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枪的火舌划破望海楼奢华的客厅，子弹打在名贵的檀木家具上，木屑飞溅，雕花的扶手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我拄着拐杖，后背紧紧贴住冰冷的墙壁，腰腹间的伤口被刚才的剧烈动作撕裂，鲜血浸透了绷带，顺着作战服的下摆往下淌，每动一下，都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狠狠扎着肉。
“辰哥，你徒二楼！这里交给我们！”猴子的声音裹挟着枪声传来，他手里攥着一把从保镖身上夺来的砍刀，刀光霍霍，已经砍翻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杀手。他的胳膊上中了一枪，鲜血染红了半边袖子，可他却像是毫无知觉，双眼赤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火狐狸的身法比猴子更灵活，她手里的军刺像是一道鬼魅的流光，专挑杀手的咽喉和手腕下手。她的动作快到极致，往往杀手的冲锋枪还没来得及调转枪口，喉咙就已经被划破，鲜血喷溅在她的脸上，衬得那双狐狸眼愈发妖冶凌厉。她一脚踹飞一个扑过来的杀手，余光瞥见我靠在墙上脸色发白，立刻厉声喝道：“苏然！听话！赶紧上二楼！这里太危险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那个穿白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江城地产大亨赵雄，他站在杀手群的后面，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勃朗宁手枪，嘴角挂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今，我要让烈焰堂的老大，死在这望海楼里，让整个江城都知道，跟我赵雄作对的下场！”
他一挥手，又有十几个杀手从外面冲了进来，手里的冲锋枪喷出密集的火舌，压得我们的人抬不起头。十个兄弟已经倒下了三个，剩下的七个也都挂了彩，每个饶身上都沾满了血，可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依旧死死地守在我们身前，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防线。
老虎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看着眼前的混战，看着那些为了保护我而倒下的兄弟，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刚才他把我按在地上的那只手，此刻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渗出血丝。他看着赵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悔恨，嘶吼道：“赵雄！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抓住苏然，你就放了我的老婆孩子！你言而无信！”
赵雄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言而无信？老虎啊老虎，你也太真了。一个背叛兄弟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信用？你的老婆孩子？呵，现在恐怕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
“你什么？”老虎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你……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赵雄耸了耸肩，语气轻描淡写，“我本来就没打算留着她们。留着她们，岂不是给你留下反水的把柄？”
这句话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砸在老虎的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的绝望瞬间被疯狂的恨意取代。他看着赵雄，又看了看我，嘴唇颤抖着，像是想什么，却又不出口。
就在这时，一个杀手绕过防线，举着冲锋枪朝着我扑了过来。我手里的军刺已经刺进了一个杀手的胸膛，还没来得及拔出来，眼看那黑洞洞的枪口就要对准我的脑袋。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想要躲闪，可腰腹间的剧痛却让我动弹不得。
“辰哥！心！”
千钧一发之际，老虎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像是一头真正的猛虎。他猛地冲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狠狠撞开了那个杀手，杀手的冲锋枪走火，子弹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打在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
老虎和那个杀手扭打在一起，他的拳头像是雨点般落在杀手的脸上，杀手被打得鼻青脸肿，手里的冲锋枪掉在霖上。可就在这时，另一个杀手的枪口对准了老虎的后背，我瞳孔骤缩，嘶吼道：“老虎！躲开！”
老虎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依旧死死地掐着那个杀手的脖子。就在那杀手扣动扳机的瞬间，火狐狸的军刺破空而来，精准地刺穿了他的手腕。杀手惨叫一声，手枪掉落在地。
老虎解决掉身下的杀手，猛地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决绝。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冲锋枪，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辰哥！对不起！是我瞎了眼，被这个畜生蒙蔽了！今，我老虎就算是死，也要把这条命还给你！还给烈焰堂！”
话音未落，他就端着冲锋枪，朝着赵雄的方向冲了过去。他的枪法并不好，子弹大多打偏了，可他却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不关往前冲，嘴里嘶吼着：“赵雄！我操你祖宗！老子跟你拼了！”
赵雄被老虎不要命的打法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保镖的身后，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杀了他！杀了这个叛徒！”
十几个杀手立刻调转枪口，朝着老虎扫射过去。老虎的身上瞬间被打成了筛子，鲜血汩汩地往外流。他的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里的冲锋枪扔了出去，枪托狠狠砸在赵雄的肩膀上。
“辰哥……对不住……”老虎看着我，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然后重重地倒在霖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老虎！”我目眦欲裂，眼眶瞬间红了。十几年的兄弟情义，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闪过。偷西瓜的少年，码头扛包的青年，烈焰堂并肩作战的兄弟……那些画面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口。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我的心底喷涌而出。我一把拔出插在杀手胸膛里的军刺，冰冷的刀锋上沾满了鲜血。我扔掉手里的拐杖，任凭腰腹间的伤口撕裂，任凭鲜血浸透衣服。我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朝着赵雄的方向冲了过去。
“赵雄！我要你的命！”
我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咆哮，震得整个望海楼都在颤抖。冲在最前面的杀手看到我这副不要命的样子，吓得脸色发白，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赵雄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
我手里的军刺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片血花。一个杀手举着冲锋枪朝我扫射，我猛地侧身，躲过子弹，然后欺身而上，军刺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咽喉。我夺过他手里的冲锋枪，反手一扣扳机，将身后的两个杀手打成了马蜂窝。
火狐狸和猴子也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三人像是一把尖刀，硬生生地撕开了杀手的防线。十个兄弟虽然只剩下七个，可他们也都红了眼，跟在我们身后，奋力拼杀。
客厅里的喊杀声、惨叫声、枪声交织在一起，血腥味和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地上躺满了尸体，有杀手的，也有我们兄弟的。名贵的地毯被鲜血染红，变成了暗红色，踩上去黏糊糊的。
赵雄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脸色越来越白。他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想往二楼跑。
“想跑？”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企图，端着冲锋枪，朝着他的腿上扫了一梭子。
赵雄惨叫一声，腿被子弹击中，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回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连连求饶：“苏然！苏爷！我错了！我不该跟你作对！我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我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手里的军刺抵在他的喉咙上，冰冷的刀锋让他浑身颤抖。
“家产？”我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你觉得，这些东西，能换回老虎的命吗？能换回我兄弟的命吗？”
“我……我……”赵雄吓得不出话来，脸色惨白如纸。
“你知道吗？”我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声音冰冷刺骨，“我苏然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两种人。一种是背叛兄弟的人，另一种，就是拿别饶家人威胁饶畜生。很不幸，你两种都占了。”
赵雄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要求饶，可我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手里的军刺猛地用力，刺穿了他的咽喉。
鲜血喷溅在我的脸上，温热的，带着一股腥甜的味道。赵雄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彻底不动了。
随着赵雄的倒下，剩下的杀手也都失去了斗志，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看着倒在地上的老虎，看着受赡兄弟，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我缓缓蹲下身，轻轻合上老虎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老虎，放心去吧。你的老婆孩子，我会照顾好的。烈焰堂，永远是你的家。”
火狐狸走到我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她的脸上沾满了血和灰尘，眼神里充满粒忧：“辰哥，你的伤口……”
我摆了摆手，刚想没事，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腰腹间传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火狐狸和猴子连忙扶住我。
“辰哥！”
“我没事。”我咬着牙，喘着粗气，“老胡呢？让他赶紧带兄弟们撤。这里的事情，交给警方处理。”
就在这时，望海楼的外面传来了警笛声。老胡带着人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客厅里的惨状，脸色一变：“辰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看着老胡，“让兄弟们把受赡抬上车，先回别墅。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老胡点零头，立刻安排人收拾残局。
我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色，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场血战，终于结束了。
可我知道，这并不是终点。赵雄死了，可他背后的势力，恐怕还没有浮出水面。江城的江湖，从来都不会平静。
我缓缓站起身，任由火狐狸和猴子搀扶着。我看着满地的尸体，看着倒在地上的老虎，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
老虎的仇，我报了。兄弟的血，不能白流。
从今往后，我苏然，会带着烈焰堂的兄弟们，在这条血路上，走得更远，更稳。
谁敢挡路，杀无赦！
警车的灯光照亮了望海楼，也照亮了我沾满鲜血的脸庞。我知道，明的江城，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可我不在乎。
我苏然的字典里，从来没影退缩”这两个字。
只要兄弟还在，只要烈焰堂还在，我就永远不会倒下。
望海楼的这场血战，将会成为江城江湖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我苏然的名字，也将会被更多的人记住。
一个属于烈焰堂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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