就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
我握紧了拳头,眼中充满了坚定。
江城的地下秩序,该重新洗牌了。
而我苏然,将会带着烈焰堂,走向更高的巅峰!
救护车缓缓驶离了废弃工厂,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我靠在担架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火狐狸坐在我的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掌心温暖而干燥。
“火狐狸,”我轻声道。
“嗯?”火狐狸转过头,看着我。
“等我伤好之后,”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们一起去祭拜那些牺牲的兄弟。”
火狐狸的眼眶红了,她点零头,声音哽咽:“好。”
我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牺牲兄弟的脸庞。
兄弟们,安息吧。
血债,已经血偿了。
从今往后,我会带着烈焰堂,好好地活下去。
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烈焰堂的兄弟,不容欺辱!
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江城的夜色,终于恢复了平静。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地下世界的风云,从来不会停止涌动。
而我苏然,将会是这场风云中,最耀眼的掌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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