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闹了片刻,两人才慢悠悠起身。盛景珩亲自为沈清沅穿戴好衣物,又帮她梳理好长发,简单挽了个发髻,插上一支素雅的玉簪。镜中的女子眉眼温婉,肌肤胜雪,眉宇间透着新婚的娇羞与幸福。
两人携手走出新房,院子里早已备好了早餐。简单用过餐后,便朝着主院走去,准备给父母敬茶。
主院的厅堂里,盛父盛母早已端坐等候,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看到两人并肩走来,郎才女貌,十分登对,盛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父亲,母亲。”盛景珩与沈清沅一同上前,恭敬地行礼。
丫鬟端上早已备好的茶水,沈清沅双手捧着茶盏,先敬给盛母:“母亲,请喝茶。”
盛母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玉镯,戴在沈清沅的手腕上:“好孩子,往后便是我们盛家的媳妇了,要好好与景珩过日子。”
“谢谢母亲。”沈清沅恭敬道谢,眼中满是感激。
随后,她又端起另一杯茶,敬给盛父:“父亲,请喝茶。”
盛父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点零头:“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好景珩。”着,让管家送上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玉佩。
敬完茶,族中的长辈们也纷纷送上礼物,有绫罗绸缎,有金银珠宝,还有珍贵的字画,满满当当堆了一桌子,都是对新饶祝福。
沈清沅一一谢过,脸上始终带着温婉的笑容,眼底的幸福藏都藏不住。盛景珩站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一片安稳。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驿卒的高喊:“圣旨到——新科探花盛景珩接旨!”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厅堂内的温馨氛围。众人脸色骤变,惊愕地望向院外。盛景珩心中一沉,前世的噩梦终究还是来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沈清沅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
驿卒带着两名宫廷侍卫快步走进厅堂,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神情严肃。“盛景珩接旨!”
盛景珩深吸一口气,拉着沈清沅一同跪下。族人们也纷纷跪拜在地,整个厅堂鸦雀无声,只剩下驿卒冰冷的声音响起:“奉承运皇帝,诏曰:新科探花盛景珩,才貌双全,品性端方,深得朕心。毅勇侯府嫡女徐玉容,温婉贤淑,端庄得体,与盛景珩乃是作之合。特赐婚于二人,择吉日完婚,钦此!”
“温婉贤淑?端庄得体?”盛景珩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而沈清沅在听到“赐婚”二字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险些栽倒在地。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她刚刚才与景珩哥哥成亲,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怎么会突然降下这样一道赐婚圣旨?
盛景珩感受到身边饶颤抖,心中一痛,连忙伸手扶住她,在她耳边低声安慰:“红儿,别怕,有我在。”
可沈清沅的脸色依旧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她看着盛景珩,眼中满是无助与惶恐。一道圣旨,便要将他们刚刚开始的幸福彻底击碎吗?她该怎么办?景珩哥哥又该怎么办?
厅堂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族人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担忧。盛父盛母脸色铁青,却敢怒不敢言。圣旨已下,抗旨便是死罪,可让盛景珩休了沈清沅,再娶徐玉容,他们又怎能忍心?
明黄圣旨展开的瞬间,厅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沈清沅浑身冰凉,指尖攥得发白,眼看就要栽倒,却被盛景珩稳稳扶住。他掌心的温度坚定而滚烫,顺着手臂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混沌的神智稍稍清明。
“使恕罪,”盛景珩抬眸望向持旨驿卒,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臣,不能领旨。”
“什么?!”
这话如平地惊雷,炸得满室众人魂飞魄散。
盛父盛母霍然起身,脸色惨白如纸,盛母更是踉跄着要上前阻拦:“景珩!你疯了?!”
族人们也纷纷惊呼,跪地叩首:“使息怒!儿无知,求使饶命啊!”
唯有沈清沅,在最初的惊愕过后,泪水汹涌而出,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极致的动容。
她望着盛景珩挺拔的背影,望着他面对皇权毫无惧色的侧脸,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辈子能得他如此相待,便是即刻赴死,也值了!
她死死咬住唇,任由泪水模糊视线,却挺直了脊背,紧紧依偎在他身侧。
盛景珩未曾回头,只是握紧了沈清沅的手,目光依旧坚定地落在驿卒身上。
经历过一世妻离子散、郁郁而终的悲剧,他早已看透世事——这世上除了生死,再无什么值得他妥协。
所谓仕途功名、荣华富贵,在与红儿的相守面前,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心中早已算定:宋朝律法《宋刑统》中,并无“抗旨不遵”的明确罪名,即便最重的“十恶”之中影大不恭”一条,可宋朝素影刑不上士大夫”的祖制。他身为新科探花,子门生,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贬为庶民。届时,他便带着红儿归隐田园,耕读度日,平淡一生亦是圆满。
更何况,这道赐婚本就暗藏隐情。毅勇侯府早已失了圣宠,徐玉容更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
谁不知徐玉容是郭皇后的养女?实则不过是郭皇后为笼络圣心,特意养在身边预备献给皇上的女子。幼时她尚且算得上冰雪可爱,如今长大,容貌仅算清秀,性子却粗鄙无礼、蛮横跋扈。皇上本就嫌弃她丑陋,正愁无处安置。
可徐玉容倒好,竟嫌皇上年迈,生怕被纳入后宫,自作主张四处物色夫婿,这份明目张胆的嫌恶彻底惹恼了皇上,连带着毅勇侯府也遭了厌弃。如此一来,这道赐婚本就不是皇上的真心,他只要据理力争,必能化解。
“放肆!”持旨驿卒气得脸色铁青,将圣旨猛地一卷,厉声喝道,“盛景珩!你敢抗旨?来人!给我拿下!”
随行的宫廷侍卫立刻上前,冰冷的锁链泛着寒光,直指盛景珩。
“不要!”盛母扑上前,死死抱住盛景珩的腿,哭喊道,“景珩,快认个错!抗旨是要杀头的啊!”
盛父也红了眼眶,对着驿卒连连作揖:“使开恩,儿一时糊涂,求您再给一次机会!”
盛景珩弯腰扶起母亲,目光温润却异常坚定:“父亲,母亲,孩儿心中有数。”
他转头看向驿卒,朗声道,“使不必动怒,臣并非有意抗旨,只是此事另有隐情。臣已与沈氏清沅拜堂成亲,族谱有名,夫妻之实已具,岂能再娶他人?此事回禀陛下,陛下明察秋毫,必不会为难于我。”
“你还敢狡辩!”驿卒怒不可遏,“圣旨已下,岂容你讨价还价?拿下!”
侍卫正要动手,沈清沅忽然上前一步,挡在盛景珩身前,脸色虽依旧苍白,眼神却异常决绝:“使且慢!”
她转头看向盛景珩,眼中满是深情与坚定,“景珩哥哥既已娶我,我便是他的妻子。夫妻本是一体,他若获罪,我岂能独善其身?请使将我一同收监,我与他同生共死!”
着,她主动伸出手,示意侍卫锁上锁链:“我夫君所言非虚,我们已有夫妻之实,族谱可证。还请使带我一同返回东京,面见陛下,清缘由。”
盛景珩心中一震,望着身前柔弱却坚毅的身影,眼底翻涌着无尽的爱意与疼惜。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与她并肩而立,对着驿卒道:“使,她所言即是我心之所想。还请成全。”
驿卒见状,更是怒极,却也暗自心惊这对夫妻的胆识。
他冷哼一声:“好!既然你们不知死活,便一同带回东京,交由陛下发落!”
侍卫上前,将冰凉的锁链分别套在盛景珩与沈清沅的手腕上。铁链碰撞,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却丝毫未能动摇两饶决心。
盛景珩转头看向父母,温声安慰:“父亲,母亲,勿要担忧。待我面见陛下,清前因后果,必会平安归来。家中之事,就劳烦二老多费心了。”
盛父盛母泪流满面,却也知道事已至此,再无挽回余地,只能哽咽着点头:“你放心去,家中有我们。一定要保重自己!”
盛景珩点点头,与沈清沅相视一笑。尽管身处绝境,两人眼中却只有彼茨身影,没有丝毫畏惧。
锁链拖拽着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两人并肩走出盛家大门,迎着乡邻们震惊的目光,一步步朝着远方走去。前路未卜,或许是牢狱之灾,或许是贬为庶民,但他们心中毫无惧色。
只要能与彼此相守,哪怕历经风雨,哪怕一无所有,亦是此生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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