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院落中,润玉独自坐在玉制棋桌旁,手中捏着一枚白子,迟迟未曾落下。
棋盘是上好的墨玉雕琢而成,黑白棋子泛着温润的光泽,可他心思全然不在棋局上,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婚约与昨夜的纠葛,眉头紧蹙,眼底满是郁结。
院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不带丝毫刻意的掩饰,径直朝着棋桌而来。
润玉抬眸望去,只见时祺身着一袭粉白相间的罗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龙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周身龙气收敛了大半,多了几分随性的娇俏。
她毫不客气地在他对面的玉凳上坐下,指尖随意点零棋盘上的黑子,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独自下棋,不觉得无趣吗?”
润玉心头一紧,握着棋子的指尖微微收紧,面上却强作平静,淡淡道:“仙子倒是清希”
“处理完琐事,自然要来看看我的‘战利品’。”
时祺轻笑一声,随手拿起一枚黑子,毫不犹豫地落在棋盘一角,落子干脆利落,带着她一贯的霸道,“正好,陪你下一局,输了可得答应我一件事。”
润玉没有接话,只是敛了敛心神,落下手中的白子。他落子沉稳,步步为营,透着几分谨慎与隐忍;而时祺则全然相反,落子随心所欲,时而直捣黄龙,时而声东击西,毫无章法可言,却总能在不经意间打乱他的布局。
棋盘上黑白交错,厮杀渐酣。润玉望着对面女子明艳的容颜,她执棋的指尖纤细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落在墨色棋子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疑问,轻声开口:“仙子……可知晓我的身份?”
时祺手中的黑子顿了顿,抬眸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刚知道不久。”
她将黑子落在棋盘一处关键位置,断了润玉的退路,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龟丞相刚跟我禀报,你是帝长子润玉,真身是九应龙,倒是没想到,看着清冷,来头倒不。”
润玉的心猛地一沉,握着白子的手微微一顿,棋子险些从指间滑落。他抬眸看向时祺,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可她眸中只有棋局的兴致,没有丝毫惊讶,更没有半分顾忌,仿佛他帝之子的身份,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标签。
“既然知晓,仙子难道就没有一丝顾虑?”润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我与水神风神之女早有婚约,还立下了上神之誓,六界皆知。”
时祺闻言,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婚约?上神之誓?”
她轻笑一声,落子愈发随意,“那些约束你们界的规矩,管不到我东海龙神头上。我想要的,从来只看自己喜不喜欢,哪管什么六界皆知。”
她抬眸,目光直视着润玉,带着几分霸道的笃定:“何况,那水神之女尚未诞生,这婚约,到底,也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
润玉被她直白的话语噎得不出话来,心头的忐忑与焦灼愈发浓重。他本以为,她知晓他的身份与婚约后,总会有所顾忌,可没想到,她竟比之前更加肆无忌惮。
棋盘上,黑白棋子已然陷入胶着,而两人之间的拉扯,也才刚刚开始。润玉望着眼前这霸道随性的女子,只觉得未来的路,愈发迷茫难测。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缠绕,如同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润玉落下一枚白子,指尖因心头翻涌的情绪而微微发紧,终是忍不住抬眸,目光落在时祺明艳的侧脸上,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抑的平稳:“仙子既知我有婚约在身,又知晓我的身份,那我们之间……以后怎么办?”
时祺正捻着一枚黑子把玩,闻言漫不经心地抬眼,眼底带着几分诧异,仿佛觉得他的问题格外多余。她轻笑一声,将黑子随意落在棋盘边缘,无关胜负,语气慵懒又直白:“不怎么办。”
“不怎么办?”润玉握着白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墨玉棋子在掌心被捏得微微发烫。他猛地抬眸,眼底的怒意再也藏不住,连同那份被轻视的委屈一同翻涌上来,“在仙子眼中,我终究只是个解闷的玩物,腻了便可随意丢弃,是吗?”
这句话他得极轻,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憋闷。
昨夜的缠绵还历历在目,樱花下的炽热与悸动并非虚假,可她的回答,却像一盆冷水,浇得他心头冰凉。
时祺挑了挑眉,俯身凑近他,呼吸间的龙涎香萦绕而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蛊惑:“玩物?倒也算不上,不过是合眼缘,留着解闷罢了。”
她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你留在龙宫,我护你周全,没人敢置喙半句。日后我腻了,或你想走了,我自然放你离开,绝不纠缠,这难道不好?”
“护我周全?”润玉猛地拍案而起,周身清冷的月华瞬间翻涌,语气中满是骄傲与怒意,“我堂堂帝长子,九应龙真身,何须你来护着?”
他胸口剧烈起伏,雪般的肌肤因怒意染上薄红,粉色长衫衬得他既有几分狼狈,又带着不容侵犯的傲骨。
自幼被排挤又如何?身负婚约又如何?他终究是帝长子,是尊贵的应龙神只,还轮不到旁人将他视作需要庇护的玩物,肆意摆弄。
这份被轻视的怒火,压过了心底的委屈,也点燃了他骨子里的骄傲。他望着时祺,眼底满是倔强与不甘:“仙子若是只将我当作解闷的物件,大可不必如此费心。我润玉虽算不上顶立地,却也不至于依附旁人,任人摆布!”
时祺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微微一怔,随即眼底闪过浓烈的兴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她仰头轻笑,龙气微微外泄,却并无怒意,反而带着几分欣赏:“哦?帝长子的傲骨,倒是比我想象中硬气些。”
她站起身,与他平视,眸中闪烁着霸道的光芒:“可你如今在我东海龙宫,便是我掳来的人。我护着你,你便得受着。”
她指尖勾起他的下颌,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何况,你真以为,单凭你帝长子的身份,就能护住自己?界的纷争,婚约的束缚,哪一样不是枷锁?”
润玉被她戳中痛点,心头一窒,怒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憋闷。
他知道她的是事实,界的步步惊心,婚约的身不由己,从来都让他如履薄冰。可他偏不愿在她面前示弱,只能死死攥紧拳头,将所有情绪都憋在心底。
他明明该借此机会一刀两断,一句“就此别过”,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昨夜的光景——樱花下的炽热,她掌心的温度,还有那份让他从未体验过的、被热烈渴求的感觉。
那份不清道不明的不舍,像藤蔓般死死缠绕着他,让他迈不开离去的脚步。
时祺见他神色变幻,从怒意冲冲到黯然失神,眼底的兴味更浓。她松开捏着他下颌的手,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慵懒:“你且安心留下。我虽只是留你解闷,却也不会让旁人欺负你。至于你的傲骨,”
她轻笑一声,“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明白,有我护着,并非坏事。”
罢,她转身便要离去,走到院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对了,你穿粉色挺好看的,以后多穿穿。”
院门缓缓合上,将她的气息与身影一同隔绝在外。润玉独自站在棋桌旁,望着满盘凌乱的棋局,心头五味杂陈。怒意、骄傲、委屈、憋闷交织在一起,却始终压不过那份隐秘的不舍。
他抬手抚上自己依旧泛着薄红的脸颊,指尖残留着她的温度,眼底满是挣扎与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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