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定海神针在,贡品整理的很快,虎山和虎花花抬牛,原本让女人干这个累活大家都不愿意,但架不住虎花花坚持,也只好同意。
其余的荤祭也是两人一组,不过是一只猪加一只羊,还好马泽楷买的猪并不算太大,倒也不太费劲。
这已经占去了八人,还有线香和两个背篓,余爸和马泽楷一人一个背篓已经是极限,余临南本想线香棒抬荤祭的木棒上算了,就见桃居内走出了收拾齐整的一众人。
“我们一起跟着拜拜啊。”为首的陈爷爷脚步沉稳,边走边道,不过语气就没脚步沉稳了,带零不好意思,心头将其他几个老头骂了个狗血喷头,就是看他岁数大才欺负他来当出头鸟。
其余老头:这是对你的尊敬!尊敬!!!
最后,陈爷爷等上了年纪的人苦着脸站在余爷爷旁边,目送上山的队伍消失在林间。
他们一行人中,就叫了韩厨的老二和老四跟着一起,为啥?因为他们能拿线香,还能走上去走下来呗。
“老了老了,都成拖累了。”胡老爷子戏精附体,着还拿手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初一十五我们再去,大清早的,多睡一会儿不好吗?”余爷爷打个哈欠,懒散的道,他睡的好好的,就被门口卸货的人吵醒,还没睡够呢。
几道略带羡慕的视线落在余老爷子身上,被留下的几个老头老太太嘴里都觉得苦,是他们不想睡吗?
那是睡得早,自然的早醒,睡得晚,难受的早醒,根本没有余老哥(余老弟)这个睡眠质量。
“那我们回去再练会儿,老弟接着睡。”陈爷爷咂吧咂吧嘴里的酸,扯扯自己冲锋衣的下摆,酸溜溜的道。
“成!”余爷爷立马点头,和几茹头示意后大步朝院内走去,他就是这么想的,白要练一,可累的很呢!
终于,太阳撕破笼罩着自己的纱衣,露出真面目来,让林间行走的众人眼前亮了起来。
他们在村内时视线不受阻,但一进入林间立马昏暗了下来,这下终于可以不用再走的心翼翼了。
“真好,太阳出来了,咱们也快到了。”余爸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喘着粗气道。
马泽楷一手扶树一手捂肚子,往山神庙所在的方向看去,只看到蜿蜒的路和泛黄的树木,但他也知道确实快到了,只是累的连呼带喘,根本没办法回话。
“爸,快点!”余临南在抬荤祭队伍最后方,没听见身后的粗重呼吸,回头大声喊道。
“知道了,你们先上!”余爸也不管儿子已经回了头,摆摆手大声回了一句。
他后面三个人都累的不轻 歇口气再走吧。
余临南八冉达山神庙时,恰有一缕金光自树梢之间投下,透过不高的庙宇屋檐打了进去,让那神像的面容半金半暗,神性尽显。
一时间,只有余临南看呆了。
“南南?”顾唯看着男朋友的样子,一撇撇嘴,推了人一把,语气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酸。
“啊?”余临南如梦初醒一般的看向身侧的男朋友,才发觉手中还握着棍子一端,只是已没了重量,羊与猪安静躺在地上。
“太神奇了!”余临南语带惊叹的道,将棍子一扔,立马握住男朋友的手,示意他一起看。
“嗯,挺好看呢。”顾唯一随意一瞥,立马嫌弃的移开视线,有庙,有像真是了不起呢。
余临南没分辨出男朋友话里的阴阳怪气,双手合十拜了拜,才开始观察起这里的情况来。
藤蔓将枯未枯,落叶满地,供台上的贡品依旧堆叠在一起,上面也有落叶覆盖,秋季的枯败在这里体现的很明显,却无凄凉之福
“我们收拾收拾吧。”余临南率先往藤蔓所在的地方走,招呼起三两成群聊的人来。
“是……”顾唯一在男朋友身后无奈撇嘴,扫了眼某个方向,不甘不愿的回了一句,那“是”字尾音极长,仿佛是在告知着什么。
余临南想将落叶扫一起垫到荤祭身下,环视一圈,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丛矮刺草,直接拔腿往那个方向而去。
矮刺草并不矮,有成年男性腿肚高,春夏正盛时表面有细刺,秋季时细刺自动枯萎,抖一抖就能掉个完全,是山里人常用来扎笤帚的原材料。
余临南走了几步,就到了矮刺草旁边,蹲下欲要拔草,只是手刚挨到矮刺草时,突觉不对。
耳边静的可怕,顾和虎山他们的话声全部消失了,连树叶的沙沙响都没了。
余临南不敢动,更不敢乱看,眼睛突然接收到两一片并不刺眼的金光,呆呆抬头,是那只羊。
那只羊在他前方,相距不过五六步,太阳将羊染成了金色,看起来格外温暖安心。
“是山神大人吗?”余临南咽了口唾沫,脑子混沌,有些呆的问。
白羊看着他,轻点羊头。
余临南只觉脑内空白,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您好,山神大人!”
身体也比脑子反应快,改蹲为跪,着拜了下去。
对山神,他只有这个想法。
大大的羊眼向上一翻,白眼格外明显,霎时间就挪换了个地方。
“助人有孕,绵延子嗣,助魂成人,可有来世,是为有功,赐福~”白羊嘴巴微动,轻缓空灵的女音在余临南脑内响起。
余临南觉得脑子乱极了,山神竟然是那只白羊,山神话了,山神是女山神,山神他有功,山神…
随着最后的赐福二字一落,低头跪着的余临南只觉身体一暖,耳边的声音重新回来了。
茫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是最初的姿势,手还在矮刺草的根部。
随即往白羊刚才所站地方看去,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樱
余临南立马回头去看顾他们,耳边最新的一句话是鹤远的,是他当时蹲下时那句话的后半段,并没有任何断片。
难道是幻觉?
余临南立马去拉自己的领口,往里瞧去,自胸口而出的暖意并未消散,果然在心脏所在的地方看到了指甲片大的金光,金光在缩,不过三息,胸口处已看不出异样来。
隔着衣服捂住胸口,感受到了快且有力的心跳,果然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思绪才算回来了些,白羊,不,山神来给他赐福了!竟然来给他赐福了!所以,阿英姑姑怀孕,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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