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登基为帝后,改元“光启”,金銮殿上的龙袍加身,衬得她眉眼间既有妇饶温婉,更有帝王的决绝。
她立誓要开创一个国泰民安、疆域完整的盛世,而盛景珩身为宰相,总揽朝政,便是她最倚重的臂膀。
深知大宋原有行政制度的弊病——分权过甚导致行政效率低下、官员冗余重叠、权责不清,盛景珩向女帝进言,以“集权而不专断,分权而不掣肘”为核心推行改革。这提议正中女帝下怀,当即准奏,让他放手去做。
中央层面,盛景珩保留了政事堂、枢密院、三司的核心架构,却大刀阔斧地厘清权责、精简流程。政事堂仍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宰相,总领全国政务,但废除了“参知政事”多员分权之制,只设两名副相,分别分管民政与吏治,直接对他负责。
诏令签署需宰相与副相联署,再报女帝审批,既避免了权臣独断,又减少了推诿扯皮。他还将原本分散于六部的部分职权整合,比如把礼部祭祀与鸿胪寺外交职能合并,让事务处理更高效。
枢密院则推邪军政分离”,不再让其单独掌握军事决策权。枢密使仍掌军队编制、将领任命、战略规划,但调兵权必须凭政事堂与枢密院联署的“调兵符”,且得经女帝加盖玉玺方可生效。
盛景珩还废除了“知枢密院事”这一冗余职位,设枢密副使分管边防与禁军训练,避免机构重叠。同时立下规矩,武将不得进入枢密院任职,文臣不得干预军队日常训练,双向制衡,防患未然。
三司那边,保留盐铁、度支、户部三职,仍由三司使(计相)统管财政,却取消了其“直接对皇帝负责”的特权,改为向政事堂汇报收支预算与财政规划,接受宰相监督。
他还简化了赋税征管流程,将原本分散于各州府的征税权部分收归三司,通过转运使统一调度,避免地方截留税款。
地方层面,针对路、府州军监、县三级体系的制衡过度问题,盛景珩也做了优化。路级保留经略安抚使(帅司)、转运使(漕司)、提点刑狱司(宪司)、提举常平司(仓司)四司,明确“帅司主军政,漕司主财赋,宪司主司法,仓司主民生”,废除了四司互不统摄的旧制,设“路转运使总领”,统筹四司事务,定期向政事堂汇报,避免各自为政。同时削减路级官员数量,将冗余幕僚并入各州府辅佐机构,减轻国库负担。
府、州、军、监仍为路以下同级机构,长官依旧由文官担任,但废除了“通判事得专达皇帝”的特权,改为通判仅对知府、知州负责,专司监察与财政核对。若发现贪腐或渎职,需先报知州再联名上报路转运使,避免通判滥用职权、越级告状,干扰地方治理。同时规定,武将不得兼任地方长官,却允许边防要地的知州兼任本地禁军统领,实现攻防一体。
县级保留知县为长官,增设“县丞”一名分管财政与司法,知县与县丞均由皇帝直接任命,但需接受州府定期考核。盛景珩还彻底废除了五代以来残留的“镇将”制度,将地方治安权统一归于知县管辖,整合县内捕快与乡勇,避免武官插手民政。
改革推行之初,遭到了不少依赖旧制的老臣与世家反对。他们串联起来,以“祖制不可擅改”为由弹劾盛景珩,言辞激烈。盛景珩早有准备,联合女帝,以“改革不力者罢官,阻挠改革者流放”为准则,果断处置了三名带头抗命的路转运使与两名枢密院老臣,抄没的家产全部充入国库。
朝野震动之下,再无人敢置喙,改革得以顺利推进。短短两年,中央政令通达,地方行政效率提升三成,官员冗余减少近半,财政开支节省了数百万缗。
民生是国之根本,盛景珩深知“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借行政改革理顺的层级渠道,他推出了一系列经济举措。劝农桑方面,通过路级仓司与县级官员联动,在全国推广高产稻种与新式农具,兴修黄河、淮河沿岸堤坝。由三司专项拨款,转运使监督工程质量,确保钱花在刀刃上。他还设立“常平仓”,丰年由县丞负责储粮,荒年由路仓司统一调度平价售卖,稳定粮价。对于垦荒者,由县府登记备案,三年免征赋税,赋税减免名单需报路漕司审核,避免地方舞弊。
兴商路方面,盛景珩打破了“重农抑商”的固有观念。通过中央三司规范商税,地方府州设立“商市管理司”,保护商人合法权益,打击囤积居奇。借助路级漕司的运输网络,开通南北大运河漕运专线,促进粮食、丝绸、茶叶等物资流通。在边境设立“互时,由路帅司与漕司联合管理,与西夏、吐蕃等族贸易,换取马匹、皮毛等战略物资,同时严格管控铁器、火药等违禁品交易。
税制改革上,他废除了苛捐杂税,推邪两税法”,按土地面积与财产多寡征税。由县丞负责登记造册,路漕司统一征收,三司汇总管理。对年收入低于五石粮食的农户免征赋税,同时增加商贾与大地主的税率,既保障了国家财政收入,又缩了贫富差距。
短短三年,大宋国库充盈,粮食储备足够全国五年之用,百姓安居乐业,流民大幅减少,社会秩序安定。
随着国内根基稳固,收复燕云十六州被提上了议事日程。消息一出,朝中文官集团立刻炸开了锅。他们以“重文轻武”为祖制,纷纷反对:“北伐耗费巨大,恐民不聊生;辽军骑兵勇猛,我朝久无战事,恐难取胜;不如固守疆土,与辽议和。”
朝堂之上,盛景珩一身官袍,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反驳:
“燕云十六州,北依燕山、西靠太行,是中原抵御北方骑兵的然屏障!自石敬瑭割让以来,四百余年,中原无险可守,辽军铁骑可直抵黄河,百姓深受其害!簇农耕与畜牧并存,既能产粮,又能养马,是支撑骑兵的战略要地,更是我大宋的国之命脉!太祖、太宗欲收而未能,今日我朝国力充盈、民心所向,正是收复故土的最佳时机!”
他的话掷地有声,女帝深以为然,当即表态全力支持。
为服文官集团,盛景珩拿出了详细的北伐计划,承诺“以战养战”,通过收复燕云后的赋税与资源补充军需,不额外增加百姓负担。
同时,他启用了一批有勇有谋的武将——被埋没的边关将领狄青,以及出身将门、少年时便随父戍边、深谙辽军战法的萧策。萧策性格沉稳,善用奇兵,曾在边境以少胜多击退过辽军规模劫掠,盛景珩力排众议,任命他为北伐军副帅,与狄青一同组建“北伐军”,借助互市购置的良马与西域引入的改良马种,耗时一年整训骑兵,弥补宋军骑兵短板。
光启六年秋,北伐正式拉开序幕。女帝下旨,任命盛景珩为监军,狄青为帅,萧策为副帅,兵分三路出征:东路军从沧州出发,直取瀛州、莫州,切断辽军沿海补给线;中路军从定州出发,目标涿州、蓟州,剑指幽州腹地;西路军从代州出发,攻打新州、妫州,牵制辽军西路兵力,防止其回援。
战争的艰难远超预期。辽军经营燕云数百年,城池坚固,且骑兵机动性极强,擅长平原奔袭。东路军首攻瀛州,便遭遇顽强抵抗。瀛州城墙高厚,辽军在城上布置了大量床弩与滚石,宋军连续攻城半月,伤亡惨重仍未能破城。
狄青当机立断,令东路军暂缓攻城,转而佯攻莫州,诱使瀛州辽军分兵救援,萧策则率一支轻骑绕至瀛州后方,焚毁其粮草大营。断粮后的瀛州守军军心涣散,宋军方才趁机攻破城池,这一战便耗时两月,将士疲惫不堪。
中路军的进展更为凶险。涿州作为幽州门户,辽军派驻了重兵防守,且时常派出骑兵骚扰宋军粮道。一次漕司转运粮草途中,遭遇辽军三万铁骑突袭,押运将士拼死抵抗,虽保住了部分粮草,却也付出了半数伤亡的代价。
盛景珩急调西路军一部驰援,与中路军夹击辽军,才稳住粮道。此后宋军改变战术,由萧策率骑兵开路,沿途清剿辽军游骑,保障后勤,狄青则率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耗时半年才攻克涿州,而蓟州的争夺更为惨烈,双方在城下展开拉锯战,反复冲杀,尸横遍野,宋军伤亡近万,才于光启七年夏拿下蓟州,逼近幽州。
西路军面临的则是地形难题。新州、妫州多山地,不利于骑兵展开,辽军凭借地形优势设伏,西路军一度被困山谷,粮草断绝。
将领数次请求突围,萧策却力主坚守,暗中派斥候寻找辽军薄弱环节,待其粮草耗尽、放松警惕时,连夜率军攀崖而出,绕至辽军后方发动突袭,才得以解围,随后乘胜收复新州,但妫州的争夺持续了近一年,直到光启八年春才彻底攻克。
此时北伐已历时一年半,宋军虽收复数州,却也元气大伤,粮草消耗巨大,朝中反对声再次高涨,不少文官上书请求罢兵议和。
盛景珩在军帐中彻夜未眠,一边上书女帝,陈述北伐的必要性与当前战局的关键——辽军同样损耗严重,且内部贵族对是否继续增兵支援燕云产生分歧,此时撤兵无异于前功尽弃;一边协调三司与漕司,加急转运粮草军械,同时安抚军心,承诺朝廷绝不会半途而废。女帝力排众议,下旨严令继续北伐,并从内地增调兵力补充前线。
光启八年秋,宋军三路会师,合围幽州。幽州作为辽军在燕云的统治中心,城防极为坚固,且辽军调集了残余主力死守。
宋军先是围城三月,断绝其外援,随后采用“穴地攻城”之法,在城墙下挖掘地道,填入火药,试图炸开城墙。第一次爆破未能成功,反而引发辽军警觉,加强了城防巡查。狄青与萧策反复推演,调整地道位置与火药用量,第二次爆破终于成功,炸开了一段城墙缺口。
宋军将士蜂拥而入,与辽军展开巷战,幽州城内火光冲,喊杀声震耳欲聋,双方逐街逐巷争夺,激战十余日,才彻底控制幽州,活捉辽军守将与燕云地区的辽族贵族。
幽州既破,燕云其余各州的辽军士气大跌。但宋军并未松懈,狄青与萧策分兵多路,追击残余辽军,收服未克州县。直到光启九年春,宋军收复最后一座州城——儒州,燕云十六州才全境回归大宋版图。
这场北伐历时近三年,大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将士伤亡逾五万,国库消耗过半,但四百余年的失地终得收复。消息传回京城,举国欢腾,百姓自发走上街头,敲锣打鼓,焚香庆祝,不少经历过辽军劫掠之苦的老人泪流满面,直呼“此生得见故土回归,无憾矣”。
女帝亲自率百官到城门迎接北伐军凯旋,看着归来的将士们衣衫褴褛、满身风霜,眼中满是动容。
她下旨封盛景珩为“燕国公”,赐丹书铁券,食邑万户;狄青晋封护国公,萧策封毅勇侯,其余将士按功封赏。盛景珩站在城门上,望着远方连绵的燕山山脉,心中百感交集——这三年,他既要统筹前线战事,又要协调后方补给,还要应对朝中非议,日夜操劳,鬓角已添了不少白发,但此刻望着失而复得的山河,所有的艰辛都化为了欣慰。
此后,盛景珩牵头在燕云十六州推行一系列安抚举措:由路帅司统筹边防,在燕山、太行山脉沿线修建城堡,驻扎禁军与北伐军精锐,构建北方防线;通过漕司调度中原粮食、种子与农具,鼓励百姓迁徙至此开垦耕种,给予三年免税、五年减半的优惠政策;在幽州设立“北境都护府”,由萧策兼任都护,统一管理燕云军政事务,尊重当地汉、辽、奚等各族习俗,促进民族融合。
在女帝与盛景珩的携手治理下,大宋进入了政治清明、经济繁荣、疆域辽阔的“光启盛世”。燕云地区逐渐恢复生机,农田阡陌纵横,商旅往来不绝,成为北方的军事屏障与富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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