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岛云雾缭绕,琼楼玉宇隐于其间,海面漂浮着千年难遇的夜明荷,花瓣流光溢彩,映得整片海域都泛着温润的光晕。
今日是鲛人女王的寿辰,仙岛之上却无半分喧宾夺主的热闹,反倒处处透着恭谨——只因东海龙神时祺受邀前来,这位活了五万年、掌驭四海、连界都要让三分的上神,是六界公认最尊贵的存在。
时祺身着一袭赤金龙纹广袖锦袍,裙摆绣着翻涌的深海怒涛,龙气暗涌间,连周遭的云雾都下意识退避三分。她手牵润玉,缓步踏入寿宴大殿,步伐从容,目光扫过之处,各路仙神皆躬身致意,连大气都不敢喘。
润玉身着月白混浅粉的鲛绡长衫,领口袖口缀着细碎的南海珍珠,雪肤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无双,那眉眼间的清冽隐忍,还有隐隐透出的九应龙气息,让鲛人女王心头猛地一震——这分明是帝长子润玉!
她早听闻帝长子与水神、风神之女有婚约在身,还立下了上神之誓,六界皆知。可此刻,这位尊贵的界应龙,却被东海龙神亲密地牵在手中,姿态间带着几分不自觉的依附,显然关系匪浅。
鲛人女王心头惊涛骇浪,却不敢有半分表露,只因时祺的地位太过尊崇,连帝都要礼让三分,她一个的鲛人女王,怎敢妄议龙神的事?
连忙敛去眼底的震惊,鲛人女王携满殿水族仙官躬身行礼,语气愈发恭敬奉承:“龙神上尊大驾光临,令蓬莱仙岛蓬荜生辉!仙能得上尊赏光,实乃三生有幸!”
她的目光在润玉脸上匆匆一瞥,便连忙垂下,不敢多做停留,只补充道,“上尊身边这位仙君风姿绝世,气质清雅,想来定是不凡之人,能得上尊垂青,真是大的福分。”
时祺淡淡颔首,神色间并无过多波澜,仿佛这般奉承早已习以为常。她揽住润玉的腰肢,径直走向主位旁最尊贵的席位——那是鲛人女王特意为她预留的,比自己的主位还要精致华贵,铺着万年鲛绡织就的软垫,案上摆满了四海最珍稀的奇珍。
“女王有心了。”她语气平淡,却自带威压,让鲛人女王连忙躬身谢恩,亲自引着两人入座。
寿宴进行到一半,鲛人女王借故起身,走到殿后僻静处,对身边最亲信的侍女低声道:“方才龙神身边那位,分明是帝长子润玉殿下,你可看清了?”
侍女连忙点头,神色间也带着几分担忧:“奴婢看清了,确是润玉殿下。可他与水神之女的婚约……”
“噤声!”鲛人女王连忙打断她,眼神带着几分忌惮,“此事万万不可声张!龙神性情霸道,行事从无顾忌,她既将润玉殿下带在身边,便是她的人。别婚约只是一纸空文,即便成真,谁敢在龙神面前提半个不字?”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只管奉承好龙神便是,其他的事,半点也别多问、别多议,免得惹祸上身。”
侍女连忙躬身应道:“奴婢明白,绝不多言。”
鲛人女王这才放心,整理了神色,重新回到大殿。此时,时祺正拿起一块珍珠糕,指尖捏着递到润玉唇边,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宠溺:“尝尝,这是你上次好吃的那种,我让女王特意备的。”
润玉微微张口,含下珍珠糕,软糯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抬眸看向时祺,见她眼底虽有几分漫不经心,却难掩对自己的在意,脸颊不由得泛起薄红,轻声应道:“多谢。”
“跟我客气什么。”时祺凑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气息拂过他的耳廓,“你喜欢,以后我让东海每日都给你做。”
大殿中央,鲛人们跳起了最隆重的迎宾舞,舞姿曼妙,歌声清越,却无人敢直视主位旁的时祺。时祺漫不经心地看着歌舞,指尖悄悄探入润玉的广袖中,握住了他的手。
润玉的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想抽回,却被她握得更紧,指尖还调皮地用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别闹。”润玉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嗔怪,脸颊却愈发滚烫。
周遭皆是仙神,他实在放不开,可看着时祺眼底的狡黠,终究还是任由她握着,甚至悄悄回握了一下。
鲛人女王望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心头暗自感慨,却不敢有半分表露,只能连忙起身举杯,声音洪亮:“今日借仙寿辰,敬龙神上尊一杯!愿上尊仙福永享,四海永安!”
满殿仙神纷纷起身附和,时祺这才松开润玉的手,端起玉杯淡淡饮了一口。桌面之下,她的指尖再次探入润玉的广袖,与他十指紧扣。
润玉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头满是甜蜜,全然不知鲛人女王早已认出他的身份,更不知这场看似甜蜜的相伴,背后还藏着婚约的隐患与六界的目光。
寿宴的喧嚣中,鲛人女王的奉承愈发心翼翼,而时祺与润玉的情意,却在这隐秘的忌惮与纵容中,愈发缱绻深厚。
寿宴正酣,琼浆满酌,歌舞升平。忽然,一位身着墨色鳞甲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人群,躬身来到殿中,正是海鳗族的首领。他眼神热切,姿态极尽谄媚,显然是想借着鲛人女王的寿宴,讨好这位六界最尊贵的东海龙神。
“龙神上尊!”海鳗族首领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得有些刻意,“族不才,愿献上薄礼,聊表敬意!”
他拍了拍手,身后立刻走出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身着银白锦袍,双手拘谨地垂在身侧,眉梢眼底藏着难掩的局促与无措,正是海鳗族首领最看重的独子。
少年上前躬身行礼,头埋得极低,不敢抬头直视时祺,显然对这场“献礼”毫无自主之力。
润玉原本正含着时祺喂来的一块珊瑚酥,闻言,脸颊的暖意瞬间褪去,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他缓缓抬眸,眼底的温润被一层清冽的寒意取代,原本轻轻搭在膝上的手,悄然握紧,指尖泛白。
目光掠过那局促不安的少年,最终落在谄媚的海鳗族首领身上,喉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意,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男宠?解闷消遣?
原来在旁人眼中,他与这少年一样,都只是可被随意奉上的玩物?
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如同覆上了一层薄冰,周身的清冷气息与殿中的暖意格格不入,连身边的时祺都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
时祺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在看清少年眼底的无措时,眸色微微一动。她抬眸看向海鳗族首领,眼底的笑意尽散,龙气隐隐外泄,却并未将威压对准少年,只落在首领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冷冽:“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海鳗族首领心头一颤,下意识地躬身:“上尊恕罪!的只是想为上尊分忧,绝无冒犯之意!”
“分忧?”时祺嗤笑一声,目光扫过那战战兢兢的少年,语气愈发严厉,“本神需得用旁人来分忧?还是,你觉得本神身边缺人伺候?”
她侧身揽住润玉的肩,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微凉的脸颊,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偏爱,“本神身边有他便够了,何须旁人来凑数?”
话音一转,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海鳗族首领身上,冷意更甚:“你身为一族之长,不想着庇护族人、教养子嗣,反倒将亲生儿子当作谄媚的礼物,肆意奉上,这般为父不慈、趋炎附势,也配当这海鳗族首领?”
“为父不慈”四个字,如同重锤砸在海鳗族首领心上,让他脸色瞬间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尊息怒!的……的一时糊涂!”
殿中众人皆屏住呼吸,鲛人女王更是大气不敢喘——龙神虽怒,却句句点在要害,既明着拒绝了男宠,又未迁怒无辜的少年,既维护了身边的润玉仙君,又彰显了公正,这般处事,难怪能执掌四海。
时祺并未再苛责,只是淡淡看向那少年,语气缓和了许多,全无对首领的冷意:“你不愿留在簇,便自行回去吧。往后若你父亲再逼你做不愿做的事,可来东海寻我。”
少年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诧异与感激,连忙躬身行礼:“谢……谢龙神上尊!”罢,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徒令外,显然早已不堪其扰。
时祺这才收回目光,对侍卫吩咐道:“将他带下去,好生管教一番,让他明白,身为一族之长,当以族人福祉为重,而非投机取巧、谄媚逢迎。”
“是!”侍卫应声上前,将面如死灰的海鳗族首领拖拽下去,并未多加为难,却也足够让他颜面尽失。
殿中的尴尬渐渐散去,歌舞重新响起,众人看向时祺的目光中,除了敬畏,又多了几分钦佩。
时祺低头看向身边依旧冷着脸的润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指尖悄悄探入他的广袖,握住他冰凉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还在生气?”
润玉的指尖微微一动,没有抽回手。方才她斥责首领“为父不慈”、维护那无辜少年的模样,让他心头的酸涩淡了几分——她并非蛮不讲理,更不是将旁人视作随意丢弃的物件,她的拒绝,既护了他的颜面,又给了无辜者体面。只是那份被缺作“替代品”的醋意,依旧萦绕心头。
他没有话,只是微微抿着唇,脸颊却悄悄泛起一丝红意。
“傻瓜。”时祺凑近他,唇瓣擦过他的耳廓,气息温热,“我只要你,别人再好,再听话,也入不了我的眼。”
桌下的手被她握得更紧,掌心的温热一点点传递过来,驱散了指尖的凉意。
润玉的脸色渐渐缓和,眼底的寒意褪去,只剩下淡淡的羞赧与不易察觉的甜蜜。他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满是认真与宠溺,心头的醋意终于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溢的欢喜。
这场的风波,不仅没让两人之间产生隔阂,反而让时祺的偏爱与处事分寸愈发明显。润玉望着身边明艳尊贵的女子,指尖悄悄回握她的手,心头暗道:原来被她这般护着、这般独宠,竟是如此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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